('
实都是银合金所制成,名不符实。之外,全是些膏丹丸散。
“你干什么的?”巡检大人向李玉沉下脸问。“草民是走方郎中。”李玉恐惊地答,害
怕的神情装得很象。“报名籍行业。”“草民李玉,也叫李三。南京应天府江宁县龙江关人
氏,走方行医为业。”“你到碧螺村干什么?”“草民随那位老伯到龙山村替人治病,路过
此地,被村口公爷不由分说……”
“住口!不许多说。你不认识碧螺村的沈青云?”
“谁中沈青云?草民在此地人地生疏,第一次经过此地。”杨巡检向捆地一块儿的男女
一指,阴森森地问:“你不认识这些人?”“草民确是不认识他们。”
坐在一旁冷然注视的穿紫花罩袍大人挥手道:“这厮鬼头鬼脑,等会儿好好问他,先问
问那老不死。哼!这两个刁民,八成是沈犯派来探风声的眼线,千万不可被他们所骗。杨巡
检,你这样问话,是问不出任何口供的。”
“卑职……”
“把他们分开,准备动刑,他们便会露出马脚了。这条路只是村镇僻径,凡是经过的人
多少皆有关连……”
话未完,外面有人大叫:“有人闯村,休教他走了。”
殿中一乱,始终跟在穿紫花罩袍人身旁的佩雁翎刀的中年人踊身一跳,便纵出殿门,冲
出了庙门外。“先把他们捆上。”穿紫花罩袍的人沉喝,领着一群的急急出庙门面去。那年
头,百姓小民如奴,说捆就捆,谁敢反抗?两个公人取出牛筋索,将两人的手捆在身后往男
女囚犯丛中一推。留下两个人监视,其他的人皆急急奔出。
远处叱喝声震耳,显然闯村的人在拒捕。
两个监视囚犯的公人,手按刀柄紧张地向外注视。
李玉被推倒在一名村姑身上,把村姑压得花容变色直喘气。村姑双手被反绑,无处躲
闪。看年纪,约在十七八岁左右,脸蛋清秀,身材发育匀称,相当惹人注目。李玉挪正身
子,附耳向村姑低声问:“小姑娘,你们是怎么回事?”小村姑脸色苍白,但似乎还沉着,
而且不象是见不得人的娇闺女,战粟着低声说:“我爹被奸臣谷大宽所嫉,被革籍为民已有
半载,举家迁至碧螺村避祸,却不幸被奸贼查出,派兵前来缉捕至南京,恐怕要押解至京师
受审。天哪!老天爷瞎了眼啊!”“谷大宽,是不是高平伯谷大宽?”李玉问。“正是那奸
贼。”
“他的兄长太监谷大用,目下提督西厂。老天!得罪了他们,那还了得?你们一家子恐
怕……”“男子死路一条,女的送教坊司”于老人冷冷的接口。
那时,东西两厂加上内厂,派逻卒刺探天下事,惨绝人寰。北至京师,南抵百粤,官民
百姓看到鲜衣怒马操京师口音的人,无不传相避匿,如见鬼魅。三年前刘瑾伏诛,撤去西厂
和内厂,除了刘瑾提领的内厂是真正革除后,西厂名除实存,目下仍由谷大用主事。凡是被
锦衣卫与三厂提解的人,不管你有罪没罪,先上刑再定罪,反正是有死无生,即便熬得过酷
刑,也将被发遣戍为奴。
教坊司,名称很别致,但其实是官娼,女人被送进去,这辈子算是完了。
“六安沈家的男妇老幼,惟死而已,宁死不辱。”小姑娘铁青着脸说。
李玉一惊,问道:“六安州沈家,有一位沈公仲贤,曾任山东乐陵县丞,辅助知县许
逵,设下坑道死巷阵,大开城门引贼入伏,一举杀贼五百余。这位沈公……”
“那就是家父。”
“哦!原来如此。这是说,害令尊的人,是谷大用而不是谷大宽。许逵已提升山东按察
司佥事,原因是他为人园滑,愿将杀贼的功劳让给谷大用,谷贼乐得升他的官。我想令尊必
定是按实情详报,因此招来了飞来横祸。其实,那次乐陵大捷,令尊应居首功,只是……
哦!令尊目下……”
沈姑娘向侧挪移,粉面一绷,冷笑道:“你们这些恶贼的诡计,骗不了沈家的人。沈家
的男妇老幼,已抱定必死之念,休想在我们口中探出任何消息来。”
“沈姑娘……”李玉低叫。
沈姑娘狠命 地揣他一脚,恨声说:“你滚开些,告诉那位锦衣卫的狗官,要本姑娘死
可以,要招出家父的下落,除非日从西起”。
李玉苦笑,低声问:“你不怕进教坊司?”“我不会活着进京,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本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