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万一。”
陈木忽然截断了白晨的话,道:“会好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白晨的长篇大论至此中断,望着陈木淡笑着点头重複:“会好的。”
从前上班的时候,陈木就不习惯于工作的地方放置自己的物品,所以如今收拾起来,全部身家也不过一个纸箱就能装完。
陈木抱起箱子掂量了下,不重,就差缠上胶带便可以回去。
“怎麽还不走?”到了收尾工作,陈木才想起还待着的白晨,忍不住调侃:“难道现在连回家都要我给你拼个团了?”
“不识好人心,我是打算帮你拿点...”
白晨皱眉说着,门口处洒进的一点阴影忽然印到余光中,下意识目光沿去,许愿安静静站在门框边上,身上裹了一件黑色长款风衣,或许是才来,连带着尾部的长发都还在飘扬摇晃。
她识趣让开点,笑着摇头:“现在看,倒是多此一举了。”
“什麽多此一举,你要是实在想拿,我也是不介意..”
“你先回去吧。”
清清凉凉的指示从门口传来,多少掺杂了些主人家的意味,也中断了陈木的嘴欠。
“嗯,走了。”
白晨没墨迹,不打算一个人掺和在这俩小情侣之中当灯泡。
陈木那股怼天怼地的气势在见到许愿安这剎便销声匿迹,压着心头那丝微妙的欢喜,装作若无其事问:“怎麽突然就来了?”
“最后一天,我不来谁来?”许愿安顺其自然的接过了陈木手里胶带,低着头镇静有序的缠绕纸箱。
陈木挑眉,看着许愿安将胶带撕拉出脆生生的响声,很快被说服:“也是。”
许愿安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做事,身上那点若有若无的清香便乘机钻进了本就心浮气躁的陈木鼻腔里,她不太安分了,干脆直接把自己的脸埋在许愿安的脖颈窝上蹭了蹭,準备狠狠吸一大口。
哪知还没实施,便被许愿安抓住后衣领拉开距离。
陈木的吸人计划还未开始便胎死腹中,她瞪了眼甚至双目还在含笑的许愿安,十分不悦的质问:“干嘛?”
许愿安极其镇定的指了指门口:“有人。”
“早就走光了,哪来什麽....”陈木的话霎时止住。
门口站了一个带着长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女医生,而这位医生显然没想到会遇见这幕,脸上表情比陈木还要无措。
“找我有什麽事吗?”陈木走过去,面部有些尴尬所导致的生硬,心里暗骂为什麽今天会有这麽多人来她的小破室。
那女医生犹豫了好一会,才极其礼貌的小声道:“听说,您要辞职。”
“是,不过你...”
陈木应的很利落,她看了这女医生好几眼,也没认出这个医生和自己有过什麽交集。她愣是想了半天,才半是荒唐半是奇怪的对这位女医生提问:“是对我离职有什麽意见吗?”
这问题一出口,不远处的许愿安都停了手头的动作,关注着陈木这边。
“不是不是!”
女医生慌忙摆手,眼眨了好几下才重新让自己镇静下来,抿着唇慢慢措着词:“前几月,半夜的时候,b栋那边发生过一起医闹还记得吗?”
陈木茫然眨眨眼,纯真的双眸意味着她显然是不记得了。
“一个小老板,女儿服药自杀的,然后带人来闹,那时候还动了手,是您将我搂进怀里,帮我挡了一巴掌...”
随着女医生越来越详细的解释,陈木终于从那些模糊的记忆里提取到片段。其实陈木的记忆不算差,实在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后面又遇上了许愿安,熬夜加上各种事情沖撞在一起,就把这不算重要的事忘了。
想到这,陈木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是,好像有这个事,所以你就是当初那个女医生?”
“李沛白。”女医生自我介绍的同时伸出手。
陈木索性也跟着去握手,介绍自己:“陈木。”
“我知道的...”李沛白笑了笑,半是刻板的脸上倒显柔和很多:“之前就想着应该找个机会感谢你的,只是疫情事情太多,忙起来都顾不上。”
说到这,李沛白的笑容忽然黯淡许多,透过陈木的身后,与许愿安对视上的那刻,她连眉峰都低了点:“没想到现在滕出空了,您却是要离开了,很多事倒是迟了。”
“小事!”陈木完全没瞧出有什麽不对,心大的拍拍李沛白肩膀:“我早都忘了,你更没必要特地为了这点小事还特地跑一趟,而且我只是辞职,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
“该走了。”许愿安抱着纸箱就直接塞进了陈木怀里,一下子就把陈木后续的长篇大论给终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