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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老陈头拍拍试卷强调,底下的学生拉长声调意兴阑珊的应答,窸窸窣窣的声响表明开小差聊天的人多过认真做试卷的。
“喂!”李晓静没什麽心思做试卷,用手肘撞撞白晨直白问:“分班考你会去别的班级吗?”
白晨:“不会。”
李晓静高兴了,极度自恋的甩甩她那飘逸的空气刘海,扬着下巴兴致高昂的问:“舍不得我?”
白晨定睛看了好一会,认真摇头,“认识新的人很麻烦。”
李晓静瘪了嘴:“什麽啊!我不信!”
白晨笑笑没辩驳,继续做试卷。
两人对话如流水一字不落的灌进陈木耳朵,她两指交错轻轻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侧过脸似无意道:“那个,期末考的那个新规定你知道了吗?”
许愿安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弄懵,两秒后才在陈木期待的目光中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
她停笔,缓缓回答:“有听说。”然后反问,“怎麽了吗?”
陈木微微晃着脑壳,眼珠子滋溜溜的转着不肯和许愿安对视,话语委婉。
“就是,那个...分班,你想分吗?”
自以为说的墨迹,带着试探,但故作镇定的神情早已将一切想法袒露一览无遗。
许愿安莞尔,故意重複:“分班?所以你们刚才就是在聊这个吗”
猜的倒是挺準,这就是学霸世界的参差吗?
“没有啊!”陈木当然是不承认,毕竟在背后议论别人被揭穿总是羞耻的,她支支吾吾硬撑:“就...真在夸你试卷做的好。”
许愿安没觉得有什麽,陈木的这幅心虚神情倒是让人莫名愉悦,她用笔头敲了敲陈木手臂下压的卷子,顺畅提出要求。
“那你也把这张试卷做完,做好,再问。”
这话如同天雷顿时把陈木涌动的小心思劈的湮灭,她想穿越回几分钟前给自己两巴掌,编什麽不好编人家试卷做的好。以自己这八百年不动笔的脑子,真要按照许愿安说的去做完这试卷,还不如去现挖个新的脑子更换来得快。
陈木靠倒在椅子上,语气颓丧:“你还不如让我去西天取经。”
试卷里的题目不算难,可对于放纵一年多的陈木来说算得上几乎空白。上下大片的知识断联,运用不通,即使近来被许愿安影响着或多或少听了一些,可也就是偶尔提笔做上的几题,离真正融会贯通的去做一张完整试卷差着远着呢。
许愿安捕捉到陈木浮现的低气压,伸手朝陈木讨要试卷。
陈木不知何意,茫然给了。
“我们还是按以前的来。”
许愿安说着接过来,利落拿笔在上面圈画着,试卷再回来的时候,有些题目的开头已经被圈上了小红圈。
轻柔的话语随着陈木视线所落红圈缓缓传来,“没圈起来的不用考虑,圈起来的那些,以你目前的知识基础能做出来。”
很让人舒服的态度,语气自然到仿佛只是递了块橡皮,举手之劳。
陈木愣愣看着试卷上的红圈,喉咙莫名堵塞,想说的话再喉头滚了一圈变成:“你怎麽知道我能做出来。”
咋一听像不识擡举的擡杠,陈木才说完就想闭嘴撤回。
许愿安没多大反应,注意力都在自己试卷上,边写边答:“做了这麽久的同桌,自然了解你。”
如此肯定的意味,让陈木有种自己如果做不出来,都是辜负对方这麽信任自己了。
她没好意思再刨根问底,思来想去还是没再问出什麽别的白癡问题,老老实实埋头按着许愿安给自己勾红圈的题目一题题去解。
平日陈木从来不屑一顾所谓试卷答题,能做上几道选择题就蒙头睡觉已是最大的诚意。哪像今天能苦大仇深的盯上好一会,断断续续的提笔,犹豫不决的答题,大相径庭的反常行为不想让人发觉都很难。
巡视的老陈头不自觉停下脚步,站在陈木身后静静注视,眼神逐渐变的赞赏起来。
陈木只是懒,从来不笨。一些基础的题目她做上几题就得心应手,后面解题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做的不错啊!”
老陈头突兀拔高的夸奖声把陈木给吓一跳,笔尖在试卷撇出长长一横。原本工整的试卷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痕迹变得不是那麽美观,至少在有些强迫症的陈木眼里不够好看。
“你大...”爷的,一惊一乍的想吓死谁啊。
陈木转头就想骂,结果一看是老陈头触发紧急避险飞快闭嘴。
老陈头笑眯眯:“嗯?”
陈木扯起假笑,竖大拇指:“您大学识,大风度,都是您教的好...”
切换之流畅,动作之真诚,让后面的李晓静下巴都快惊掉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