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这一天更加糟糕了。
唯一的位置被尤砚霸占了,程眠黑着脸坐在了桌上,颇为无语,有点抓狂,又不知道说点什么。
“唔。”尤砚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了?”
程眠语重心长地说:“懂点事吧,懂点事。”
尤砚顿时愣了下,看程眠,忍着笑:“你好奇怪。”
程眠没说话,从桌上下来,焦灼地来回走了几下,看向尤砚,冷淡地说:“我要睡觉了,你可以离开了。”
尤砚问道:“你睡哪里?”
“睡这里啊,不然我干什么花钱进来,你赶紧走,别打扰我!”程眠不解地解释。
尤砚看了眼程眠,正色道:“这里怎么能睡觉?”
程眠说:“还行吧。”
“你没地方去吗?程眠。”尤砚起身,上前握住程眠的手,语气殷切,“去我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你家我还能活吗?程眠心想,没说话,轻微地往后退,试图挣开对方的手,尤砚当即发现,随即走上前,手上越握越紧。
程眠笑了笑,拽了拽,拽不动,“松开。”
尤砚认真而严肃地说:“走吧,这里会感冒的。”
“那么多年没见,一见面就要我去你家,你以为我三岁智商?”程眠的脸色有点烦,“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去,发什么神经。”
“你就去啊,我不会做什么,这里的环境太差了。”尤砚语气诚恳,神情无辜,全神贯注地注视程眠。
程眠纠结了会,好像也不是不行,但顾忌尤砚会对自己动手动脚,自己也无处可去,随后,他晕头转向地说:“那我的钱怎么办?包夜花了我一百多。”
尤砚哭笑不得,说:“一千多都没事,跟我出去。”
“你笑什么?”程眠疑惑地问道,被他的态度折腾得有点尴尬,现在的一百块钱对他来说可是巨款。
尤砚说:“没什么。”
最后程眠被尤砚提着走出了网咖,程眠有点生气,整张脸被围巾蒙住,露出一双眼睛,恼怒地瞪着尤砚。
“方便我帮你拿着吗?”尤砚说,偏头看程眠手上的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眠冷得有点哆嗦,与尤砚对视一眼,答道:“不方便。”
在路上,车内的暖气足,坐了没多久,立马犯困了,眼皮子几乎睁不开,程眠手里紧攥着一百块钱的红票子,懒懒地靠在车窗,身侧的尤砚发现他是真的要睡着了,没有开口打扰。
许久没见,尤砚还是可以一眼认得出来程眠,那副标志性的表情,记忆犹新,性格比以前暴躁了很多。
原本认为都那么多年了,程眠总算是明白了点什么,结果认知还一张白纸似的,或许是被保护的很好,这样总归很好,比染上乱七八糟的颜色好太多。
一张嘴能说会道,张嘴闭嘴两个样子,表情却看起来很落寞,明明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简单的三言两语就能探清楚目前的所在情况,一副要死的表情,整个人快要晕倒一样,被人踹一脚就能趴下。
过了半小时,到达尤家,尤砚扶着熟睡的程眠走下车,思考了下,索性弯下腰,直接把对方横抱在怀里,程眠不安分地动了动,继而安静地蜷缩在他的怀里。
“天呐!这是谁家的孩子!头发好像有点短……”尤娴惊呼,“好帅气的女生。”
好巧不巧,撞到尤娴出门,对方眉目深邃,穿着惹眼的蓝裙,身材火辣,红唇肤白,颧骨微微高,蓝色的眼睛有种美妙的异域风情,模样依稀与尤砚有几分神似。
“嘘。”尤砚笑道,“睡着了,我带他去休息。”
尤娴霎时呆住了,揉了揉眼睛,小声说:“哎呦,是个男孩子,长得跟个女孩似的,怎么我引以为傲的视力怎么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砚说:“让你去配眼镜,你又不去。”
尤娴对尤砚的挖苦听而不闻,纳闷地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我没见过。”
尤砚说:“你再想想,以前你来参加家长会的时候。”
尤娴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意思”
“祝你约会顺利。”尤砚言尽于此,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望着尤砚的背影,处于震惊的尤娴隐约觉得这小子指定有什么古怪,待她缓过神来,低头看了眼手机,哎呀一声,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程景醒坐在沙发上,跟谁正在通话,修长而洁白的手指夹着烟,房间没开灯,黑沉沉的,静谧又安静,显得燃烧的声音格外清晰可见。
“他没有把号码告诉我,上一个早把我拉黑了。”程景醒神情冷峻而淡漠,语气淡淡的,“你找你弟要一下。”
“家人哪有隔夜仇,好好哄哄,买点礼物买点吃的。”权佑听得莫明其妙,“我去他房间要一下,待会发给你。”
挂断了电话,程景醒的眼神稍稍迷茫,把烟熄灭扔在了垃圾桶,走到窗前,沉默地望着外面,旋即,手机响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起来,权佑给他发了一串陌生的数字。
“喂!哥你刚才说什么,吵架了!”权述紧跟在权佑的身后,喋喋不休地问道,“程眠跟家里闹矛盾了?”
“好像是的,不过你怎么跟程眠认识的?这个世界这么小的吗?”权佑给自己倒了杯温白开,瞥了一眼权述,“我靠,烫死我了!”
权述慌张地说:“意思现在已经深夜了,程眠也没在家,现在还没回来吗?”
“不会烫伤了吧,好疼,给我拿医药箱过来。”权佑疼得皱眉,“妈的,你在想什么?”
权述说:“大晚上能去哪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哥,你的车借我开下可以吗?”
权佑说:“你刚开始都在说什么鬼话,一个字听不懂。”
权述焦虑地说:“怎么会吵架啊,怎么会离家出走啊,怎么会晚上不回家啊!”
权佑一巴掌把权述拍过去,怒骂道:“臭小子给老子滚蛋!我都说我烫伤了,还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起开,别挡我的路。”
不会被别人诱拐跑了吧?不会被别人绑架了吧?不会摊上变态的事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权述脑子里被塞满了各种猜测,脸色煞白地跟在权佑的身后,大声叫喊:“哥!”
深夜,程眠猛地睁开了眼,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人,仿佛没清醒似的,怔了几秒,满脸疑惑,继而火速坐了起来,表情惊恐地盯着身侧的尤砚。
“吓死我了。”程眠被吓得够呛,坐在床上,扶着隐隐作疼的额头,“我怎么会睡这么死……”
自己的脑子难不成真的丢了,怎么鬼迷心窍跟着尤砚回来了?
慢慢冷静了下来,程眠看看身上陌生的衣服,又看看熟睡的尤砚,头似乎更疼了,转身又躺下了,但心烦意乱的,睡不着了。
程眠起身,从床上静悄悄地走了下来,赤着脚走来走去,环顾四周,发现了自己的东西,就是死活没看到衣服,转念一想,索性穿走了尤砚的衣服,袋子里的零食就不带走了,放在这里当报答吧,但一百块钱还是要拿走的。
走到门前,程眠回头看了一眼尤砚,稍稍拧开门把,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现在没多大心思观察这所房子,直接拔腿就走,透过大厅的窗户,才察觉外面的天都微微亮了。
这个地方太偏僻了,连个车站都没有,走了好大一会,程眠累得气喘吁吁,眼前有点发黑,上气不接下气,肚子饿得直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忽然间,程眠想到可以叫出租车啊,顿时扶额,同时一边骂自己蠢一边掏出了手机,权述的信息多得离谱,算得上轰炸了。
随意滑了几下,简单看了下,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谈谈吧,我没有生气。
看到信息,程眠有股说不出的难过,内心极其复杂,还很内疚,不应该做蠢事的,害得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还不如程景醒把他骂一顿,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离开了。
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做好的,程眠想着,从小到大,自己到底做过多少错事,完全数不清了,每天还活得就像海上的木头,安静地漂浮,然后被卷入浪涛中。
但凡有人施舍点关怀,自己就会感到心动而温暖,从而依赖上了程景醒,内心对他抱有好奇,又把控不住距离,经过长年累月的陪伴,好奇变成了喜欢,又或者说是爱。
所以发现程景醒谈恋爱后,程眠后知后觉,程景醒是个板上钉钉的直男,他理所应当地退出,藏起这份算得上畸形的好感,对方有大好未来,所以慢慢减少了接触。
他果断地走了,接着,遇到了权述,他知道权述可能对他有小小的好感,但那又怎样?
权述迟早会后悔,因为一时冲动便好奇于某个男人,或许等到这段激情过去,开始懊恼自己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一个同性,每天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无趣且幼稚的类型。
况且,如果不是自己那天醉酒误亲了他,想来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会如此,就是因为那个错误的吻,影响了权述的判断,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程眠疲惫地想着,站起了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自己一个人走了?”
程眠侧过身,看见尤砚面无表情地站在后面,头发稍许凌乱,脸颊流着汗,样子有点怨恨,一瞬不瞬地注视自己。
两个人默了一会,程眠说:“你怎么醒了?”
“怎么趁我睡觉的时候跑了?”尤砚走过来,把洗干净了的围巾递给了程眠。
程眠接过,目光看着围巾,在低声说:“我要回去了,昨晚谢谢你。”
尤砚怀疑地问:“跟家里和好了吗?”
程眠熟练地戴上围巾,看了一眼尤砚,烦闷地答道:“还没。”
尤砚笑了笑,“那把联系方式给我。”
程眠说:“什么?”
尤砚的语气明显带了股怨气:“别装傻。”
说不怕尤砚是假的,到现在也是如此,程眠以为自己就是个变态,但见到了尤砚,对方的目光令他毛骨悚然,后面还对自己做了那种事,程眠才明白对方才是真正的变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初中摊上他就已经够倒霉了,时隔多年,又被对方缠上,程眠低骂,这群人怎么都把他当乐子似的,时不时就过来骚扰几下。
尤砚俯下身,额头抵在程眠的肩膀上,从对方手里抢过手机,把自己号码输了进去,同时,不小心看到了某人之前发来的一堆信息。
程眠惊呼一声,刚想夺过来,结果尤砚把手机举了起来,碍于身高,丝毫够不着。
“权述?”尤砚握住手机,垂头看程眠,语气困惑,“这人谁啊?”
程眠冷冷说:“把手机还给我。”
尤砚充耳不闻,轻飘飘地问道:“他是谁?”
“是我……一个朋友。”程眠抓狂地说,“他比较担心我,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吗?”
尤砚不予置评,观察程眠的表情,终于把手机还给了程眠,忽然又说:“我昨天没有开玩笑,是说真的。”
程眠夺过手机,没好气地瞪着尤砚。
“如果你需要人陪。”尤砚轻捋开程眠的头发,平静地注视对方,“我可以随时提供。”
程眠心想我的妈,顿时流下冷汗,不解地看向尤砚,关怀地问道:“你发烧了?我昨天晚上没有抢被子啊,你在说什么胡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砚没有回答,只是依旧注视程眠,眼神包含太多情绪,程眠愣了愣,隐约有种预感,登时低下头,摆了摆手,“我走了。”
无论如何,都不能跟这个人再见面了,程眠这样想着,打开手机,把尤砚刚才输入的号码拉黑了。
应该不会再见了,岫城这么大,过完这个节就离开这里,一定不能停留太久。
程眠擦了擦冷汗,感到莫明的不安,浑身沉重,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只是现在自己应该去哪里?
对于那条信息,他没有选择回复,没有勇气再回程家,大不了就不回了,程眠看了眼账户的余额,抬头看了下明亮的天空,模糊中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这是备份钥匙,请收好。”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钥匙,程眠笑了笑,转身走向订的房间,身上的钱够他住一段时间了,其他的事不想再思考了,能过一天算一天。
除了逃避一无是处,程眠冲了个澡,躺在床上,翻开手机,给权述发了条信息,表示自己安全呢,不用太担心了。
不过几秒,权述发来信息,问他在哪?
半小时后,程眠都快睡着了,神志迷迷糊糊,被剧烈的门铃声吵醒,一脸烦躁地睁开眼,翻身下床,给权述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吵醒了你?”权述走进来,反手关上门,跟在程眠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那你继续睡,我不说话。”
或许是自己的表情太差了,权述居然会用这种语气,程眠怔了怔,自责地坐在床上,摇了摇头,“没事。”
“昨天晚上……你在哪?”权述靠近,坐在了程眠的旁边,目光担忧,“想去找你,但不知道去哪里找。”
程眠的心情还没有恢复,声音闷闷不乐,“随便找了个地方应付了下。”
权述出神地说:“下次发信息给我啊,我陪你,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跑,怕你又乱喝酒。”
“不会,那是个意外。”程眠尴尬地瞥了一眼权述,语气不太自在,“我很少喝的。”
在权述郁闷不已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件陌生的衣服,自己送的围巾随意搭在了上面,随即,皱了皱眉,诧异地看向程眠。
“谁的衣服?”权述走上去,拿起来看了看,“这不是你的。”
程眠微微睁大双眼,摸了摸脖子,不敢跟权述对视,低声说:“买的,昨天太冷了,随便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