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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起来她曾经还在的时候是怎样对我,我才确信,原来她真的已经不再在乎我了,她有了新的家庭,是别人的妈妈了,也没法再爱我了。”
“温雪宁。”他的手里还握着碗,高高的个子站在她的面前,轮廓却变得单薄,“我一直都很孤独,很孤独,我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父亲一年忙到头,也很严厉,为数不多几次见面只关心几句我的学习,我妈妈也很早就离开了我,对我只剩责任和补偿,我得到的爱很少很少,少到我越来越孤僻,很封闭,不太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我可能做得不好,也不会表达。”
“但是你现在对我来说,比其他的一切都重要。”
他握着碗的手指捏得很紧,指节泛着白。
眼睛没有望向她,仍然低垂的眼睫有轻轻的颤动,他的声音很低,到这里停顿,再次发声时哑得像从喉咙里挤出的恳求。
“我会听你的话,你要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可不可以不要抛下我,不要离开我。”
“不要再让我一个人了。”
她有些错愕,没想到忽然会让他这么难过,她有些慌地去看他低垂的眼睛,慌忙地把他手里的碗拿走,匆匆放到旁边。
他的个子很高,她只能踮着脚凑近去看他,伸手去捧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有些慌地说:“陆辞,你不要哭啊。”
“我没哭。”
他的脸被她双手捧在掌心看向她,他同时这样说。
看清楚他的眼睛真的没有在哭,她才松了口气。她双手重新抱住他,仰着头看着他问,“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被她这样抱着看了一会儿,他说道:“我刚刚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都会改的。”
她有些怔,想起来了是刚才在卧室的事。
她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你做得不好,是昨天你来接我一起回家,被认识你的人看到了,昨晚消息都传遍了,很多人来问我你的事,我想着你应该不希望被他们打扰,我就在想要不要否认不是你,但是我又不想否认,我就有一点郁闷。”
“就是这样?”
“……嗯。”
她正要说不用放在心上,是她自己脾气不好,已经想通了没事了。
但他几乎是下一秒就说道:“不用在意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她呆了一下,立即反驳道:“那怎么行!你放心,我刚刚自己都想通了,我一定会把你藏得好好的,不会让你被打扰。”
他的语气和神情都没变,还是那样说:“我怎么样都没关系,我不重要,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只要你别再离开我就好了。”
“……?”
她本来想反驳,但是听着他的这个话。
再?
——再?
她什么时候离开他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她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他还是低头安静地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又密又长,轮廓柔和。
她实在不知道,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哪有离开过你?”
“你有。”
“我没有吧……?”
他语气笃定,“你就是有。”
“什么时候?”
她追问,“到底什么时候?”
他挪开了眼,拿过刚才被她随手放到台子上的碗,打开上面的碗柜,把碗整齐放进去。
关掉柜门,低下头,她还眨巴着眼睛很茫然地看着他。
他的衣服也被她抓得紧紧的。
好像他要是不说,她就不打算放他走。
挨不过她,他放弃抵抗似的,语气也变得难过:“是你要听我唱歌的,可是你走了。”
“?……??”她倏然睁大眼睛,“这、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嗯,不算什么事。”
他的语气很平静。
但是他这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听起来更像抱怨了啊。
她试图讲道理,“那个时候,虽然我是喜欢你,但是我们没什么关系吧,怎么能叫离开你。”
', ' ')('“嗯,没有关系,不算离开。”
“……”
她解释,“而且那天我是有事,我晚上有事,别人没跟你说吗?”
“说了。”
“那就——”
“你就是离开我。”
“……”
好吧。
她刚要认输。
这人还说,“那个时候我们没什么关系,那你怎么还亲我。”
“……”
真的认输了。
她抱着他的身体,却忽然有些想笑。他怎么这么可爱啊。
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可爱。
她再次抬起头,捏了捏他的脸,然后拽着他出厨房,拉到卧室的床边,摁着他坐下,自己跨坐到他的腿上。
她搂住他的脖子,笑着看着他,这次很认真地说:“今天不出去了,明天再去买年货。”
他的撒娇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闷闷地抱怨说:“你又要折磨我。”
“不是,这次认真的。”
但是她的信誉值好像有点低。
两秒后,他说:“不信。”
“真的,真的是认真的。”
“不要。”
“求你了。”
“你每次都欺负我。”
她去牵他的手,心里一横,拽着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面。
他的神情由此变得错愕。
她紧张得心跳变快,捧起他的脸,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一下,近近地看着他说:“这次不欺负你了,做.爱吧,我们。”
第69章 .
过年的这段时间, 除了下楼买菜倒垃圾,几乎没有出过什么门。
外面在下雪,天气很冷。
他还在恢复期, 年后还有两次复查,虽然眼睛已经可以正常使用了, 但是在最后一次复查之前, 她生怕他的眼睛留下什么后遗症, 因此还是严格盯着他,哪里都没去。
电子屏幕的光也会影响眼睛,所以她也陪着他一起不怎么碰电子产品, 连电视剧都没怎么看。
不过,那些本来也不如他有趣,哪怕只是坐在一起抱着他什么都不说, 都会觉得时间不够用。
过年的时候,他们一起去菜市场买鸡买鸭。
去年的年夜饭是陆辞做的饭, 她睡着了, 他去超市买了菜回来做的饭。他虽然出国几年已经越来越会做饭,但也仅限于做饭, 把食材做成食物。
今年的过年, 她带着他去的菜市场, 买了鸡鸭鱼回来, 亲自宰杀。
活鱼生禽挣扎得厉害, 毛扑棱得到都是,陆辞怕她一个人搞不定,想帮忙, 她一直说不用,因为她很熟练做这些, 也知道他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他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他实在没有做过这些,还不知道怎么搭把手,就看到她熟练地拎着鸡一刀割喉。
血冒着热气,开始往外放。
他想搭把手的动作就这么僵在原地。
她还故意转头对着他笑,在汩汩流淌的血红中问他,“看懂了没,学会了没?”
他缓缓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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