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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能理解,小的时候对我最好的好朋友说过,可是我的好朋友只会恨不得跟我互换人生,后来对信任的长辈说过,得到的是一顿指责,说我小孩子胡思乱想,他们那个年代哪有我们这些条件,有这么好的条件还不懂享福,等我长大就明白了。但是随着我一年又一年长大,等来的只有病历。”
红灯过去了。
车继续慢慢向前,他也看回前方,“把心中的痛苦对信任的人诉说以后,得不到宽解,反而被指责和质疑,这会让痛苦更加重,久而久之,不再诉说痛苦就成了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他说完自己,回到她想要的答案。
“再多点耐心吧。”
“如果你是他信任的人,他会慢慢走出保护自己的壳。”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
李斯舟看到来电显示后,笑了下,“看来不该背后说人,只是提到我弟弟几句,电话就来了。”
她看向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备注是他弟弟的名字——
李衡西。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松了口气。
李斯舟连着蓝牙接起了电话,她只能听到李斯舟回应的声音,说着会议结束了,在回学校的路上。
窗外的雨丝缥缈不停,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两次在溪谷别墅见到陆辞的记忆,有些隐隐作祟的猜测,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后,反而重重松了口气。
幸好,他不叫李衡西。
幸好这样压抑的人生与他无关。
李斯舟没有把她送到宿舍楼下,而是只把她送到了校门口,对她有些抱歉地说:“女生宿舍楼我不太方便过去,这把伞给你吧。”
她倒是没关系,也没接他的伞,摆摆手跟他道别:“没关系,雨不是很大,沿着路边走很快就到了,今天谢谢你了。”
李斯舟却很执着,把伞直接从车窗递了过来,她再不接就有点太下人面子了,只好到了谢接过来。
她说了再见,朝着宿舍的方向走,一边拿出手机。
这时候看到陆辞在十几分钟前回了她信息,问她会议结束了吗,有没有回学校。
雨水不大,但是雨丝细密,不多一会儿就在手机屏幕上浮上一层水雾。
她把伞打开,撑在头顶,回着他信息,才发过去一句刚到。
可是突然好想他。
原本定好的生日没有过成,想在这一天见到他也因此泡汤了,他连这两天的工作都空了出来,但因为她要出来参加会议,连躺在宿舍跟他视频都没机会。
她回完,直接打了视频电话给他。
等了一会,他接了。
镜头晃动后,他的脸清晰的在视频镜头里出现,还有身后,那棵不属于欧洲小镇的国槐树,夏季的绿荫浓浓。
下着雨,细密的雨丝从他的头顶飘摇坠落。
她的脚步一下就停住,盯着视频里看了很久,他在视频里问她:“到哪里了。”
她立即挂掉了视频,把手里的伞也收了起来,飞快地跑着这段回宿舍的路。
雨丝从面前划到身后,冰凉粘腻地坠落。
她在那一树树浓荫下飞快地向前跑,跑到绿荫的尽头,长椅上,坐着的人听到了脚步声,转头朝她看过来。
然后在下一秒,被她飞扑到面前搂住,他及时伸手接住她。
雨水还在下,头顶的树荫变得湿漉漉。
她吸着鼻子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在她的怀抱里抬着头看她,“不是答应你陪你过生日吗?”
“今天开会开了好久,都没时间过生日了。”
“没关系,还有好几个小时,我想着,哪怕是几分钟也算,所以还是过来了。”
她这才放开他,他的行李箱还在旁边,地面上是雨水潮湿,但是夏天的高温还没有散,外面的温度很高,他等在这里估计又热又粘腻。
他的房间总是收拾得很整齐,身上也总是有着清淡香味的干净,他很爱干净。
这样一路航班赶过来又等在这里,估计很难受。
', ' ')('她连忙把李斯舟给她的那把伞撑开,举到他头顶,去拉他的手:“走吧我们先回去。”
“嗯。”
他另一只手拉起行李箱,然后要去接过她手里的伞,“我来吧。”
“我打伞就行。”她不让。
他的表情有些无奈,看了看她举着手打伞的胳膊,“你举这么高累不累。”
她刚想说不累,他又道:“而且很容易撞到我的头。”
“……”
她把伞塞给他,“那你来吧。”
然后又要去抢着拉他的行李箱,他也说不用。
“不行!”她非要把他的行李箱抢过来,然后,去牵他空出来的那只手,说道:“反正,你得留一只手给我牵。”
他这才松开了手,把行李箱让给她。
雨下得比之前大了,雨丝细密如织,鹅毛般从天空坠落,被伞挡在了外面,她在伞下牵着他的手,贴得离他近了一点。
有时候会觉得,就算这样过一生也没关系,反正,他们都在彼此的生命里。
她蹭了蹭他的胳膊,“今天很想你。”
他看着前面的路,“嗯。”
“你要说,你也想我。真正的想法要表达出来,这样我才会知道。”
他低头看向她,“我也很想你。”
第57章 .
到了陆辞的家, 由于家里又很长一段时间没人住了,落了很多灰尘。
他提前联系了家政阿姨过来打扫过了,进来的时候已经干净得有着几分居住的温度, 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像个温暖的家。
他推开门进来, 手里的伞都还没有来得及放下, 身后关门的一瞬, 被她从身后环腰抱住。
他一路航班赶过来,身上都是雨水和高温的汗水,浑身粘腻。被她抱住, 他不自然地想把她的手拿下来,解释道:“我很脏。”
她还是没放手。
“温雪宁。”他语气有点无奈。
她没放手,他握着她的手腕也始终没有用力拿下来。
直到他再次无可奈何地说:“你等我先去洗个澡行不行。”
她仰着头问:“你洗澡, 我可以看吗?”
“……”
“到底可不可以啊?”
他的视线定在别的地方,握在她手腕上的手骨紧绷。
眼看着耳朵又要红了, 她才暂时忍着笑放过他, “你去洗吧。”
他没说话,只是拎着行李箱进来, 把伞也收起来。
他去拿衣服浴巾, 进了浴室, 要关门的时候, 看到她趴在门口。
他有预感地看着她, 看着她眨巴着眼睛问:“我真的不能看一看吗?”
他握着门把的手有些僵硬,“不能。”
“为什么不能,我只是看看。”
“……不给看。”
他要关门, 她抵在门口不让。
他呼吸闪烁,低眼看了她半天, 拒绝的话也只能说出一句,“温雪宁,你是流氓吗。”
他怎么这么好欺负啊,随便就可以把他的心脏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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