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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跳得比上学期好太多,社长选了她排练五四青年节的节目,那会是她的第一个大舞台,而且她会有一段很长的独舞,因此每天都会在舞蹈室里练很久。
周末算是为数不多能够喘息的空隙,但周末充满了社交和人际关系。
聚餐,唱歌,演出。
认识的朋友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多的被叫着一起出去玩。
很多次都是舞蹈社里的老师或者学姐邀请大家出去看演出。
会在这时候认识很多来自不同艺术学院的人,优雅的小提琴手,弹钢琴的白马王子,还有漂亮的混血儿,高挺的鼻梁和大海般深邃的眼。
朋友看到她聚餐时一起拍的大合照后,疯狂摇晃着她,“这么绝美的货色!你居然一个也不心动!”
有时候是其他关系好的社团有演出,来找他们帮忙,有时候是其他院系的演出,因为有人也是社里的人,凭着关系请大家帮帮忙。
这些演出,社里都会同意。
因为舞台经验很重要。
五四青年节的演出会有许多高校领导都会来看,也会出现在各大媒体的报道中,社里老师也怕她们这些才加入的新人上了台紧张,所以这些小演出就当拿给她们历练。
她的第一次登台演出,整个人都很紧张,从演出前一天的排练,到演出当天正式演出前的彩排,都非常紧张。
尽管这并不算是一次很重要的演出,甚至不能算是一个节目,只是在别人唱歌的副歌部分出场跳上一段舞,短的连一首歌的时间都不到。
连彩排和化妆都不怎么受重视,穿着统一租来的演出服,由室友给她扫了个淡妆就可以上台。
整个礼堂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从站位到灯光到音响设备都一次次排练。
但这些跟她这个背景板的角色没什么关系。
从上场到结束,不到一首歌的时间,就连这短暂的一分钟,观众的注意力也都在唱歌的歌手上。
很快就结束回到后台,换回自己的衣服,从礼堂出来,连谢幕都没必要参加。
但是回去的路上,想到那只属于自己的那微不足道的一分钟,心跳仍然如擂鼓。
因为,从小就活在各种各样的侮辱和打压中的人,即使再坚强清醒,常年累计的贬低也会在人格上划下伤痕,很想得到正面的肯定和认可。
她缺失的自信、自我,在这个站在数双眼睛之前的时刻,紧张但兴奋到了极限。
尽管没人在意,可她仍然觉得珍贵。
她忽然有些后悔,怎么没有让室友过来帮忙自己录下来,或者给自己拍几张照片。
虽然,就算拍下来也只是背景板的角色,但她还挺想留下来当做纪念。
她遗憾了一晚上,而且因此有些失眠。
等到第二天,又已经是周一。
撑着困倦的眼皮起床上早八的课。
虽然困,但是上课很认真。
以至于到了下课的时候,忽然被室友们扒拉着塞了一块手机到面前,她还有些茫然。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凭着这张照片有多火!今天学校的告白墙上全都是问你名字的!”
她低头看着被塞到面前的手机。
学校的告白墙上一张照片,是她昨天的演出。由于只是请来帮忙,在别人唱歌的时候跳一段不到两分钟的舞,所以衣服妆发都很随便,统一租来的演出服,室友帮她化好的妆,在背景板的地方跳着舞,并不起眼。
但是这张照片,在当晚众多精彩的节目中,捕捉到了这一瞬。
照片恰到好处的拍到舞蹈动作仰头的那一刻,光线落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宁静的眼眸,回望的目光。
那件统一租来的白色纱裙在灯光下变得轻盈柔和,如同披着一身月光,仰头的面容在那个刹那,像一片轻盈落下的雪花。
光影和构图都捕捉得很完美,一张影像漂亮得像展品。
告白墙下面的评论已经多到翻不见底,室友飞速地给她划着往下看——
仙女下凡。
像是只活在记忆里的初恋。
', ' ')('白月光的具象化。
显然,下课时间一到,班上的人都陆陆续续看到了她的照片,教室里很热闹地过来跟她调侃。
她忽然很不好意思起来,拿着课本挡住脸。
然后问室友:“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
室友早就扒拉明白了,给她说着来龙去脉,“这不是他们经管院的晚会吗,当然是他们经管院的公众号发的宣传文章里的照片。”
一边这么说着,室友一边就去找经管院的公众号,找出那篇晚会宣传的文章递给她看。
配图里有很多照片,基本上每个节目都有一张配图,也有不少人的单人照。
她的这张照片就在其中,大概是因为真的拍得太好看,她不是经管院的人,这张照片也放在了上面。
室友还在旁边美滋滋的替她开心,“我们宁宁就是平时不打扮,一天到晚就埋头在实验室和图书馆,头发一扎就出门,要是真的打扮起来,我们寝室的门槛怕不是都要被踏破。”
她继续往下看着。
划到了最底,她的手指定在那里,没再动作。
摄影——
唐宣林,陆辞。
身边的人在说什么,她好像没有再听见。
上课铃声又响了,她好像也没有听见。只记得自己好像给他发过一句消息,问他:“经管院的晚会,你去帮他们拍的照片?”
她从不在上课看手机。
那天却反反复复,几秒钟就划开一次手机屏幕。
他的回复在上午的最后一小节课,“是啊。”
她忽然之间很多想问,望着聊天窗口,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问什么。
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下课了。
是陆辞又接着发来下一句,“你等会儿在哪个食堂吃饭?”
她斟酌着先怎么问他的措辞,看到他发来的这句,大脑在片刻的迟钝后,忽然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似的,回答他:“我都可以。”
他似乎有笑,“来南园也行?”
南园是他那边校区的食堂,很少有人会为了吃饭跨个校区。
她咬了下唇,有话直说:“但你不是想找我一起吗?所以,南园也可以。”
他没答,继续问她:“你在哪儿上课。”
她立即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他没有再回。
几分钟后,他发来一张照片,她的教学楼下的那几棵玉兰树前,穿过洁白的花枝,拍了一张教学楼的照片。
他已经在她上课的楼下。
她立即回,“我下课过来找你,还有几分钟。”
他说:“你这儿蚊子还挺多的。”
“?”她说:“现在才春天,哪来的蚊子。”
“当然是我瞎说的。”
“……”
她还想回句什么,陆辞又说:“好好听课。”
行。
最后的几分钟,她重新抬头回到老师的讲课。
但是已经错过了几分钟的步骤,很难再听懂接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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