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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暗巷里的鸟鸣声_1(1 / 2)

('离你的朋友近些,但离你的敌人要更近,这样你才能更了解他。

——法兰西斯.柯波拉,电影《教父》

***

柯里昂大饭店,位於T市的心脏地带,邻近主要g道,周围商业大楼林立,就算在那麽繁华的地段,偶尔也会发生与此地风格迥然的事。

傍晚,饭店经理及员工远远睥见一位身着旗袍,头带猫耳的男大姐。他下了计程车後踏着高跟鞋,以飞快的步伐进入饭店。他们认得那个人原来的模样,经理命令所有员工在大厅两侧排开,齐声喊:「黑老板好。」

「你们想让我社Si不成?快点解散。」黑知书尴尬地路过他们,但还是不忘跟他们问好。

他们对老板的奇装异服早已习以为常,更不会外流那些不必要的绯闻给报章杂志的人知道。在他们成为柯里昂饭店员工起,便签订与钱氏集团合作的保密条约,饭店内的事一律禁止外传,便能保障他们继续在此工作直到老去。

很多人从黑知书年纪尚幼,就看着他长大到现在,有些年纪较大的经理、房务阿姨把他视为孙子来看,特别心疼他这一路所经历的事。

这孩子现在也为了饭店之前发生的命案,正努力追查结果,根本不像身处钱氏集团深淖之人。经理匆匆跟在黑知书身旁,提醒道:「老板,钱少爷在前面电梯的坐椅区等待您。」

「绍勋?好,我知道了,他怎来得那麽刚好?」黑知书赶紧拔下假发,恢复原先的银短发,他粗鲁地用衣袖抹去口红和浓妆,拎着高跟鞋,打赤脚走路,步调变得缓慢,他在思考如何告诉钱绍勋这件事。

黑知书得知日不落夜店出事,本来他是为了寻找新兴毒品「白日」,故意扮装进去找卖家,结果恰好遇上那件悬案。

黑知书思考时不会留意前方,幸好经理跟在他身旁,否则一个不留意,他的鼻子会撞上梁柱,开出遍地血花。

「钱少爷就在前方,那麽黑老板,我先告辞了。」经理视趣告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您先去忙,感谢。」

黑知书来到电梯前,见一位身穿酒红衬衫,把西装外套当披肩的高挑男子起身朝他挥手,热情喊道:「小蜘蛛,我来了。」

「绍、绍勋,你下次来之前,打电话给我啦!不然我这身装扮会让你见笑。」黑知书不自在地微笑。

「何以见笑?」他的手亲昵地搂住黑知书的肩上,「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无视父亲的话,又想成为大家眼中的地方英雄?」

「不是。」黑知书推开他,随意按着电梯楼层按钮,「珠宝大盗那个事件,你不也有参与?」

「好吧!算我也参与,但你这次去哪办案了?要是父亲知道,肯定会发脾气。」他接着问:「你没让别人发现真实身份吧?」

「没有。」黑知书不想让钱绍勋知道太多那些不光明的事迹,毕竟他不过是钱氏集团暗地里饲养的宠物。

钱绍勋高了一个头,手臂刻意横放在黑知书的银毛上,说道:「你这身高刚刚好,到顶楼去,我的手臂还能休息。」

「钱大少爷,你分明在欺负我。」黑知书说归说,打算尽量无视他那些幼稚行为,他把话题回到正事问道:「父亲下礼拜要宴客?」

「对,办在大宅院外,不少政商名流会来,他希望你好好打扮一下,促进商谈。」钱绍勋将邀请卡塞到他的颈边,「西装领带,自然帮你配好一整套,前三天会送到此处,十六日当天则派车接你。」

「我会准时去,不会临阵脱逃。」黑知书收下那张邀请卡後恰好抵达顶楼,他按指纹进家门,随手扔了手中的跟鞋和假发,以舒适的姿态窝在沙发,深深吐气。

「今天过得好累。」他满脑子都是那位刑警跟日不落夜店的事,他更怕钱绍勋知道他今天的行踪。

「有件事情你应该有兴起,今天网路热搜关於吃播主朱猪的Si讯,那个人黑料爆多,全网几乎炸锅的状态。」钱绍勋掏出手机,给他看今天的新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不落终於沉沦,知名网红魂断包厢」这标题真是引人注目。黑知书继续往下这名记者报导的内容,大抵跟他知道的差不多,至於他们能取得的照片,多半是侧拍,惟独有一张图与众不同,十分x1引他的视线。

有人在地板写下「GreedyEater贪吃鬼」的字样,这张照片明显突兀,地板的血Ye清新,如果是留了一段时间,应该会更赭红。黑知书眼睛瞪大,立即一通电话打给柳丁报社,询问道:「日不落夜店的地板照片,是谁提供的?」

「先生,你是警察吗?不是的话,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电话另一端不客气地答覆,还小声嘟嚷,就算是警察,他们照样也不说这位线人是谁。

黑知书打算回嘴时,他的电话立刻被挂断了。他一时火气上来,把手机扔到窗户,「难道警察才有资格知道真相吗?我这正义魔人也想知道日不落夜店到底发生什麽事啊!」

「小蜘蛛,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在日不落夜店现场。」

「我……没有话能辩驳,只求你别跟父亲说。」

「我哪次出卖过你?」钱绍勋从鳄鱼皮包掏出一瓶红酒,「这才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

黑知书见酒心喜,欣喜地抱住他撒娇问:「什麽产地的?年份?」

「波尔多,1998年产,木桐一军酒。」他自幼跟黑知书生活一块,他们的口味是钱董事长带出来的,贵重倒不必说,铁定得优雅至极。

黑知书T1aN了T1aN乾涩的嘴,「父亲说过,这个酒庄产出的红酒b较要厚重的香气,我老早想试了……这样会不会让你太破费?」

「这都小钱而已。」钱绍勋拿出黑卡,继续说道:「父亲说了,我们不能被钱绑住,有需要什麽就买,反正……」

「Si了也带不走。」他们异口同声说着钱董事长的教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知书切了几片口味清香的起司配苏打饼乾,端着两个高脚杯到桌面,钱绍勋已经打开红酒,香气盈满整个空间,他们迫不及待想品嚐美酒。

黑知书观察杯中的酒滴在边壁晃动,凑进杯缘闻香气的变化,像孩子获得新玩具那般开心饮用美酒。

他们肩挨肩,同坐气派的红沙发上,钱绍勋用手机播放古典乐,黑知书仰头靠在椅背,醺然间他想起埋在日不落夜店的那些疑点,眼神迷离地问:「会不会提供那张照片给报社的人,其实是凶手本人?」

「怎麽说?」钱绍勋抚着他的银发,一边聆听他的话语,一边啜饮红酒,指尖轻巧地延着他的颈间线条游走,动作温柔到仿佛在对待一个巧夺天工又极其易碎的艺术品,身为收藏家自然得谨慎对待眼前的珍宝。

黑知书只管往天花板举起酒杯,他的眼尾微弯,声调上扬道:「你记得当年被冠上厄运七的连环杀人魔吗?」

「记得,虽然我那时高中,你还是个毛孩儿,不过我对那些案件仍有许多印象。」钱绍勋的酒杯空了,却不打算续杯,因为那些多余的水声会坏了现在的气氛。

「我想警方会把这件事跟厄运七做一个连结,可是我不会,先不提厄运七习惯留下的记号,这次的凶手b较像模仿犯,而且……」黑知书将酒杯挪到日光灯下,光线从红酒的深赭sE透出波光,好似鲨鱼猎食溢出的鲜血。

「按照过去新闻收集到关於厄运七的事,显示那位杀人犯不同於一般杀手,他是带着一个信念在行动,相较之下,日不落夜店的凶手倒像是譁众取宠。」钱绍勋的嘴角浅浅上升,继续跟黑知书推敲事件始末。

「你说得不错。」黑知书挺直腰脊,想到他躲在日不落夜店暗道听到那些警察说的话,「就算在地板写了字,可凶手没夺走朱猪身上的任何物件,如果是真正的厄运七,他一定会取走他们身上的东西。」

「我们再怎麽想,那都是警察的工作!黑知书,劝你对刑案别太执着。」钱绍勋低头望着双颊微粉、鲜nEnG可口的美人,他把身子逐渐压低,轻咬黑知书的耳根,低声说:「说不准好奇心会害Si一只蜘蛛。」

「胜负未定前,看是谁害Si谁。」黑知书双目坚定,丝毫未被钱绍勋那句话和动作影响,「案件发生前,我为了调查在饭店流窜的新兴毒品,我曾见过朱猪,那家伙转变很大,他明明以前说话畏畏缩缩,现在变得怪臭P,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该那麽Si去。」

「你见他,那家伙说了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请他帮忙留意毒品的动向。」

「是因为我上次跟你说,有消息指出他常去那里,所以你才去找他的吗?」

「是没错,我还有一个发现,跟朱猪说话时,我注意到他舌头上的符号。」

「他直播时,那个符号其实也蛮明显的。」

「原来你会看他的直播。」

「他那个人挺有趣。」

「你别太难过,因为……」黑知书不知道原来这位大少爷是朱猪的忠实粉丝,怪不得他对朱猪的新闻那麽留意。

「朱猪舌尖上的新月符号,是人贩走私集团的记号,以前我们都帮父亲做了不少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那些人是赤松帮背後的支持者吧?可是父亲跟他们拆夥後,我没听到相关消息了。」

「恐怕当初从育幼院带走朱猪的那对夫妇,是走私集团的成员也说不定。」

「小蜘蛛,这事有蹊跷,怕会牵扯到父亲……你千万不能再追查下去,这次案件的严重程度跟以往不同,其他事情我可帮你掩护,这次我怕我保不住你。」

「这事攸关到饭店工作人员的信用,不然江经理会含冤而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过是饭店众多人员之一,无亲无仇,身无牵挂,这种人Si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父亲也说了,不要过度关注无名之辈。」

黑知书放下酒杯直视钱绍勋,「你差不多待得够久,该回去钱家大院,父亲不希望你在这逗留,你别忘了我是剧毒蜘蛛,会害Si很多人。」

「好吧,难得来看你,既然你那麽不欢迎我,那我先走了,你不用送。」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你是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那有什麽关系?我们黑到同归於尽,不就得了!你永远是我的小蜘蛛。」

「我晚点有事。」黑知书看向一旁,不想面对钱绍勋的好意。

钱绍勋轻r0u他的耳,温柔道:「好啦,你早点休息,礼服若送达此处,请你务必收下包裹,下礼拜的宴会父亲花蛮多钱准备,你可要好好服侍他们。」

「我知道,你回去小心。」

「你过来……」

一如既往,道别时,钱绍勋一把揽住黑知书的腰,头埋在他的颈间,汲取一方块的青紫,做完这道防虫工作,钱绍勋满意地抬头,「你身边的苍蝇蚊虫不少,有我的防护,看谁敢惹你。」

「不要做会让人误会的事,要是以後坏了你的婚事,那可不妙。」黑知书对钱绍勋那些过分亲密的举动是半推半就,他明知道这样对钱绍勋不好,但他已经习惯身旁有一个大哥会护着他的关系。

钱绍勋嬉皮笑脸说道:「到时你来当我的钱夫人不就皆大欢喜?这桩婚事,父亲肯定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什麽人,我最好能帮你传宗接代。」黑知书不敢多想,头皮已发麻。

「闹你的,还当真吗?」钱绍勋弹了弹他的前额,「你早点休息,顺便治一治你这严重的疑心病。」

「知道了,你快点回家休息,以免父亲一天到晚来我这边要人。」

「嗯,反正我们很快再见到,其他话下次说。」钱绍勋乾脆地转身离去,黑知书也不十八相送。

关上门,黑知书的房间恢复宁静,他也松了口气,能够专心品尝钱绍勋带来的美酒,顺便沉淀今日之事。他躺在沙发上,摇晃酒杯,低喃:「以前的约定,果然都是假的。」

罢了,想起一只蜘蛛又不能如传说中那样带来福气,他只是一个毒物,还是生存在黑暗中,会来得更自在。

他调暗客厅的灯,横躺在沙发上,轻闭双目,往事随酒意渐浓,慢慢摊开了全貌,旧时他生活在育幼院的画面变得清晰许多——

小时候黑知书待的育幼院为了省钱,经常不开灯,能见度非常低,虽不至於伸手不见五指,但大家常待在黑暗的空间生活,自然容易於暗中辨认方向。

那时,他身边有一群自认关系还不错的小夥伴。直至今日他脑中仍熟记他们的名字——朱猪、陈虹霓、汪睦、吴铭默和秦姀缝,小时候大家感情特好,六人小队走到哪皆不散。

每次礼拜五晚上,院长会播一部动画电影,大夥们常围在院中唯一的白墙,用投影机放映从网路找来的《名侦探锄四郎》系列电影。

他印象最深的一集是,凶手如何设下机关,将房间布置成密室,让侦探锄四郎难以推测究竟被害人是自杀,还是他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後应该还是自杀,犯人是被害者自己。」黑知书记得自己那时是这麽回答,他常躲在墙角,眼睛离不开那时的书籍《福尔摩斯》,很多人说这本书太难懂,身为五岁的他却觉得那样的内容刚刚好。

那时汪睦的脑袋尚未开窍,不像现在是个眼睛犀利的监识员,反正黑知书的回答,他会负责反驳到底,「是他杀,卡通不是都这麽演吗?难不成有透明人存在?」

「支持透明人说法!」吴铭默看着犯案过程,兴奋道:「凶手是如何才不被警方发现啊?真神奇。」

「真希望院长能放一些歌舞节目,不要每个礼拜五都播锄四郎,最近有几集以前播过,你们知道吗?我讨厌会流血的事。」朱猪抱怨道。

「管他初四初五,你们先把老师交代的功课写完再看。」陈虹霓是他们的队长,负责控管他们的日常行为。

秦姀缝则是遮住双眼,躲在他们隐藏版第七名成员曹姻身後,连看都不敢看。

结果这一集结尾是黑知书答对了,因为被害人埋恨嫌疑犯许久,故意制造一场骗局将密室自杀案栽赃到对方身上,旁人看起来会误以为是他杀,实际都是被害人自导自演。

「透明人是不存在的。」黑知书回忆至此,脑中闪过一个灵感,自语道:「对呢,若这是一场模仿厄运七的犯案,说不定真正的凶手其实在朱猪身边,毕竟这个事件有太多g扰因素,凶手只有一人,但共犯可以有好几名。」

他多喝了几杯红酒,阖眼继续推测凶手犯案的过程及动机。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不落夜店老板严若霜出事前的午後——

黑知书按照与钱绍勋的约定,他不情愿穿着特定服饰,携带邀请卡,搭乘专属礼车到一处位置隐密的独栋别墅参加宴会。

黑知书是最後一位到场的贵宾,那些少爷和名媛的眼神沿路咬着他不放,他走到哪,视线跟到哪,让他深感到自己是一只误入狼群的羔羊。

今天绝对是一场鸿门宴。黑知书进入房屋,内部与外头的气氛相对,这里的灯光颜sE是照着心理学家安排,微弱的光线适合谈一些想对外隐瞒的事。

黑知书步向大厅沙发区,各个区块坐着商界狠角sE,而最里头的沙发区以刺绣屏风区隔,像是分类头等舱与经济舱那般,钱董事长、钱绍勋与两位商业夥伴已入座商讨公事。

黑知书站在入口,便知道他今天要服侍的对象是谁。钱董事长那对凶猛的鹰眼紧紧抓住黑知书的身影,老爷面容如豺狼,鼻梁还有一道刀疤。虽然老爷上了年纪,但他的气sE挺好,张嘴时齿间有几颗金牙,彰显他雄厚的财力。

「你迟到了。」钱董事长的声音低沉雄厚又尖酸刻薄,他拍着他的大腿,令黑知书坐到指定位置,继续说:「黑蜘蛛,是我养了许久的宠物,一手调教出来,身T自然是顶级配置,你过来。」

「是的,父亲。」黑知书沉住X子,慢慢解开自己的白衬衫,lU0露合纤的身材与白皙如雪的肌肤,他轻轻挪动身T,双腿横放在父亲的膝盖上,颈链的铃铛当当作响,安静等待父亲的下一个指令。

坐在父亲前方的是,曾与柯里昂饭店合作策展的珠宝商人叶磷祏,就算黑知书找到凶手,这人似乎不在意商品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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