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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皇帝怒而甩落奏章,负手在桌案后连连踱步,“他们还当这天下是我仲家的吗!”他戎马出身,征战十数年杀得这个天下,一身筋肉魁梧雄壮,发起怒来极有气势。
“陛下!”座下一男子亦是激愤,拱手道,“陛下处处容让,这些劳什子门阀反倒得寸进尺!”
皇帝冷笑:“哼,他们若真有本事,当年便应与我仲家逐鹿中原,看这大位能落谁手!”
“这些道貌岸然之辈,要叫他们吃个教训才好!”
屋外,一太监悄倚窗棂,讲内中密谈俱听入耳中。院中其余太监俱沉默不语,好似没有看见一般。
数月后,皇帝签下御笔公文,抄没数个门阀家财,波及朝中十数位臣子。其中就有皇后、贵妃与其他两位妃子母家。前朝后宫一派动荡,皇后哀求不成,心急如焚,一病不起,于后年去世不提。
皇帝清算前朝,在后宫中亦摒弃世家之女,反而接连临幸宫女,一口气晋封十数美人。数月,诸新鲜美人中亦传出四五喜讯。
前朝后宫可谓一片动荡,皇帝又接连颁布诏令,重新统计田亩,划分赋税。此一举,意在打击世家隐田,自然又激起一片反对声浪。
就在朝局变换,风云涌动之时,宫中忽地传报,皇帝突发急病,病情危重。当夜,众臣还不及赶入宫中聆听圣上临终嘱托,皇帝已溘然长逝。
因皇帝病故,其所推行之新法敌不过重重反对,自然无了后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公,你来,你来。”小皇子睁着一双水汪汪大眼,急急向老太监招手。
“陛下,”秦太监深深行礼,“今日是陛下的大日子,要陛下自己走才是。”
小孩不过六岁,又不曾见过这么大场面,咬了唇,只是唤道:“秦公,秦公!”他叫着,见老太监反而垂头后退,要躲进人群中,于是愈发焦急,连连唤着:“秦公!秦公!呜呜——母后——呜呜——秦公!”他心里急切,口中胡乱喊娘,又喊老太监,喊着喊着,又掉下泪来。
“这……”秦太监露出迟疑神色。
旁边礼官见了,犹豫片刻,道:“既如此,请秦大人扶陛下过去罢。”
秦太监再三推辞,忙道不敢。直到吉时将近,才十分为难地叹了口气,轻轻牵起小皇子,躬身拭去他面上泪痕,搂着这抽抽噎噎的孩子轻哄。
此乃是乌骓建国第一十二年,开国皇帝正值壮年,急病驾崩。皇帝膝下只元后所生一个孩子,便继位为帝。
小皇帝年幼,由他两个叔叔,即皇帝亲弟监国。若说他两个有否窃国之嫌,却不必担忧,只因二人早年随兄长征战,身上旧伤沉重,缠绵病榻,其中一位更是肢体残缺,于乱中被削去一只脚掌。
秦太监牵着小皇帝,走过匍匐百官、宗亲,一路登上台阶,在龙椅前停住。“请陛下上座。”秦太监行礼道。
小皇帝坐下。
众人便一齐起身,再拜倒,起身,复又拜倒,三叩九拜,三呼万岁。殿内殿外,百官众臣如浪般起身拜下,声如海啸。礼官虽教导排演过几回,亲临此境,小皇帝仍是唬得一跳,呆愣愣坐住,不记得接下来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官礼毕跪下,一时四下安静,等小皇帝叫起。
一阵静默,众人苦苦等待。寂静中,秦太监默默抬头,见小孩儿仍不动,便行至龙座之后,托起小皇帝右臂,上下轻轻摆动。旁边内侍急忙喊道:“礼毕——”跟着,门侧、前殿、宫外,众太监拖长音调,传话下去:“礼毕——”
说来也巧,礼才行完,灰了几日的天空便也释放开来,飘下点点晶莹雪花。
好一个冬日来到。
至此,乌骓第二位皇帝登基,后人称作文帝,年号永齐。
幼帝六岁登基,懵懵懂懂,朝中有皇叔扶持,内院则全然依赖秦太监照拂。秦公是他母亲留下心腹太监,对小皇帝无微不至。同时,自皇后母家抄没之后,秦公与宫外各门阀世家亦同仇敌忾,十分亲近。
因两位摄政王爷励精图治,幼帝又不谙朝政,秦公于幼帝虽举足轻重,却难过多插手外朝之事。永齐八年,二位摄政王病体难治,接连病故,朝中又是一番动荡不提。
秦公虽有联络外朝之心,怎奈他也老迈,已不能支撑。果然次年,亦垂危。
临终前,秦公将干儿图克珍叫到床前。
“干爹——干爹——”小太监跪地砰砰磕头,面上涕泪纵横。
“我的儿,”秦太监喘气如牛,一字一句带着痰,合着血,轰隆隆做声,“今后你……你在皇帝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图克珍紧紧握住老太监苍老双掌,含泪道:“爹爹,我晓得,咱们的前程不在宫里,在外头呢。”
老人嗬嗬粗喘:“儿……你自小聪慧……只是——呼——呼——只是行事需得谨慎,切不可——切不可……小瞧了皇帝……”他口齿几度张合,喉间隆隆作响,似有未尽之言。便见老太监胸脯接连起伏,好一阵儿,直至某刻,那躯体四肢俱是一滞,什么粗喘、叹息俱停住了。
克珍坐在床边,在热水中绞干帕子,默默将脸上泪痕拭净。他坐于义父病躯旁,神色沉肃,不知想什么。
他年幼时净身入宫,拜了秦老为父,在小皇帝左右服侍,与他很有情分,亦看得出皇帝年纪虽小,天资却不弱。小皇帝于政事上有两位皇叔教导,进益很快,克珍陪同在旁,深觉自己之心智不能匹敌。
若要参与外朝之事,只一些言语劝说,恐怕空耗两人之间情谊,并不能成事。他心中已有另一幅盘算,此为宫外某大人门客之计,图克珍得了此计,却不知能否用得。
小太监正思索,忽觉胸中翻涌。他急忙捂住口唇,趔趄站起,将头埋于盆中:“呃——呕——呕——”克珍呕出许多酸水,腹中愈发翻涌起伏。
“嗯……嗯……”他扶住面盆,一手轻轻抚摸腹部。这样……应是怀上了吧。少年咬唇。
图克珍摒弃其余念头,几个吸气,眼眶霎时刺热,再又掉下泪来。他一路掩面拭泪,匆匆往乾元殿中去。
“陛下——陛下——秦公……秦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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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乃是永齐六年,摄政二王过世,文帝初掌帝权。他年方十二,虽天资聪颖,到底是个孩子。且父母双亡,亲人又接连离世,此时自小倚重的秦公故去,小皇帝自然十分伤心,在殿中抱住克珍呜呜啼哭,直哭得肝肠寸断。
之后,文帝亦愈发亲近克珍。原本自小便由克珍陪伴照料,这时更觉亲如兄长。除图克珍外,另有一个宫女叫做苗儿,也是打小相伴的情分。图、秦公这些太监与苗儿此类宫女同为皇帝近侍,多年来隐隐相争,如今已成均衡之势。其中,又以克珍苗儿两人最为出挑。
三人分外亲密,同吃同睡,除却幼帝情谊,也是图、苗二人有意隔开旁人,意欲把持文帝的缘故。可惜先前两位摄政王爷对他教导十分勤勉,许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常将幼帝携在身侧教诲。文帝经他们二人熏陶,于国政上十分严谨规矩,图、苗二人几次试探,均不能动摇。
克珍坐树下,掏出帕子不断拭汗。旁边小太监急忙奉上温水,克珍接过,一饮而尽。苗儿挥退小太监,一面瞧着小皇帝方向,一面以帕掩口,小声道:“你太心急些,如今反应这样大,怎么跟在陛下身边服侍。”
克珍面露虚弱之态,只是勉强遮掩道:“坐胎这事,也不是我想成便能成的,陛下初登大宝,于我们是个时机。”说罢,望她一眼,愈发压低声音道:“倒是你,此时不做,再待何时?”他轻轻锤腰,换了个姿势:“我斟酌此计,还是要你我合力,成算更高。”
苗儿面上神色不变,见幼帝踢起藤球接连越过两人,还与众人一道放声欢呼:“好!好!”她拢了拢身上带毛边的碧色袄子,才道:“你说得是……”此时她吐字极慢,并来回抚着自己腕上玉镯,又沉吟好一会儿,才下了定论道:“……休沐我便去一趟。”
二人言毕,又坐一会儿。等小皇帝玩耍够了,抹着热汗停下歇息,他二人便急忙相迎,给幼帝披上毛皮大氅迎进暖融融屋里,又脱去他衣裳,给他细细擦汗不提。
又过数月,冬去春来,京中一日比一日暖热,至此时,便是再畏寒之人也要脱下冬装。小皇帝年轻体热,早早脱了袄子,一身淡青色长衫,料子轻薄飘逸,十分风雅俊秀。
“克珍可算换了春衣,不然我瞧着都热得慌!”他闭上眼,由图克珍给他拭面。先是热巾子擦拭,再是干巾子,最后挖出一小块油膏,在手上化开,给脸上、耳上都涂抹一层。事必,小皇帝睁开眼,见克珍弯腰在盆中净手,不禁笑道:“倒是见你胖了不少,腰上粗壮许多。”
却见克珍面色微变,露出慌张模样。此时苗儿上前,接替克珍给他梳头戴冠:“是冬日吃得多了些……”她声音也细细的,不似平日那样机灵逗趣。气氛稍一滞塞,皇帝便轻轻蹙眉,也失了谈兴,默默收拾妥当,便上朝去了。身旁克珍拱手垂头,扶皇帝上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皇帝看他,只觉克珍腹前顶出一柔软弧度,腰身亦粗壮几圈。心下微觉好笑,怎么这么大个人儿,倒贪起嘴来。
克珍是他贴身太监,白日里随侍左右,苗儿因是大宫女,更多统管屋中众婢,并一些金银往来之类。只有值夜之事,因小皇帝与他们相伴惯了,内间便只要这两人留守,其余人均等在外头。
夜里,两个小太监侍奉皇帝洗浴擦拭,并细细篦过他一头长发,将他送进屋内。“不必进去,”皇帝一抬手,“过一个时辰再来守夜。”他白天里调笑之后,克珍望他眼神便多有躲避。虽贵为皇帝,对这二人却多真心,自幼这样屏退左右,与二人抵足而眠,交心相谈。
此时便独自推门进入,见正房中一如往常,点着幽幽几盏微灯。皇帝掀起珠帘,尚未走进内室,便听隐隐呼痛之声。
“呃……呃啊……”
声音低低如泣诉,正是图克珍呻吟。
皇帝心中微讶,正想走入,便听一女声道:“你吃得住么,我放松些罢。”
又听克珍急急道:“紧些,紧些,呃——呃——”他开口说话,其中痛吟更重。那女声正是苗儿,低低劝说道:“怎么?再紧,你身子受不住了!这样如何侍奉陛下——嗯——嗯——”却话未说完,亦发出吃痛嘶声。
皇帝急忙进去,大步绕过屏风,口道:“珍哥,苗姐姐,你们怎样?”他心里焦急,又作小童时称呼,十分亲昵关切。
语毕,便见两人在床边小榻一睡一跪,俱是蜷作一团。
见到皇帝进来,克珍一张面孔煞白,急忙抓过榻上被褥,遮住自己身躯。却已迟了,皇帝见他腹间奇异隆起,束着白布,慌忙抓住他那被子,撩开细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克珍被他揭开,面上刷地涨红,撇过头去,双腿禁不住蜷缩,两手徒劳捂住大腹左遮右挡:“陛下别看……呜……”
皇帝按住他腹上隆起,便觉掌下似有所动。一看,这肚不单凸起,上面且有鼓包活动。“这——这——”少年天子不由大惊,转头去看地上苗儿,见她一脸惨白,正紧捂腹部蜷缩在地。皇帝心中已有猜测,去摸她肚皮,果然也微微隆起,正不住作动。
“呃——呃——陛下……”苗儿又痛又急,面上热汗连连。
皇帝惊诧之下,不由后退两步,重重坐在凳上。
屋中静了好一会儿,见两人疼痛稍缓,身子不那样紧绷,小皇帝才叹一口气,道:“哎,你们说罢,这是怎么——不,先将束腹都解了,我看究竟是怎样。”
两人应是,默默解开衣裳,卸去束缚。一圈圈绢布解下,就见两人孕肚愈发突出,尤其克珍,已禁不住低声哼叫,一面解开,一面锤腰挺肚,十分吃力样子。
皇帝坐在凳上,心中暗暗吃惊。此时两人收拾完毕,图克珍敞怀托腹,好大一个肚皮隆起,不怪束着也显腰粗肚圆。孕腹上面许多青红勒痕,红紫一片,此时正起伏蠕动,叫克珍微微喘息,勉力抚摸安抚。那厢苗儿略拢着衣衫,手遮胸腹。她肚皮没有克珍那样突出,却也隆起圆弧,有着身孕。
03
皇帝叹道:“兄姐与我隔阂了。”他心中微酸,稚嫩面孔也显出不悦。
图、苗二人扶肚跪在地上,闻言急忙抬头,一看,两人已满面泪水。幼帝见了,心里更痛,一时不能忍耐,泪也夺眶而出:“哥哥姐姐若有心愿,告诉我,难道我不允许?何必躲躲藏藏呢!”说罢,便如乳燕投林般一头扎进两人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月前才满十三,久居深宫,分外寂寞,口中虽这样说,想到要与二人分离,已是心痛不已,怎能不落泪。
他心里正痛,便被二人紧紧搂住,两人十分亲密地抱住幼帝。三人贴得紧密,两颗孕肚一左一右,一大一小,轻轻顶在少年天子腰间。皇帝偏头埋首苗儿怀中,能觉出身侧胎肚一阵轻微顶动。克珍肚皮虽动,仍扶住后腰,一下下轻拍幼帝后背,不时抚摸他微潮长发。
皇帝渐渐止住泪水,坐回凳上,一面拭泪,一面遮住面上红热,颇有些不好意思。
“陛下,”克珍这才开口,嗓音干涩,语带颤抖,“奴……奴……”他支吾一阵,面目苍白僵硬,口齿张合,却说不出口。“嗯——嗯——”腹上忽地凸起,克珍一个不察,呻吟出声。
“陛下——这,这实非我们所愿!”苗儿扶住克珍,脸色焦急。
皇帝不由微微蹙眉,安抚道:“兄姊莫急,你们所言,我不会不信。”
听他这样说,两人面上却都露出痛苦之色。“嗯——呃——”克珍扶腹,挣扎膝行两步,抱住幼帝双腿,仰面,露出一张汗津津面孔,“陛下,这是有人——有人暗算!”
幼帝闻言十分惊讶,又觉那大肚紧紧抵在腿上,正扑通扑通动得厉害,便急忙扶住克珍:“哥哥不要着急,你且慢慢说来。”
克珍闻言,愈发激动,却带得肚里愈发发作似的乱顶乱动,一时汗流满面,张口只能呻吟:“哎呦——哎呦——”跟着跪得歪歪斜斜,忍不住捧腹揉搓。
皇帝见状,急忙叫道:“太医!太医!快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图、苗二人却一齐抱住他双腿,面露祈求。
“哎呦——痛煞——痛煞我——”
“陛下,我两个罪人,怀了孽胎,叫陛下知道已是千羞万惭,再没有面目请太医来看,实是做不了人了!”
少年见他两个如此情态,愈发焦急:“哎!哎!真是急煞我也,兄姊这究竟是怎的。”
苗儿扶住克珍,替他轻轻托腹,道:“陛下,其实我等亦是一知半解,未能全部参破……”她轻轻垂眸,蹙眉道:“先前曾与陛下禀告,说我两个出宫,始终乔装改装,并不以宫人之身示人,却不知怎地,还是被人跟随。”
幼帝点头,道:“我似有记忆,乃是有人潜伏宫门附近,尾随宫人。此为安防一大疏忽,兵马司已重新守备,将那处清理干净。”克珍一面扶着自己粗腰,一面结口:“那一次……嗯……其实这人已将我等挟住,威逼——威逼我二人给陛下——嗯啊——”他讲到此处,面露怒色,眉毛倒束,却还未怎样,便因肚里一阵抽痛,啊地叫出声来。
“这人威逼我等给陛下下毒!”苗儿在旁亦是义愤填膺。
“啊!”皇帝闻言大惊,原以为是红粉情事,不知怎地牵扯出谋逆大案来。“如此要事,姐姐怎么不早些说来?此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受什么指使?”
苗儿忙道:“陛下莫急,此人与他背后党羽,正是数月前捉拿之前朝余孽,如今都杀尽了。”
幼帝略松一口气,又问:“珍哥被他抓住,后来怎样逃脱?哎!兄姊身陷如此险境,怎么不告诉于我!”他对这两人一片赤诚,毫不怀疑二者会否倒戈于人,毒害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见状,心中愈发沉稳,面上仍作心焦模样。皇帝便听他两个讲述一番如何威逼不成,被人强迫,又趁其不备将之杀死,并假作臣情书信,留在屋中作查案证据云云。
其实,此便是宫外传来之计。本朝中,后妃采选的俱是那些有门第出身的女儿,背后家族虽各有纠葛,毕竟都是名门之后。这一些世家大族,早对先帝宠幸宫女,抄杀重臣之事十分不满,因此先帝死后,宫中那些怀住遗腹子女的宫人接连亡故,没有能诞下后代的。此外,其实众臣间另有传闻,据说先帝宫中有两宫女,奴隶出身,却十分机敏聪慧,先帝剑指门阀之后,二人秘密出谋划策,不单是他后宫中左膀右臂,很得宠爱,亦能进言前朝事务,乃是他二位“副大臣”。虽二人如此本领,先帝死后,仍葬送了性命。
如今幼帝渐渐长成,亦将教导人事,赢取妻子,便有人献上一侧,以免再生先帝之祸。此计送至图克珍那里,经一番斟酌,克珍依允,且当机立断,一举怀胎。苗儿略有犹豫,若效仿先帝,做皇帝嫔妃,未必没有前程。思来想去,毕竟幼帝力量尚不如其父,更不必说宫外各族,她又比皇帝年长六岁,若做嫔妃,恐步前朝二女后尘,因此亦从此计。
二人先怀胎,再露陷,并声泪俱下对帝陈请,其实俱是计谋布置,安排得当而已。那孩子生父,亦是宫外那官员家中仆人。至于二人所说谎言,更有精细安排布置,使之不露破绽。
“我两个俱为内廷中人,本就是陛下后宫,如今孕育旁人子嗣,已十分荒唐,本想偷偷地生下,送出宫去便罢了。”
“兄姊实在糊涂,”皇帝眼中含泪,得知二人并无所恋,心下一松,此时再看,只余忧心,便轻叹道,“怎么这样自苦?如今怀胎几个月了?怎么珍哥肚子大这样多,什么时候生产呢?”他小小年纪,倒言语真挚,问得头头是道,一时显露出十分可人的情态。
克珍微微低头,轻声道:“已五月有余,只怕我这肚里是两个……”
“哎!两个,更不能束肚,这样身子怎么吃得住呢!”幼帝急忙扶住克珍肚皮,瞧那隆起肚顶,竟觉得十分可爱,轻轻按揉,正是暖烘烘,肉弹弹。
一时三人破涕,搂做一团,两孕肚复又夹住幼帝,他却只觉十分喜欢,心里愈发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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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姐姐!”幼帝自车上跃下,一下投入苗儿怀中。孕妇挺着隆起大肚,往前迎上几步,结结实实将人搂住。
幼帝一双小手环住苗儿粗苯孕身,隔住暖融融大肚,仍旧将脸贴在她肩头。苗儿环住幼帝,一手悄悄撑住腰身。此时孕腹浑圆高挺,略有颤动,她面上亦渗出薄汗,缓步抬脚,携幼帝走入院中。
屋内,克珍亦大腹便便,在圆凳上岔开双腿,十分柔和地抚着肚皮。桌前摆了茶果糕点,虽无宫中精细手艺,却是克珍亲制,十分质朴亲切。
此处乃是二人京郊隐居之所,因有妊在身,孕态已显,他两个起先仍侍奉皇帝,直至肚腹愈大,不能遮掩,皇帝便偷偷将两人送出宫去,在外面这小院中养胎。因皇帝十分依恋喜爱二人,便时常出宫来探望。
贴身太监将车马在院中停好,又给马喂过草料,才静静推门进屋。见皇帝已吃过点心,便上前替他擦拭唇边痕迹。这太监比克珍年幼,与皇帝年岁相仿,乃是克珍一个心腹。他两人出宫养胎,自然将皇帝身边人手好好安排一番,调治得幼帝愈发触景生情,常常思念图、苗二人。
“你自去罢。”皇帝说罢,赏下几张金叶,叫那小太监自去院中玩耍。
小太监磕头应是,便退了出去。
转头,皇帝便兴冲冲道:“前儿同诸位大人往猎场射猎,中了许多野兽。”一时言笑晏晏,二人便听皇帝说起围猎之事来。这幼帝,也是少年心性,一时说到兴头,只觉手痒难耐,抚掌道:“不如我们骑马打猎去罢!”
苗儿笑道:“陛下胡说了,此地没有弓箭,没有陷阱,马匹亦只那拉车的一只,可如何射猎?”
幼帝闻言略有失落。一会儿,又道:“既如此,便跑马顽罢!”
图苗二人悄悄对视,不好再拂他意思,克珍斟酌片刻,才道:“陛下是要去猎场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有什么劲儿,就骑这马在这京郊随意奔驰,才有意思呢。”
克珍见他跃跃欲试,便道:“确实有趣,只是这里只有一匹马儿,我们三个倒不好都去。”
幼帝微微沉思,点头觉得很是,他目光在二人身上徘徊好一阵,才道:“既如此,今儿珍哥哥同我去顽,下回再换姊姊。”
克珍咬住自己两根手指,随自己吃吃喘气,涎水自口中悄悄溢出。他面上流露细汗,抓住小太监,胸脯十分吃力起伏,好一会儿,一粒汗珠颤巍巍自颊侧滑落,他才开口道:“再……再深一些……”
小太监闻言,面皮微红,手上湿黏黏还未擦净,便又伸进克珍肛口。“哎呦……哎呦……”他才进入小半指节,便摸到自己方才放入之暖玉,只这么浅浅一碰,克珍便忍不住扭动腰肢,轻声呻吟。“进来,进来些!”他略带泣音,催促道。那小太监不懂这事情,见克珍愈发呻吟,一副忍耐不住模样,面孔不禁跟着发热,急得沁出汗来。
“哦——嗯嗯——”少年一个紧张,急推入内,克珍腹中一刺,股间痒处更被深深一顶,将他逼得浑身震颤,险些叫出声来。孕夫紧紧咬住腕子,只觉股间又热又痒,已情不自禁泌出清液。他后面酥软,前面更控制不住,连忙叫道:“不成,不成!嗯——尿壶——”
此时小太监倒是眼疾手快,自床底掏出尿壶奉在克珍身下。克珍咬牙,腹底一阵暖流急不可耐涌出,他连连抚摸下腹,其中热意不断,孕夫连连挺肚,催逼自己将腹囊中排了个干净。因太监没了那物,有时不能控制便溺,尤其克珍孕后,胎儿一动一踢,更叫他骤然失禁。如今他孕腹硕大,虽对皇帝说与苗儿相同,都是七个多月大小,其实克珍怀胎更早,此时胎已近九月。他双胎在身,若非施尽保胎之法,恐怕早就瓜熟蒂落。
孕夫身上热汗连连,任凭小太监替他擦拭下身。这孩子不单擦拭他前头,见后面肛口吐露晶莹体液,便也一道儿擦了擦。“哎呦——”克珍不察他触碰那里,那处洞口顿时瑟缩。孕夫呻吟一声,扶肚歪倒过去。唬得小太监一跳,拿着巾子不知怎样才好。
克珍先前已被保胎暖玉勾起淫乐之心,才勉强压过,被他这样一碰,热火复又重来。孕夫蜷在榻上,捧腹竭力忍耐下身酥痒,然道中暖玉虽然温热,比火热身子略还凉些,此时叫孕夫感觉十分鲜明,忍不住缩动穴肉,挤压那物。“嗯——哦嗯——”克珍抓住被褥,泄出几声呻吟,微凉玉石轻轻触碰甬道,感觉十分奇异美妙。孕夫略微得趣,禁不住更加拱动身子,夹住双腿,挤弄道中暖玉。“嗯——嗯——”
“大人,大人,”小太监悄悄瞟着窗外,轻推克珍道,“时候要到了,大人抓紧准备啊。”
克珍身子绷得死紧,道内正一阵胡乱做跳,被人轻轻一推,捧腹双手不禁用力。“哦啊——嗯嗯——”他顿时疼得一身冷汗,肚中哗一下,倒海似的作动。同时孕夫下身猛然一缩,那甬道火热非常,内中紧紧吸住暖玉,酥麻之感从那一点顺着脊背,直攀全身。孕夫双唇微张,一时说不出话,只知呼呼喘气,捧着大肚连连揉搓:“痛,痛极——”虽然叫痛,股间清液又流泄出来,沾湿身下一块软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太监见他捧腹辗转,吓得什么似的,急忙也要上来替他按肚。克珍连连摇头:“呼……呼……你,你快替我缠上……”因他孕中容易便溺,便取布巾将下身一圈圈裹住,若尿布一般,并在其中裹上草药香料,使之不至于脏污外衣、散发气味。
克珍推门出去,苗儿已将马从车套上卸下,并给皇帝换了简单骑装,正替他束上护臂。此也是二人有意迎合,在这儿亦准备了皇帝平日所用玩器、穿戴、洗漱等物,以便他们陪他散闲游乐。
孕夫大肚在身,便先上马。这儿没有脚榻,便由小太监蹲下,苗儿扶着克珍踩住小太监背脊。那小孩也未料克珍孕中这样沉重,被他一脚踩上细小身板,一个吃不住,身子不禁歪斜。克珍脚下一虚,慌忙抓紧苗儿手臂,心中惊得怦怦作跳。
他面上露出虚汗,掌下肚腹跟着一阵胡乱蠕动。孕夫望一望幼帝,咬牙,强自迈开另一条腿脚,大肚沉坠,只觉抬腿很难。苗儿扶住他,并极力推住他腰身。
克珍沉沉坐在马上,那兽跟着来回几个踱步。孕夫抓紧缰绳,制住马匹,让皇帝翻身上马,坐在自己身前。克珍面上红红的,细细汗水又冒出尖来,沁得鼻间点点。他坐在幼帝身后,环住他腰背,一面偷偷按揉自己硕大胎肚。这肚皮正不住起伏,乱动得厉害。
05
图、苗隐居之所正在京郊,离城不远,附近聚集几处民居、小院。克珍与幼帝骑马缓行,四处渐渐开阔,可见农田、水塘,又走远一些,才是大片大片生着矮草的荒地。
二人一面走,一面谈天,克珍妙语不断,皇帝谈性亦是高涨,二人温情脉脉,尽叙离别相思之意。
四处开阔,连马儿也走得渐快,幼帝坐马上晒这一会儿,颊侧已浮出一阵微红,流下星星点点,十分快乐的汗来。皇帝已经如此,更不必说克珍重孕在身,坐着马上颠簸,早已汗如雨下。方才上马时拉扯着肚腹,余痛始终未消,又因身下马匹起起伏伏,愈发颠得什么似的,叫他几欲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