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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半个更次就够了,二更天是贵地弟兄活动的旺期,我不会相信阁下不知道。再见。”
为首的人鼓掌三下,出来了三个人。
“我不知道你姬玄华是老几,也不认识你。”为首的人沉声说:“你要扮过江的强龙,
当然得给咱们够份量的交待,看你凭什么能过江,到底凭什么敢过江来撒野。”
一声刀吟,第一个人拔刀出鞘向前接近。
唐姑娘并非完全不懂江湖人打交道的规距,也知道对方挑战的意思,不等姬玄华有所表
示,抢先迈步而出向扬刀的人迎去。
“我是姬爷的随从,叫小华。”她悦耳的嗓音,以及娇小的身材,表示她是随从而已:
“我赤手空拳,阁下的刀尽管向要害招呼,没有人怪你用刀,上啦!”
府城的人,众所周知姬玄华与神魔费文裕结伴,还有一个五岳的狂客的女儿高黛,经常
与姬玄华并肩出现。
这些人可没把她看成随从小华,却把她看成五岳狂客的女儿高黛,心理上的压力甚重,
因为五岳狂客一家老少的名头极有份量。
黑衣人大汉当然不肯收刀徒手相搏,一声沉叱,火杂杂冲进,青龙入海一刀扎向下盘,
逼姑娘向左右躲闪,以便变招向左右挥砍。
姑娘艺高人胆大,不但不躲闪,向前收脚疾射而出,快逾电光一闪,一脚踏下大汉握刀
的手腕,刀急下沉,叭叭两耳光把大汉打得脑袋像拨浪鼓,身形不飘落,反而一记美妙的后
空翻,飘然落回原地。
“呃……”大汉仰面便倒,眼前星斗满天。
旁观的人,看清交手经过少之又少。
“下一个。”姑娘拍手叫。
第二个人已经到了,剑山涌到。
姑娘的身形连闪三处方位,将剑山引得三方追逐,人影突然锲入剑山中,拳着肉声传
出,人影骤分。
砰一声大震,用剑攻击的人摔倒在丈外,剑脱手抛出三丈,叫了两声突然昏厥。
“第三个。”姑娘声出身影现,迎风俏立点尘不惊,似乎刚才她并没与人交手,更未曾
击倒两个人。
第三个人也用刀,狭狭的分水刀。
“罢了,回来。”为首的人泄气地下令,两个上去的人,都是一上去就被摆平,再上也
是枉然:“姓姬的,你走吧!我会有所交代。”
“打扰阁下了,再见。”姬玄华抱拳告辞。
刚接近街尾,路旁的大树下踱出一个人。
“人没换船,在这里起旱。”那人低声说:“四个箱笼,二十三个人。”
起旱,意思是走陆路。
“怎么可能?”姬玄华一愣。
“他们的用意,就是希望大家认为不可能。”
“唔!有道理。”
“生死一笔的两艘船,也是从山塘河出来的,没在这里停留,应该到了无锡了。”
“在无锡起旱的人,计算很精。”
“他也希望你认为他精。”
“兄台之意……”
“我敢打赌,在无锡也不会停留,你会穷追不舍,追过江下扬州。他会牵着你的鼻子
走。”
“我明白了。”
“姬兄明白什么?”
“起旱的人,从江阴过江。以后反而落在后面看热闹,就算我宰光了生死一笔那群人,
他们仍可安安稳稳带了胜利品,大摇大摆回京城。后面的货船,也可以把那些民脂民膏带回
京师。我杀光了人,但两万银子泡了汤。”
“可能被你料中了。”
“谢啦!老兄,请代向贵大爷致意,后会有期。”
“祝顺利,后会有期。”那人重新回到树下,向后一窜形影俱消。
无锡到江阴,约有九十里左右,满目平畴,村落星罗棋布。这条小官道商旅不多,向当
地村落打听消息并不难,发生任何大小事故,村民都会记得一清二楚。
姬玄华花了半天工夫,查出的确有一些陌生旅客北行,人数不是二十三,估料是分开走
的,那种长途旅行所用的箱笼,村民也难记数目,反正有携行已可确定。
江阴有一处渡头,与对面的清江县往来,称清江渡,要查验路引。只要到渡头一查,便
知道那些人是过江仍走陆路呢!抑或是雇船走的。
再花了半天,在江阴查出那些人是雇船走的。
依姑娘的意思,仍然赶回无锡,乘原来的船追踪生死一笔,因为她认识生死一笔所雇用
的船只型式。
姬玄华却不想走回头路,那会多耽搁两三天,从无锡沿潜河追向镇江,绕了一大圈,何
况生死一笔太过精明,很可能沿途换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