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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五通神直接向他挑战,表示东厂恶贼已经和他有严重的正面冲突,进一步残害他
喜欢的女人。
情势已发展至你死我活的关头,他与高家等于是站在同仇敌忾的一线上,他对高黛的些
少排斥感,正在一点一滴地消失。
“我当然真心对待她,迄今为止,我一直不曾利用她刺探于我有利的事,我与她同是笑
傲江湖的叛逆性男女。”他抓起一块小石投落河中,以发泄心中的烦恼:“小女孩,不要用
你的笨脑袋,来看我和她的事,你根本不知道我们这些做世玩命者的看法和想法。”
“我也是行道江湖……”
“你算了吧!”他打断对方话:“豺狼当道,野兽横行,你们的那一套,已经行不通
了。镜花水月是妖邪,她们就活得比你们愉快。”
“我……”
“你,你又怎样?”他冷笑:“再过几年,你就会知道你是谁了。”
“再过几年,我仍然是江湖侠女。”高黛提高嗓音,表示抗议。
“是吗?”
“那是当然。”高黛傲然回答,语气肯定自信。
“我怀疑。”
“你怀疑我会变成邪魔外道?”
“当然也有可能。”
“我抗议你对我的侮辱。”高黛冒火了,几乎要跳起来。
“侮辱?好笑。”他却轻松而笑:“我没指称你会变成邪魔外道,而是你说的。”
“那你说可能……”
“可能,那是指你所说的改变,你如果不信,在目下的三家走狗中去找,至少有三分之
一的人是活见证,这些人以往都是白道或侠义道的英雄好汉。那位曾经几乎活捉你母女的乾
坤一剑解彪解五爷,就是比青天白日更明白的活见证,他就是往昔了不起的侠义道高手名
宿。其实,我所想说的改变,另有所指。”
高黛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明亮的大眼直楞楞地瞪着他。
他一怔,随即明白自己失言了。
“我什么都没说。”他掩饰地说,回避对方的目光,转目远眺河上往来的船只,挣脱臂
上的小手。
这是通太湖的主河道,往来的各式船只甚多。往来运河的船只如不在府城有停留的必
要,半途即折入运河,不经胥门而经枫桥镇。
“难怪我觉得眼熟,”高黛喃喃地说。
“沧海桑田,天下决无永恒不变的事物。”姬玄华顾左右而言他:“河会变,连大石头
也会变,变小,或者破碎,甚至变成沙尘。”
“那是你,是吗?”高黛抠住主题不放。
“你要知道我所说的另有所指吗?”他答非所问,有意回避主题。
“我在听。”
“小女孩,看看你自己。”
“看我自己?”
“你目下是豆蔻年华的青春少女,时光年华不会饶你。岁月不饶人,所以有无数的人想
修长生。”
“这……”
“有一天,你会嫁一个英雄好汉,或者嫁一个平凡的男人,你将放下高举的侠义之剑,
成为一个贤妻良母,或者泼妇悍妻。然后,养一大堆儿女,整天在喂奶换尿布中过日子。然
后,镜中出现一个陌生的操劳妇人面孔。像你娘,她并非是每日都举着剑,跟在你老爹身后
挥舞呐喊的疯婆子,江湖朋友早就淡忘当年的穿云玉燕了。”他愈说愈大声:“要不,就像
你老娘的早年好友散花仙子施玉梅,她嫁了一个英雄好汉。结果,英雄好汉被人杀死了。英
雄好汉一定会死的,而且死得比任何人都快。结果,她携剑走天涯,什么都丢下不管,发誓
要替乃夫报仇,十年岁月等闲过,成为江湖流浪女。这种例子,在江湖道上用扫帚扫,随便
一扫就是一大堆。小女孩,我无意吓唬你,这就是现实人生,即使我想吓唬你也改变不了什
么。”
高黛死死地瞪着他,似乎把他看成怪物。
“或者,像镜花水月。”高黛的语音似乎来自云天深处。
“镜花水月所走的路,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她们甘心情愿选择的,她们认为并没白活这
就够了。”
“你呢?”
“我?我也是甘心情愿选择的。”他突然显得意气飞扬:“毕竟每个人都必须选择,没
白活,这就够了。不亏良心不丧心病狂,我做的事不容他人置喙,你说我霸道也好,说我狂
妄也罢,我不介意。”
“所以你和她们在一起……”
“小女孩,不要管你不懂的事。”他不耐地挥手:“不论男女,只要意气相投,你如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