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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兄……嗯……”闹湖蛟身形一晃,摇摇晃晃扭身摔倒。
陈老兄也脚下失去重心,接着向下栽。四个人似乎在比赛谁倒得快,躺在地下的高黛是
唯一不用比的人。五个人一躺下去,就昏迷不醒。
唯一没倒下的人,是游蜂浪子。
把四个人拖入屋中藏妥,最后才抱起昏迷不醒的高黛,直趋屋后的内房。
原地,掉落一把匕首,那是陈老兄的同伴遗落的,先前握在手中隐在肘后,没有机会使
用。
中年文士飞檐走瓦穷找高黛的踪影走的是直线。
姬玄华走的是曲线,他记得先前走过的地方。
站在崩坍了的房屋右邻瓦面向下看,断木碎瓦堆中看不见人的形影,掉下去的人不会全
体埋在瓦砾下,这种丈五六高的房舍摔不死人。
终于,他看到下面院子遗留的匕首。
猫似的钻入屋内,便看到被塞在壁角的四个人,以为是尸体,略一察看便分辨出是中了
迷香。
四个昏迷的人,表情都怪怪地,似笑非笑,而且血脉流动有异,心跳时快时慢,脸上的
肌肉也不时出现怪异的抽搐。
“这几个家伙在梦中快活。”他自言自语苦笑:“是一种可令人销魂荡魄的(被禁止)物,
很可能是绮梦香一类贞女节妇也害怕的歹毒玩意。该死!小丫头不妙!”
里面传出隐隐人声,原来里面还有人。
他认识闹湖蛟,这个往昔的水贼头头在苏州附近恶名昭彰,在歹徒恶棍中有庞大的号召
力,所以是巡抚署负责侦查布网的人中,最有成效最得力的一个,也最为活跃。
这家伙居然被摆平在这里,四个人患了同一症状,显然下手的人无意将他们置于死地,
而且很可能是同伙,委实令人莫测高深,透着邪门诡异。
他无暇追究这四位仁兄的遭遇,像幽灵般深入内室。
房舍很久没有人打扫整理,每一厅房皆蛛网尘封家具破败凌落,不适宜居住,宅院的主
人很可能出了可怕的意外或出了灾祸,丢下不管任由房舍腐朽坍倒。
木渎镇附近,大户豪门的园林别墅甚多,这一二十年来,官贪吏污率兽食人,被破家的
大户也为数众多。荒废的园林别墅也不少,有些换了新主人,新主人的财力又无法维持,也
就任其荒废懒得问闻。这家大宅院,显然一二十年没有整修了。
没有人居住的宅院,朽烂的速度是相当快的。
这一栋侧院的内部厢房,几乎没有一间是完整的。
利用这里暂时出入,房舍是否完整并不重要。
靠近建了回廊小荷池的内室,里面只有一张胡床,一座有点像琴台型的矮案,积尘曾经
略加清理,壁角摆了一些餐具与吃剩的食物,可知这里曾经有人暂作停留歇息的地方,餐具
是食店的粗制品。
游蜂浪子不是跑春公狗似的急色鬼,而是知道如何享受美色的行家,同伴已被他的独门
迷香所摆平,他一点也不担心有人在这种破败宅院,闯来破坏他享受的兴趣,这里绝对隐秘
安全。
剑和百宝囊已卸下,放在胡床一侧趁手处,他坐在床口,双脚并伸双手在身后撑住身
躯,鹰目中欲火正一分分升高。
这种胡床高仅尺余,简简单单,与一般大户人家的床有柜有栏有帐完全不同,但铺上锦
褥可就比传统的床舒服多多。透过那一排破烂的大排窗,可以看到小院中的荷池假山景物。
“你先脱一件,再替我脱一件,乖,对,一件一件来。”游蜂浪子的嗓音怪怪地,脸上
的得意邪笑表示出心境的愉快:“小宝贝,不要急。对,卸衣而不是撕衣,以后我教你卸衣
裙的秘诀,你会很快领悟的。”
扮小店伙的高黛,实在一点也不美丽动人,头上梳了懒人髻,脸蛋染成黄褐色,穿一件
宽大粗糙的青直裰,腰巾又黄又黑,粗布长筒裤加上一双破鞋,看一口就倒尽胃口。唯一令
人激赏的,是她轮廓分明的灵秀五官,真要打扮起来,必定神似一个娈童。
云中岳《五岳狂客》
第十五章有情有义
她染了色的面庞,因激情而成了紫酱色,又大又黑的明眸不再明,似乎燃烧着怪异的
火,浑身呈现难以控制不由自主的颤动、狂乱,目光被游蜂浪子的妖异眼神所吸住,在怪异
的嗓音下顺从指示卸衣。
腰巾丢在破明窗下,粗布青直裰滑落脚前,露出里面所穿的绿绸紧身衣,(禁止)的美好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