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已经解决了。
周让尘满脸好奇,传的这么真,施落桐没不高兴?
沈砚清眉峰一拢,跟她有什么关系?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可好像所有人都以为他和施落桐有关系。这全部都是沈夫人的功劳。
没关系吗?前几天我们医学院的朋友在沁泉酒店聚会看到你们一起坐车离开,还以为你俩有戏了。
沈砚清一怔:医学院的朋友?都有谁?
周让尘完全没想到他抓的是这个重点,下意识回:就几个同学还有急诊科的学妹你问这个干嘛,说了你也不认识。
沈砚清眼色沉了沉。谁说他不认识。
接着就想起方才江云识在电话里问他是不是出差回来了。
她也一定也看到了,可一个字也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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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清车子被撞的消息虽然压住了,但家里可谓是门庭若市。周让尘才到了楼下,就跟施落桐撞了个正着。
她穿着件素雅的桑蚕丝连身裙,气质卓然,手上还拎着个三层的保温壶。
巧啊,来探病号?
施落桐点点头,淡笑着问:他还好吗?
生龙活虎。周让尘调侃,刚还跟我打了拳。
听见这样说,她放了心,我上去看看。
两人道别,周让尘上了车。没忍住又朝这边瞥了一眼。刚沈砚清还跟人撇清关系,现在人家就来了。眼见着殷勤。
沈施两家联姻的事,好像所有人都喜闻乐见,只有沈砚清从不松口。
看来这事儿有的磨了。
周让尘吹了声口哨,虽然自己的情况也大差不差,但好在没人摁头逼他结婚。不然周家也怕是要鸡飞狗跳。
车开出大门,与相迎而来的车子擦肩而过。觉着有些眼熟,周让尘朝后视镜里看了眼,寻思着绝对看错了。
江云识那妮子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而楼上此时施落桐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心前来,会被沈砚清挡在门口。他自来绅士有礼,再是不情愿也不会轻易撂人面子。可现下不仅婉拒了她送的营养汤,还连门都不肯让她进。
施家虽然比不上沈家有名望,但施落桐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在哪也没受过这种委屈。
接二连三在沈砚清这里碰钉子,再是告诫自己别在意,也难以避免地感到羞恼。
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听说你出了事过来看看。她咬着嘴唇,我们进去说可以吗?
好意心领了。沈砚清态度疏离,一会有事,今日不方便招呼你,抱歉。
每次都是这样,上次一起吃饭也是对她不冷不热。嘴上说着抱歉,可从来不肯给她留一丝余地和希望。
施落桐看着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强烈的不甘。可感情这种事情就是毫无道理可言,先喜欢的人注定要伏低做小。
你就不能对我稍微好一点点?她有些赌气地说,我爸看到你这样对我,你觉着还会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吗?
人一旦生气就会失去理智。平时挺聪颖一个人,此刻却因恼羞成怒而口不择言。可一说出来她就后悔了,沈砚清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威胁他。
果然,这下他连客气都不做了。只是要笑不笑睇着她,眼底一片清冷,莫非施小姐认为除了你们施家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很显然,她就是这个意思。
而上次见面施宁松一直没松口,言外之意让他用相应的利益换取也是同样的意思。可怎么办,他并没有打算为了扳倒沈屹南父子将自己搭进去的想法。
沈砚清不欲在这里纠缠,低头看了眼时间,淡淡道:很晚了施小姐回吧。如以后没其他事还是不要轻易到单身男性家里,影响不好。
一句话说得清清淡淡,可施落桐羞愤得面红耳赤。她知道今天把事情搞砸了,以前沈砚清再怎么样还肯维持着礼貌。可此时却已经开始明晃晃地驱赶她了。
沉甸甸的保温壶在手指上勒出痕迹,施落桐红了眼眶,还想说什么,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这栋楼一梯一户,显然是来找沈砚清的。也就是他说的有事。
江云识也没想到一上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沈砚清和施落桐站在门前,一个懒散地倚着门框,眼皮微耷瞧着面前的人。而对方垂着头,侧脸被长发遮住,手中的保温壶反着廊灯莹白的光。
江云识脚步一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正在踌躇不前之际,始终站在门口的沈砚清忽然绕开施落桐朝她走了过来。
傻站着做什么?许久没见到人,不见时只觉着有些想念。可等一见到了本人,才发现想念早已化作一股冲动在心里横冲直撞。他旁若无人地摸摸她脸颊,接着揽着她的腰往里面走,站着,我给你拿鞋。
江云识站在玄关,有些不自然地冲施落桐打招呼,施小姐。
江医生,你好。
如果说之前施落桐还抱着一线希望,如今两厢一对比,沈砚清的态度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江云识是天。
她是壤。
玄关处,沈砚清将拖鞋放在江云识脚下,顿了顿忽然弯下腰帮她拍了拍裤腿,蹭到东西了。
江云识耳根发热,想躲,被他修长的手指握住脚踝,去哪了,嗯?
没去哪,可能是在医院里蹭到的。
两人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是旁人无法插入的。此时的沈砚清温柔体贴,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施落桐看在眼里,忽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此时此刻甚至很庆幸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狼狈。
她转身默默走向电梯,不久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声音不大,却震得她肩膀一缩。
回头看过去,大门紧闭,所有欢声笑语被隔在房门之内。
施落桐站在原地,深深地舒了口气。
她不甘心。
无法相信自己会输给一无是处的江云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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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那个一无是处的江云识正被沈砚清抱在沙发上,细细密密地亲吻。
客厅里的大灯全部关掉了,只留下沙发旁边的一盏落地灯。四周一片昏暗,朦胧的光影中,沈砚清靠着沙发靠背,把江云识摁在怀里亲。
落地窗帘没拉,明亮的玻璃上映着他们交叠的身影。周遭一阵安静,细听只余轻重不一的呼吸声。
江云识觉得自己快要烧着了,认输地锤他肩膀。沈砚清喉结一滚,低声笑出来,垂眸瞧着怀里的人面红耳赤,手臂不由紧了紧。
抱歉,饿极了。
江云识靠着他胸膛调整呼吸,你的抱歉听不出一点诚意。
沈砚清莞尔,下巴轻轻蹭她发顶,换言之是我表现得还不够。
作势又要吻过来。
江云识连忙解释:够了够了,够够的了。
啧,这话听着怎么好像还有些嫌弃。
就这么抱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等头脑回复清醒,她低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砚清默了默,抬起她的头让她看自己的眼睛,抱歉没跟你说实话。其实我没有出差,跟一些人起了冲突,怕牵连到你,这几天都在处理这些事。那天在沁泉酒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