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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逐华将面前糕点吃完,又掏出帕子仔细擦干净手,借此将思路理清,他起身向小二问了问路,便径直向村后走去。
大自然鬼斧神工地在山中径直劈出小道来,闻逐华见这山依山傍水,在黄昏时候,夕阳照着稀疏的山林,从高处流淌下来的水流彙聚成小溪流,沿着山林流过,紧接着流向低洼处的农田。
这里开辟出了小块的田地,路过田地则是些散养的家禽,闻逐华闻到了禽类粪便和羽毛混杂着的味道,他走过禽群,鸡鸭纷纷避开他。
从这里出去可能会慢一下,但是同时也会更安全一些,它再绕路向北邦去,即使去北邦的道路被封锁了,他不信南邦人能够将每处山林,每处河流都做阻碍,闻逐华自然有信心能够去到。
正是村民们归村的时候,闻逐华见到零散的村民从小径出现,肩膀上担着扁担和箩筐,箩筐里放着采摘好的番薯,他转身跟着人流往吴府走,心中做好了盘算。
夜幕降临,待闻逐华和吴家人用过饭,吴用才带着帮人迟迟归来,陈豔红主持着又简单地开了餐,待得吃完,又给去帮忙的乡亲们每人发了些零用,握住女眷的手安抚再送走。
“实在辛苦了,快些回去休息吧。”陈豔红点点头,便从佣人手里接过个小包,塞进面前年轻女子的手里,将人送走后,见闻逐华还站在一边,便问道:“是有话想说?”
“是,得到个消息,还想和老爷讨论一下,”闻逐华眨巴下眼睛,陈豔红顿了一下,便对佣人道:“帮我再照看着些,可以再加两道荤菜。”
“是,夫人。”
闻逐华跟着陈豔红到了书房,张叔见到是二人,多看了闻逐华一眼,便敲敲门,带到里面传来声‘进来’,陈豔红率先走了进去。
大厅的农户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此时吴莫过来,衆人见到了纷纷和他打招呼,吴莫礼貌地点点头,又吩咐佣人上些瓜果和清凉补给大家解暑,问了声父母亲都去哪里了?得到在书房的消息,便自顾自往后门走。
待进了书房,昏黄灯光下,闻逐华见到吴用还在处理事务,旁边空桌上摆着半碗白粥,就着几盘小菜,显然还没吃完就继续处理文书,心中轻叹一声;一村之长也并不好当,接下去自己的消息无疑只会让他的压力更大,但又不得不说。
“怎麽来了?今日操劳一整日,不回去休息?”吴用没擡头,陈豔红走到他背后帮他揉揉太阳穴,轻声道:“逐华想见你,他说有消息要同你说。”
“哦?”吴用擡起头来,闻逐华和他对视,才发现吴用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不由得道:“老爷,还是要多休息,身体是做事情的本钱。”
“这我晓得的,说吧,有什麽消息?”吴用的眼眶向内凹陷,黑眼圈很明显,让他本就平淡的五官显得更加平凡,此时的他不再像是村长,更像是个被生活操劳而略显疲惫的中年人。
闻逐华便一五一十地把下午,自己和商人的对话包括自己对于南邦来人的猜想,吴用只是听,是不是地问几个问题。
陈豔华给二人都倒了茶,出声问道:“能不能利诱?”
“不行,”吴用静了许久,摇头叹气道:“既然吞了我们能有更大的好处,他们自然不会满足于和谈……”他转向闻逐华问道:
“你是说,阮家村的人很可能已经和大兵结盟了?你觉得他们接下来直接进攻吴家村的可能性有几成?”
“九成,或者说至少九成,”闻逐华想了会,道:“即使他们的屠刀对準的不是我们,而是其他村子,提早做好準备也是必要的,谁也不知道接下去会不会就是我们。老爷,如果能有盟友的话,那将会是我们最大的助力。”
“王村那个老东西态度很摇摆,他就是哪边赚得多就吃哪边,更多的时候是两头吃!要是阮家村给的更多,王村就倒过来帮他们我也不会惊讶。”吴用想了会又道:“我更怕他们结盟之后,正打着的时候跑路,到时候就没有退路和变通的余地了。”
“只能硬碰硬了……”陈豔红叹了声,吴用满是茧子的手按上肩膀的手背,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们不一定会输,他们想吃也不怕蹦了牙。”
闻逐华见状便不再开口,见吴用拿出册子飞快翻了几页,又写了些命令,让闻逐华叫张叔进来,低声在张叔耳边说了几句,张叔自顾自地去忙活了,吴用又道:“你也辛苦了,接下去可能要打起来了,你也做好準备。”
“知道了,老爷。”闻逐华知道接下来没有自己的事情了,消息也已经传达到,便应声告退,为二人说话关上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