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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尘缘不过一碗汤(上)(1 / 2)

('果真过没多久,一周後倭贼大举入侵。

靖嘉年间,皇帝昏庸,J臣一手遮天,百姓本就多有怨言,如今加入流民行列的人愈来愈多,这支由倭寇及流寇所组成的军队里应外合,所到之处如风卷残云,小孩的哭声及妇人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江南大地,人间天堂顿时成了人间炼狱

杭州城是浙江抚衙的所在地,江南的中心,现在却连杭州都遭到袭击了,其他地方的惨烈状况可想而知。

除了杭州军队及京城禁军在城墙上担任抵御倭兵的主力之外,燕城三俊的分工,凌枫辰虽然少了一臂但轻功不减,来去如风,负责安顿军眷及官眷,傅宇轩及刘希淳领着王府亲卫,分头在城内支援追缉打零散的长生教众及暴民。

刘希淳负责城西,一路上,沿街的家户紧闭,往日来来往往的摊贩如今寥寥无几。

忽然,他发现前方传来一阵SaO动,急忙领着亲卫上前。

「大爷,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您白吃白喝这可让我拿甚麽来养家餬口啊?再不付钱,我…可要去报官了!」

原来是街角卖汤圆的王老伯,眼见一群暗青服sE的男子,面sE凶狠,就这麽围绕在小摊子旁。

「报官?哼…现在官兵忙着应付城外的倭寇,哪还有心思来管这J毛蒜皮的小事?」为首一名长须壮汉道。

刘希淳以为是地方恶霸趁着动乱欺侮百姓,一旁随行的推官见了连忙向他道:「王爷,容小人上前处理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希淳点点头,杭州抚衙内的推官,平时负责处理民刑讼事,现在却有些大材小用了。

那推官领着身旁几个衙役,上前便喝道:「本官在此,谁敢闹事?」

刘希淳本以为一个正七品的官儿亲自出马,应该是万无一失了,毕竟杭州是个素养相对较高的地方,即使是在地的大恶霸都得给官府面子。

岂知那人竟毫不畏惧,蛮不在乎地道:「管事管到爷头顶上来了?没事一边凉去!」

他望了推官背後的刘希淳等人,咦了一声道:「阵仗还不小啊。」

一般的恶霸哪会如此?刘希淳知其中一定有鬼,他给了一旁的亲军首领洪信一个眼神,洪信便带了几个侍卫冲上前去了。

王府亲卫军个个身手矫捷,现在看来简直是拿牛刀杀J,尤其洪信人高马大,一冲上前便一手举起一个人,用劲一甩,两人便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不过一晃眼的功夫,所有的青衣人便被制服,洪信将那名混混首领踩在脚下,喝道:「付钱不付钱?」

那人深怕T壮如牛的洪信大力一踩,自己便一命呜呼了,连忙跪地求饶,乖乖付钱。

刘希淳示意将几人都放了,那些人听了不敢相信,一个个感恩戴德,夹着尾巴转眼便不见踪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见刘希淳在洪信耳旁悄声说了几句,洪信点点头,悄无声息地追了上去。

当天晚上,刘希淳在厅内办公,见到洪信喜冲冲地跑了进来,他连忙问:「怎麽样,有没有查到那群人是甚麽身分?」

洪信拱拱手,满脸兴奋地道:「王爷料事如神,那群恶棍果真是长生教的信众,而且…」

刘希淳见他一路跑回来,忍不住道:「你别急,先喘一会儿。」

洪信摆摆手,示意无妨,他欣喜地道:「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他们的巢x,属下猜想,这极有可能是长生教杭州金龙坛的所在地。」

刘希淳听了大喜,连忙吩咐洪信继续负责探查的任务,洪信似乎很乐意接下这个刺激的工作,开心地下去了。刘希淳也忍不住赶紧把这个大秘密和傅宇轩及凌枫辰分享。

果然,过没多久,便锁定了城北的一间客栈,确定是长生教金龙坛的所在,客栈里每日人声鼎沸,形形sEsE的人都有,确实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地方。

燕城三俊严密地布署一番,九月十五日的深夜,皎洁的明月挂在夜空中,杭州城里一阵火光,便见刘希淳及傅宇轩亲自带着侍卫,前去剿灭金龙坛。

金龙坛不愧是长生教八大坛之一,高手着实不少。

幸好两人挑选的亲卫都是菁英中的菁英,仗着出其不意,人多势众,客栈後院的长生教众还未来得及从美梦中醒来,便葬生刀剑之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一路势如破竹,转眼间便来到了金龙坛主的房间。

金龙坛主早已听到前边的动静,他的武器是一柄长枪,武功不愧为八大坛主之首,竟然在刘希淳的兰魂剑下走上五十招仍不分胜败。

傅宇轩恐夜长梦多,再这麽拖下去,外头无数的长生教众就要涌进来了。他连忙提起绣春刀,飞身上前,加入战阵。

二俊连手,不出十招,就见傅宇轩一招「山海荡青云」,金刀刺进了金龙坛主的左x。

他虽然鲜血直流,却面露喜sE,大笑道:「你们中计了,妖狐大人调虎离山,你们准备下地狱吧。哈哈…」

说完便气绝了,Si况极惨,却面带笑意,看起来甚是恐怖。

两人大吃一惊,赶去抚衙才发现,浙江巡抚,杭州知府、同知等杭州的高级官员及将领已经齐聚一堂了。

上首的叶炳然面sE十分难看,他沉声道:「长生教竟然联合外敌,想要借力推翻大熹,这些卖国贼实在是罪不容诛!」

众人义愤填膺,刘希淳心里却暗暗思索:「倭贼、流民、长生教三方联手。他们手中还有我们的城防图及阵法图,我看这杭州城是守不住了啊…」。

虽然仗着京兵骁勇善战,燕城三俊四处支援,但是终於在战争打响後半年,大熹三十四年正月,本应是个喜气洋洋的月份,却见城内弥漫着杀意及血气,杭州城失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身为钦差,理应与百姓同进退,怎麽可以临阵脱逃?」刘希淳在钦差行辕里,高声道。

却听凌枫辰道:「陛下已经下旨,要我们尽速撤离,况且城门已破,倭兵涌入,再这麽待下去也无法改变什麽啊!」

燕城三俊面sE凝重,看着今日清晨刚刚接到的圣旨,愁容满面。

傅宇轩皱着眉道:「可是杭州可是我大熹重要的粮仓,江南的心脏,陛下却要我们此时回防北京,看来接下来几年,南方得经历一段惨烈的兵荒马乱了。」

刘希淳站起身来,强y地道:「这城防图是我弄丢的,杭州城破,我要负最大责任!即使无法挽回,我也要救剩余的百姓逃出生天。」说完便奔出门去。

凌枫辰叹了气,苦笑道:「这就是希淳啊,我们俩也舍命陪君子,救几个是几个吧。」

两人相视一望,也跟了出去。

沿路上,这座被战火烧得T无完肤的城市,哪里还有点百年古都的风采?曾经的浮岚暖翠,花香鸟语,全都不复存在,映入眼帘的只有断垣残壁和满地屍骨。

刘希淳手持兰魂剑,一马当先,带着一队亲卫,见到倭贼便大开杀戒,一路上已经从倭贼手下救下不知多少差点命丧当场的男人还有将要受辱的妇人。

刘希淳见到前方传来浓烟及阵阵火光,他领着人转过街角,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绵延看不到头的大宅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希淳已经来了杭州将近一年,他知道这里便是城内最雄伟的李氏大宅。

看着被火舌烧得焦黑的门前牌匾,刘希淳想起了李万三的传奇,传闻他有一只聚宝盆,不管将什麽东西放在盆内,都能变成珍宝,虽然聚宝盆一事只是传说,但乐善好施的种种义行却是千真万确,杭州李氏富甲一方,世代经商。

李家子弟也多有功名在身,他们广结善缘,对各项措施推动不遗余力,因此以江南豪门、士族名流盛名流芳於庙堂上和百姓间。

想到昔日香火鼎盛的江南第一富,如今却遭祝融肆nVe而楼倒人散,令人无限唏嘘,人面不知何处,绿波却依旧东流。

刘希淳在李宅的前院搜索,这院内种满了至少百株桃树,他一面惊讶城中心竟有这麽一片世外桃源,感叹着李家的奢华,却见这些桃树多半被火烧过,枝头上道道火痕,焦黑的碎花散落一地。

刘希淳心情复杂,忽然听到宅中传出一阵惊呼声,他连忙领着亲兵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面sE凶残的倭贼,他们围着三个少nV,几个姑娘惊慌失措,两个似婢nV身份的姑娘奋力地挡在前面。

刘希淳感觉不对,定睛一看,那名被护在後面的妙龄nV郎竟是当日在灵隐寺惊鸿一瞥的李润儿,让他大吃一惊,但转念一想,这里本来就是她家啊。

可就在这个时候,两名婢nV伴随着惊叫声及倭寇的J笑声,倒卧在血泊之中。

宽敞的大厅内,李润儿见几名面露邪y笑容的倭寇,正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连连後退,终於被b到墙角,脸上那无助但坚定的神情,忽然心下一横,竟想自尽以保贞洁。

看着那视Si如归的姑娘拔出藏於靴中的匕首,站在门口的亲军相隔至少还有十大步,他们向前奔去,但相距实在太远,只能乾着急却袖手无策。

见势不妙,刘希淳当机立断,随手便掷出手中兰魂剑,刹那间锵铛一声,长剑匕首双双落地。

趁着倭贼们和李润儿都惊讶地望向门外,亲兵们抓住空隙,奔向前去,训练有素的亲卫军数个起落,便将倭寇全数消灭。

刘希淳轻轻地拍着受到惊吓而昏倒在地的李润儿,他轻声道:「姑娘,姑娘醒醒…」

却见她一动不动,刘希淳无奈之下只能小心地将她抱起,带回钦差行辕治疗。

「王爷,这位姑娘只是惊吓过度,昏了过去,并没有什麽大碍。」大夫为李润儿细细诊治,向刘希淳禀报道。

凌枫辰搭着刘希淳的肩,在他耳边笑道:「我可真佩服你,出去晃悠一圈,也能带回来这麽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

刘希淳听了白了他一眼,傅宇轩也细细端详躺在榻上的李润儿,那洁白无瑕的鹅蛋脸,长长的睫毛覆在紧闭的眼睛上,着实是个难得一见的漂亮姑娘,即使数遍这人间天堂,也难找到这麽个恍若西子的美人。

却见傅宇轩咦了一声,向两人道:「这李姑娘美是极美,但我怎麽愈看,愈觉得她长得好像…洛姑娘,总有个六七分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枫辰连忙跑到榻边细细一看,讶道:「你这一说,还真是挺像的,我说希淳…你不会是因为太思念洛姑娘,然後就…」

刘希淳捶了他一拳,凌枫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继续分析道。

三人正胡乱聊着天,背後却忽然传来一阵娇呼道:「你…你们是谁?我怎麽会在这里?」

三人转身一看,不知道甚麽时候,李润儿已经醒了过来,两手环膝,畏惧地问道。

刘希淳连忙道:「别怕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李姑娘,你已经安全了。」

看到刘希淳亲切的笑容,李润儿情绪稍微缓和了下来,却见她喃喃道:「李姑娘?李姑娘是谁,我…我又是谁?」

她一面说着一面抱着头,似是十分痛苦,忽然尖声喊道。

刘希淳连忙唤了大夫诊治,几经询问,才发现,李润儿竟然失忆了!

大夫向众人道:「似乎在昏倒时,头部遭到了重击。虽然对一些日常生活常识还保有记忆,但其余大部分的事情,她已经忘得一乾二净了。」

李润儿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又见到众人围成一圈不知在议论着甚麽。她非常恐惧,不住地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你们又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宇轩走到了床榻旁,柔声地道:「你不要怕,我跟你说,你唤作李润儿,是杭州李氏的千金。至於刚刚那位把你救回来的公子,他便是广陵王刘希淳…」

傅宇轩一面说着,李润儿口中反覆默念,听到广陵王时,她忽然一震,连忙就要下床行礼。

刘希淳连忙扶助她,要她不要多礼,心里想着:「这高门望族的子弟就是不一样,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礼数却还忘不了。」

他叹了口气,对眼前这个无助的小姑娘更加同情。

傅宇轩终於大致介绍完了周围的人,李润儿才平静了点,她问道:「那我爹和我娘呢?」

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众人,露出了疑惑的神sE。

刘希淳叹了口气,他道:「我去救你的时候,满宅院屍横遍野,就只剩下你和两个丫鬟。後来…那两个丫鬟也丧命於倭人的刀下了。」

刘希淳一面说着,又想起了那时的惨况。

李润儿愈听眼眶愈红,令众人意外的是,她竟然只是暗暗啜泣,却没有放声大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月十三,京兵终於决定撤回北京。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李润儿与大家愈来愈熟识,刘希淳曾偷偷带着她回李氏大宅祭拜,但她却仍然没有恢复记忆。

「润儿,今日我们便要启程回京了。等等叶叔叔的队伍会带杭州难民的遗眷至西南避难,你便跟着去吧。」刘希淳正在钦差抚衙里清点行囊,顺口对李润儿说道。

却见李润儿一听,连忙从椅子上跳起,跑到刘希淳的身旁道:「希淳哥哥是不是不要润儿了?润儿不要去西南,那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润儿想和你们一起回北京。」

刘希淳其实早就有心里准备她会有这麽大的反应了,话说李润儿从前几个月,便执意要唤他作希淳哥哥,刘希淳拗不过她便任由她去。

平日里都是刘希淳走到哪儿,李润儿便跟到哪,此时一听到要分开,她急到差点哭了出来。

刘希淳放下手中的包袱,转头轻声道:「不要任X,润儿的家就在南方,等到杭州城战事一停,叶叔叔便会带着你们回到杭州,润儿就可以回家了,怎麽能到北方去呢?」

刘希淳知道这个丧失记忆的姑娘就像个小孩子一般,便轻声地向她解释。

岂知李润儿还是摇摇头,委屈地道:「润儿早就没有家了,那个空空荡荡的李宅才不是我的家。我不想和希淳哥哥分开。」

李润儿对李宅很是陌生,即使刘希淳一再和她说那是她从小到大的家。

「希淳,我看你就送佛送到西,带着润儿吧回北京吧。」凌枫辰笑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和傅宇轩在门外便听到了两人的声音,所以一进来就帮着劝刘希淳。

刘希淳把他们拉到一旁道:「那怎麽行?她到了北京,住哪?吃啥?你负责啊?」

李润儿在一旁疑惑地看着,三人不知窃窃私语地讨论甚麽。

却听傅宇轩在一旁帮腔道:「这次我也赞成枫辰的想法,我说希淳啊,你既然救了人家小姑娘,润儿又失忆了,你忍心我都不忍心。再说,你那王府上上下下数百人,添副碗筷有差别吗?」

刘希淳道:「罢了罢了,李家那麽大一个家族,在朝中应该也有不少人,到时候回京再说吧。」

三人说得口沫横飞,终於,刘希淳一嘴难敌二舌,不多久便听到凌枫辰欣喜地喊道:「润儿,你希淳哥哥同意带你回北京了!」

李润儿眉开眼笑,她甜甜地道:「多谢两位哥哥仗义帮忙。」

她说完还学男子拱拱手,逗得三俊哈哈大笑。

回京的队伍途经扬州,此处虽然没有像杭州那般惨烈,但仍然有许多中小型的冲突发生。

大队人马在风景秀丽的白羊山下紮营,当日下午,刘希淳忽然自x口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二十四轮明月後,与君相会白羊峰

刘希淳心里想着:「或许冥冥中早有注定吧?算一算日子,正好两年,刚好我心里也有太多太多的未解之谜想要请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下便趁着军营午炊的休息时间,施展轻身功夫,独自一人向白羊峰上行。

小小的一个山坡,只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刘希淳便到了一个宽阔的平台,平台上一座竹庐,上头写着「烟霞居」三字,他见了心喜,连忙向竹庐行去。

翠竹横生,碧叶森塞,刘希淳正想着此处果真适合隐居,门框旁还题着一副「闭门非为老,半世是闲人」对联。

却见庐门轻掩,里头传来了阵阵歌声。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Si又随人去了…」

刘希淳正想推门而入,便听歌声戛然而止。

随後传来一个清悠的nV声道:「终於来了,到了便进来吧。」

竹香满室,混着淡淡茶香,刘希淳望着眼前芽sE的青茶冒着袅袅炊烟,只觉身心俱适,长久战乱带来的压力都纾缓了下来。

两年过去,柳诗妍似乎没有变化,仍然是一身玄sE轻袍,一头秀丽的长发衬着清秀的脸庞格外动人。

刘希淳一坐下便急着问有关江南倭贼流寇动乱的事,却见柳诗妍毫不惊慌,只是淡淡地道:「我早些年便算到大熹会有这一劫,挡无可挡,避无可避,只能待三年後春风吹又生,江南才会重现生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见刘希淳还在咀嚼自己刚刚所说的话,便道:「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刘希淳听了才想起来,他连忙道:「柳姑娘,当年你为我施了法,梦里有许多的画像与判词,难道都会成真吗?」

两年来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去相信。

柳诗妍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这你应该自己T会,两年来所发生的种种,难道还不够说明吗?」

她说得云淡风轻,刘希淳却听得冷汗直流。

的确,凌枫辰断臂,洛霞离开,谢紫嫣深锁g0ng阁等等,每一件都确有其事,真实发生了。

此时刘希淳的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一句判词,他心里一惊,暗道:「风雪无阻结连理…风和雪,指得是洛风及凝雪?这也实现了啊!」

其实还不只如此,凝月的生关Si劫命存疑,润儿的碧桃树下蒙君救种种破碎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晰。

刘希淳愈想愈惊,这几年的一切似乎在冥冥之中早被人安排好的一般。他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柳诗妍,颤抖地问道:「难道,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了?」

却见柳诗妍淡淡一笑,伸出食指空指上方,她道:「我可没那麽厉害,不过虽然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但上苍,早已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刘希淳充满疑问的神情,她继续道:「我其实只是要告诉你,不管任何事,大至国家兴亡,朝代更迭,小到个人生Si,情Ai缘份。这些,全都是早已注定好的。我们来人世走一遭,不过是在演一出写好的剧本,演完了,人Si了,戏便散了。」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一切不过是匆匆,仙境如幻,也不过是恍如一梦。

刘希淳听着她的话语,脑中却是在想着:「如果照她这麽说,润儿岂不是真的会成为王府的人?」

柳诗妍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她缓缓地道:「别想那麽多了,我不是说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吗?那就别挣扎,顺着走下去吧。」

她站起身来,向刘希淳道:「你我也算有缘,我便说个故事给你听吧。」

刘希淳点点头道:「愿闻其详。」

柳诗妍端起茶水,走至竹窗旁,嗅着清新的竹香,微风拂过她的面庞,她缓缓地道:「我们都知道,人Si之後,就会到所谓的Y间去。h泉路上,最着名的忘川河,两侧河畔开满了YAn红的彼岸花,花丛中屹立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唤作三生石,前世的因,今生的果,不论是缘定三生还是七世孽缘,一切都其来有自,钜细靡遗地刻在上面…」

柳诗妍还是一贯清冷的语气,可不得不说,她的声音有GU魔力,听了就像浸泡在雪山上的暖泉里,句句熨贴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连刘希淳这样整日俗务缠身的人都放下心头的事情,侧耳凝神。

「…望川河上的奈何桥边,有个老婆婆,大家都称她为孟婆,她负责分送孟婆汤给每一个即将通过奈何桥转世的人…」

刘希淳听着便道:「这我知道,而且那些人喝下了汤便会忘却前世的记忆,再怎麽深刻都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民间故事流传甚广,刘希淳从小便听母亲时常讲起过。

却听柳诗妍叹道:「是啊,再怎麽深刻的情感,喝了便会忘却一切…但你可知道,为何奈何桥一旁的彼岸花万年来总是终年盛放,如此YAn红从不褪sE?」

刘希淳心里想着:「这我又没去过,我怎会知道?」

他摇摇头,静静等着听柳诗妍的讲解。

柳诗妍轻笑一声,那不经意露出的笑靥如惊鸿一瞥,娇sE袭人,连刘希淳都为之一动,

但也仅仅一瞬,她便恢复平素的淡然,说道:「这彼岸花便是用有情人的血泪作为养分灌溉而生的,千百年来不知多少神仙眷侣,打Si不愿喝下孟婆汤,这些戏码日日上演,花儿能有如此多的热血烫泪日夜滋润,又怎会凋零呢?」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即使如此,我们却仍从未见过有人一出生便带着前世的记忆的,你可知这代表甚麽?」

刘希淳正听的入神,他略一思索,沉重地道:「姑娘是想和我说,再怎麽情深义重的伴侣,终究是要喝下汤,然後形同陌路,各奔东西吧?」

他大概知道柳诗妍想要传达的意思了,神情愈加凝重。

柳诗妍回过身来,露出优雅的笑颜,仍旧淡淡地道:「是的,果然聪明。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我只是想告诉你,人世的一切都是如此淡薄,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所以,与谁共度余生,真有那麽重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希淳反覆地思索她所说的话,脑海中浮现了好几个影子。

从洛霞、谢紫嫣,再到凝月及李润儿,刘希淳整理着紊乱的思绪,柳诗妍在一旁看着,不禁道:「我说王爷啊,你相信命吗?」

刘希淳盯着柳诗妍的双眼,深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相信命…」

却见他顿了一会儿,又继续道:「但我更相信自己的心。」

他说完之後,深深地望了柳诗妍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烟霞居。

柳诗妍望着刘希淳离去的背影,竟有些失神,她喃喃道:「这个少年,怎麽和当年的他一模一样…」

柳诗妍那本来空无一物的心里,此时竟然微微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归。yu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

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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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希淳先至西苑覆命,卸下了钦差的身分。随後连忙赶着回广陵王府,去见好久不见的母亲。

果然,一进厅门,便见薛氏焦急的神情转喜回忧,连忙迎上来道:「我的儿啊,可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听说江南大乱,娘好生担心你的安危,日夜一炷香为你祈祷,幸好菩萨保佑,我的淳儿安全回来了。」

她不住地打量刚回到府的刘希淳,心里的大石终於放下。

刘希淳见到母亲也很是开心,但还是蹙着眉道:「娘,孩儿无能,没有办法守住江南…」

经过这次的历练刘希淳深深地认知到,自己还是适合内政,带兵打仗似乎真的不是他的强项。

薛氏不在乎地道:「没事就好,安全回来最重要…」

她此时才发现,刘希淳身後除了凝月,还有一位陌生的姑娘。

薛氏心下一凛:「这孩子怎麽每出远门一趟,总会带个nV子回来?」

刘希淳看到母亲的神sE不大对劲,连忙反应过来道:「娘,我向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杭州李家的润儿姑娘,孩儿把她从倭贼手中救了下来,但她却失忆了。不过我已经联络她在京中的堂叔,李廷尉应该就快到了。」

廷尉便是九卿之一的大理寺卿,正三品的大官,刘希淳请傅宇轩花了好些功夫,才找到润儿在京中有这麽个远房堂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薛氏此时才明白,她笑着道:「原来是李廷尉的侄nV,怎麽就失忆了呢?好一个可怜孩子,不如在王府多住几日吧…」

刘希淳见母亲很是开心,心中不禁暗暗回想,两年多前,洛霞初至王府的情形,真是人b人气Si人啊,同样年纪,同样貌美,两个小姑娘的遭遇却截然不同。

刘希淳心中感叹道:「对娘来说,家世背景还是十分重要的吧?」

刘希淳心里虽有些不平,但他见薛氏对润儿很有好感,心里也很是欢喜。

李润儿连忙上前,露出一个恭敬又不失亲切的笑颜道:「润儿拜见夫人,祝夫人身T安康。」

她行了大大的礼,举手投足自然流露出了大家族的涵养。

薛氏见了很是欢喜,连忙扶着她道:「好孩子,真有礼貌啊!」

寒暄了好一阵子,就见门外的小厮跑进来道:「启禀公子,大理寺李大人求见!」

刘希淳听了笑道:「快快有请。」

李润儿的堂叔唤作李太维,年约四旬,一接到刘希淳的通知便连忙赶来。

他一进门便行礼道:「王爷吉祥,下官给您请安了,多谢您救了我们家润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希淳连忙道:「李大人客气了,希淳无能,让李家在江南的基业付诸流水,实在深感抱歉。」

李太维连忙道:「王爷哪儿的话,您亲上前线,为国为民,实乃我大熹的少年英雄啊。」

刘希淳听了连连道不敢当。

一阵寒暄过後,李太维露出慈祥的神sE,对李润儿道:「润儿走吧,跟叔叔回家。」

李润儿的父亲便是李太维的堂兄,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住在杭州李宅,这家主的掌上明珠他自然熟悉的很。

却见李润儿畏惧地道:「不…不要,我不认识你,我不要离开希淳哥哥。」

她心下慌张,连忙拉着刘希淳的衣角躲在他的身後。

李太维神情奇怪,望着刘希淳。

刘希淳尴尬地道:「李大人别误会,润儿前几个月失忆了,才变成这副模样。」

李太维虽然知道润儿失忆了,却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望着刘希淳,叹道:「王爷,这可怎麽办啊?这孩子竟连我都忘了。」

刘希淳正不知所措,却见一旁的薛氏笑道:「这简单,我说李大人啊,不如先让润儿在王府住下,若是有什麽状况,我们再派人通知,您意下如何?」

李太维见薛氏都亲自开口了,也只好点点头道:「那好吧,便麻烦王爷照顾润儿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刘希淳正想休息,李润儿却嚷着要参观王府。

他本来想派凝月带润儿去,却见润儿拉着他,露出可怜的神情道:「希淳哥哥,你就陪润儿逛一会儿嘛,就一小会儿…」

刘希淳拗不过,不忍拒绝,便随凝月及润儿一起去了。

逛了大半时辰,才把前府走完,刘希淳领着李润儿穿过月门洞,李润儿动了动鼻子,娇笑道:「甚麽味道这麽香啊?」

凝月见状,指着一旁的花园道:「这里便是你希淳哥哥的秘密天地,这个花园唤作幽兰园,四季皆有名花盛放。」

李润儿听了连忙道:「希淳哥哥,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刘希淳自然无所不允,笑着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正值炎夏,幽兰园内开的最盛的是茉莉花及桔梗花,竹架旁的紫薇花及池子里的荷花同样不遑多让,清香四溢,花芬满园。

李润儿一进园子便开心地大叫,她东边看看,西边望望,时而跑到池边喂鸭子,时而奔至花丛旁嗅着花香,满园子都听的到她那充满活力的笑声。

刘希淳看了笑着摇摇头,他走至石桥上,cH0U出紫竹箫,优美的乐音便随着箫孔流淌了出来。

细细一听,不同於平时凄婉悠扬的乐音,从广陵王箫中传出的竟然是轻快灵动的旋律。

凝月坐在竹亭里,望着眼前的景象。

一名身穿桃红sE繻裙的姑娘,笑容满面,天真活泼,随着轻快的箫声在百花盛放的园中翩然起舞。

另一边石桥上,站着一个俊美绝l的男子,一面吹着箫,一面望着那姑娘,眼里数不尽的宠溺疼Ai。

凝月会心一笑,轻轻叹道:「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就好了…」

幽兰园那如画的风光,此时画龙点睛,更添生机…

李润儿随着刘希淳逛了一整个下午,此时三人走到了府後一处宅院,刘希淳抬头一望,忽然一怔,脚步停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润儿问道:「希淳哥哥,怎麽了吗?我们进去吧。」

刘希淳神sE奇怪地点点头,领着润儿便走进了院内。

凝月看到刘希淳不自然的表情,正感奇怪,随着两人走入院内,不自觉地抬头一望,匾额上「风露清愁」四个大字,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三人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芙蓉阁,也就是洛霞先前在王府的居所。

此时正是芙蓉花开的季节,院内荷香四溢,李润儿逛了一会儿,好奇地问:「为何这里虽然没有人居住,可是院落整洁,满院的芙蓉花也好像有人悉心照料的样子?」

她无心的一问,却g起了刘希淳的心酸往事。

虽然洛霞离开将近两年,但刘希淳只要空闲,便会天天至此,回忆着当年两人的甜蜜过往。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刘希淳苦笑,给了凝月一个眼神。

凝月见状,忙道:「以前有个姐姐住在这儿,她啊,她最喜欢芙蓉花了。」

润儿地点点头,又问道:「那怎麽不见那位姐姐,她现在身在何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凝月语塞,向刘希淳求助。

刘希淳只好叹了口气,挤出笑容对李润儿道:「我也不知道那位姐姐在哪里,她或许…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幸好天真烂漫的润儿也不多问,似懂非懂地喔了一声,转而又兴奋地在园中乱晃。

怕h昏忽地又h昏,不xia0huN怎地不xia0huN,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刘希淳要凝月看好润儿,自己默默地,独自向西楼走去。

在偌大的西楼中,刘希淳走过一间又一间的空房,他熟悉这里的一桌一椅,任何一个角落都有他与洛霞往日的记忆痕迹。

刘希淳来到了卧房,就这麽坐在他以前最常坐的躺椅上,静静地闭上眼睛。

等了许久,他叹了一声,因为再也享受不到伊人於躺椅後,帮他按摩肩膀的平淡美好,当时却只道是寻常。

在这里,有太多太多的欢笑,数不清的泪水,还有刻骨铭心的誓言。

只是现在,人去楼空,留下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思念而已。

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後花余牀。牀中绣被卷不寝,至今三载闻余香。香亦竟不灭,人亦竟不来。相思h叶落,白露Sh青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希淳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西楼,看到笑容满面的李润儿迎了上来,他微微笑道:「怎麽样,润儿喜欢这儿吗?」

李润儿意犹未尽地道:「喜欢啊,希淳哥哥,这里真是漂亮呢。」

刘希淳见她开心的样子,便轻轻地问道:「那润儿想要住在这吗?」

李润儿稍加思索,嘟着嘴摇摇头道:「我还是喜欢刚刚充满桃花的那个院子,这儿太冷清了。」

原来他们刚刚逛了一个种满桃花的院落,就像江南李宅的前院那般。那个别院唤作「碧桃轩」,润儿看了後赞不绝口。

刘希淳宠溺地m0了m0她的头,笑着道:「那润儿今後便住在碧桃轩吧。」润儿听了开心地高呼。

其实,刘希淳也觉得缤纷的桃花b较适合天真活泼的润儿,他心里叹道:「这芙蓉阁,便还是专门为霞儿空下来吧…」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yu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话说举目无亲的李润儿,随着刘希淳来到北京,便着麽开开心心地在广陵王府住下,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

靖嘉三十五年四月十五,惠风合畅,本就繁荣无b的京城今天更显热闹喜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今日是全天下文士的大日子,三年一次的殿试放榜,通过层层考验,上百名的贡士一大清早便齐齐地跪在太和殿前的广场。不论老幼,每个人皆是紧张不安,等待殿上的传令太监依序放榜。

正午时分,禁g0ng朱红的大门终於缓缓揭开,g0ng外连街的百姓翘首以待,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紧盯着门後的人。

因为他们知道,这紫禁城午门中央的正门,除了皇帝出巡,皇后嫁入g0ng中,便只剩下一种身分的人可以通行。

那便是三年一次,科举考试的一甲前三名,这些人可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

终於,三个骑在骏马上的青年,缓缓地自门内行出,大家争相竞睹,只见最前头那个身骑白马的男子,一双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面白唇红,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身穿大红sE的状元袍,透露出他连过六关,独占鳌头的殿试第一名身份

此时,其余两人的风采均被这个美少年抢去了,众人望着马队,人群中有个妇人议论道:「没想到今年的状元郎这麽年轻英俊,我还以为会像往年,又是老书生夺魁呢。」

另一人听了撇撇嘴,得意地道:「你不知道,这位云状元,以连中五元之姿席卷全国,再加上这个殿试的状元,他可是震古铄今的六首状元啊!」

这五元指的便是在先前的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均拿下第一名。考个状元已经不容易,这人竟然从县试到殿试,六次考试回回是第一,实在是令人叹然。

这位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望向人群,亲切地和大家挥手,他那真切的笑容,如同东昇的旭扬般,温暖了每一个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北京城的另一边,城南的鑫鸿酒馆,燕城三俊点了一桌酒席,三人眉开眼笑,谈天说地,看起来心情极好。

今日身穿一身墨绿sE长袍的刘希淳,举起酒杯,笑道:「宇轩,恭喜你娶得美娇娘,终於如愿以偿啊!」

傅宇轩连忙举杯回敬。原来,他在上个月,终於付诸行动,纳了愁烟作妾。

凌枫辰一袭白袍,右边宽大的袖袍里空空荡荡,这些年来他早已习惯了。

只见他以左手持扇,还是那般洒脱神sE,笑道:「我们燕城三俊前些年还被人笑,二十多岁了没有一妻半妾,如今宇轩打响了这第一Pa0,看来小弟也要跟进啦!」

傅宇轩今年二十五岁,与凌枫辰及刘希淳互相各差一岁,以此时的社会风气来说,的确是晚婚了。

刘希淳听了道:「那又有甚麽关系?来,枫辰我也敬你一杯。」

刘希淳看起来心情甚好,酒兴大开。

凌枫辰糊里糊涂地喝了一杯,然後问道:「你敬我作啥?我又没娶妻。」

刘希淳听了笑了出来,他道:「谁说只有娶妻才值得庆祝?这人生四大乐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是要恭喜令弟高中!」

凌枫辰此时才恍然大悟,他撇撇嘴道:「唉,中了个第二甲第五名有甚麽值得欣喜,要说恭喜,我才要恭喜你的妹婿,热腾腾的探花郎啊!」

这科举第一甲,称作「进士及第」,只取三人,就是状元、榜眼和探花,可以直接入翰林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便是「进士出身」的二甲,除了有幸选为庶吉士的杰出士子外,通常便是外放各地,作个七品知县这样的地方父母官。

昨日放榜,云奕华拔得头筹,授官翰林院修撰,洛风中了探花,官封翰林院编修,两人都是一甲,自然被点了翰林。凌枫朗是第二甲第五名,被选任庶吉士。

傅宇轩撇撇嘴,望着凌枫辰道:「第二甲第五名这麽好的成绩你还不满意,是想气Si天下读书人吗?」

每年应试人数都是数以十万计,得经过「县府院,乡会殿」层层选拔,凌枫朗的表现着实已十分杰出了,

却见凌枫辰哼了一声,摇着扇子道:「我看不然,若我有参加此次科举,或许希淳钦点的那云状元,位子就得换人坐坐了…」

凌枫辰从小聪颖过人,翻书能够一目十行,偏偏「不务正业」就是不热衷仕途,终日埋首於琴棋书画,在诗词歌赋、书法绘画、琴棋戏曲等各种文艺方面倒是成就不凡。

凌钧十分头疼,怎麽强b软劝都不成,便只能将希望放在次子凌枫朗身上了。

傅宇轩敲了他的头,摇摇头道:「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人家是前所未有的六首状元,是天上的文魁星,你是要怎麽b?」

凌枫辰听了不服气,转而望向刘希淳,却见他也只是叹了口气,幽幽地道:「三元天下有,六首世间无啊!」

凌枫辰知道刘希淳从不夸张,不禁有些怅然地坐了下来。

科举竞争之激烈,就像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终身不中的士子大有人在,考中乡试中个举人老爷在乡里间就被捧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又何况是状元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宇轩又接着道:「对了,还有…」

凌枫辰连忙伸起仅存的左手摀着耳朵,说道:「怎麽样,又想说甚麽来打击本少爷的信心?」

傅宇轩拍了他一掌,笑道:「接下来这事,包你听了心服口服。」

他把凌枫辰的手按了下来,刘希淳也好奇的靠拢过来,只见傅宇轩神神秘秘地道:「人家可是解开紫嫣纳多年来令士子闻风丧胆的回文谜呢!」

谢紫嫣出题多年,满城自信满满的才子少爷都去试过了,没有一个不碰一鼻子灰,通通无功而返,连燕城三俊也不例外。

凌枫辰听了恍然道:「我早听说了,这倒是真的由衷佩服,不愧是十八岁就中状元的天才。希望紫嫣…能够获得幸福…」

他一面说一面望着刘希淳,刘希淳感受到两人的目光,忙道:「看我作甚麽?奕华b我优秀,与紫嫣郎才nV貌,甚是般配,我也很为他们开心啊!」

刘希淳叹了一口气,他在心里默想着那梦境:「奇怪,这判词不是说紫嫣会独守空闺吗,难道失准了?」

此时距离杭州那个奇怪的梦,早已过了好几年,但刘希淳每每想起一些便会写在纸上,拼拼凑凑倒也想起了些。

他默念了数遍:「闺阁深锁韶华逝,转眼又见一年春…难道!」

刘希淳恍然大悟,他本来一直参不透最後这句话,只把它当作写景句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喃喃道:「转眼又逢春,指的便是紫嫣抛去旧情,迎来新的春天?」

他愈想愈开心,云奕华人中龙凤,不论品貌才情都不逊於己。

他满足地笑了出来,凌枫辰与傅宇轩望着他,均露出不解的神情。

凌枫辰用他那剩下的左手,喝着杯中的h汤,他忽然道:「对了希淳,润儿最近的情况怎麽样?你知道…这最近京中关於你们俩的传闻愈来愈盛,甚至还有人说,她可能是广陵王妃的最佳人选…」

刘希淳听了一怔,当年他身为钦差返京,满城都知道广陵王从江南带了李家的姑娘一起回来,而且在王府一住就是一年多,各式传闻大起,都快盖过当年紫嫣公主的风势了。

刘希淳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知道的,我心中只有洛霞,以前是,现在是,我想以後也是如此吧。」

傅宇轩看到刘希淳想起往事,那双眉又更紧了,不禁问道:「这麽多年你还是放不下她吗?」

刘希淳苦笑一声,缓缓道:「没有任何人能替代她,说到润儿,我只不过是把她当成妹妹疼Ai,就像凝月凝雪那般。」

说到这里,刘希淳忽然又想到,凝月对自己的那份情,他又何尝感觉不到。

只是,他却甚麽都给不了,只能继续装聋作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倏地,乐音戛然而止,凌枫辰走至台前道:「为了感谢各位前来,今日小弟特请了金陵春花楼的歌舞妓团前来助兴。」

「好!」

「等很久了啊!」

此时在座世族子弟们纷纷露出兴奋期盼的神sE,不少少爷公子可是冲着金陵第一名妓的盛名才来的。

紫纱帘幕轻掀,缓缓走出八位nV子,一前七後,为首那名身量较高的姑娘面罩白纱,对着众人福了一福,便轻飘飘地行至瑶琴前坐下。

虽然无法识清她的五官,但见她那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b风扶柳腰春风过的行止,短短几步路,竟把其余未围面纱舞妓的风采全抢了过来。

众人目光都不自觉地集中在这nV子身上,心里有种感觉不约而同地油然而生:「这就是名闻天下的洛倾城吧?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风流袅娜,还没弹琴就已让人神魂颠倒…」

随着散序前奏曲缓缓揭开序幕,众舞妓挥舞着红袖翩翩起舞,一曲被誉为音律舞蹈史上一颗璀璨明珠的《霓裳羽衣曲》,融歌、舞、器乐演奏为一T,演译着唐明皇向往神仙而去月g0ng见到仙nV的浪漫神话。

到了中序,乐音转为慢板的抒情乐段,随着由慢转快的几次变化,场中舞者展现了「红绡学舞腰肢软,旋织舞衣g0ng样染」的娇俏妩媚。最後到了全曲ga0cHa0之曲破,繁音急节,乐音铿锵,速度从散板至慢板再逐渐加快到急拍。结束时转慢,舞而不歌,七位如月g0ng仙nV的舞者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那蒙面琴师轻启朱唇,清亮带着柔媚的嗓音唱着:「天阙沉沉夜未央,碧云仙曲舞霓裳;一声玉笛向空尽,月满骊山g0ng漏长…」舞乐歌融为一T,将《霓裳羽衣曲》的JiNg髓演绎地淋漓尽致。

场中宾客无一不被这极尽完美的表演所震撼,演奏结束後一会儿才响起热烈的掌声及呼声,众人久久沉浸在余音中无法自拔,竟是忘记了鼓掌。

和将目光放在舞者曼妙姿态上的众人不同,刘希淳被那天籁般的琴声x1引。琴声像高天流云,不带一丝烟火气,虽然曲目不同,但曲中内涵及灵X竟和昨晚那高人如出一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众人还意犹未尽时,蓦地一人道:「绝世琴艺我等可见识到了,但以容貌享负盛名的洛倾城却摀着面纱,不会是名不副实吧?」

寻着笑声望去,只见一人T态臃肿,左眼上覆着一黑眼罩,容貌甚是恐怖,竟是当朝首辅吴嵩独子吴世藩!

这人可不简单,他的父亲吴嵩权势薰天,乃除了傅炳外当今圣上最宠幸之人。所以他未经科举便能走上仕途,现任工部左侍郎和尚宝司少卿。

国家大规模的工程,全是由他负责工程承包,再加上他的父亲位极人臣,两人联手便垄断了整个朝政运作。

听到了如此嚣张不逊的发言,除了吴世藩身旁一群朋友,其余宾客都心怀不忿,但又碍於吴家的权势不敢发作。

忽然,一冷峻的声音响起:「吴东楼,今日是尚书府长公子的寿筵。来者为客,请你自重!

」竟是平时沉默寡言的广陵王刘希淳出声替一众歌妓解围!

吴世藩,字德球,室名东楼。

只见吴世藩双眉微挑,转头望向刘希淳,轻轻佻地道:「王爷啊,我只是想替众人验证一下,她担不担得起金陵第一名妓的名头。琴艺大家见识过了,但那号称倾城的面容却不能让咱赏评一番吗?」

虽说刘希淳是王爷,又是皇亲国戚,但毕竟年少,而且在这大熹朝中,王爷只有爵禄,并无实权,也难怪吴世藩胆敢如此出言不逊。

听了吴世藩那带着下流口吻的言语,刘希淳正要发作。忽然,一个漠然的声音道:「多谢王爷替民nV说话,小nV子铭记在心。但既然这位大人要检验民nV是否担得起倾城之名,洛霞虽不敢自诩,但也不至被人如此羞辱却仍无动於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讶异,如此冷傲刚烈之言竟是出自那蒙面琴师之口。

语罢,随着面上白纱落下,全场都露出了惊YAn神sE。

只见她看似只有十五六岁,但身量颇高,柳腰玉颈,肌肤白皙,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

在场众人不免暗暗将她与谢紫嫣b较,紫嫣公主YAn冠群芳,贤淑温婉,不知是京中多少高门子弟的梦中情人,但相较之下,这洛霞竟毫不逊sE。

傅宇轩在一旁咽着口水,对着凌枫辰低声道:「枫辰,你去哪请来这麽个人间绝sE?嗯…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似一身之病,好一个俏西施,下次我过寿也帮我找一个啊…」

凌枫辰早就见过洛霞,所以b较冷静,他作势要捶傅宇轩,笑骂道:「你堂堂一个大少爷,可不可以矜持点,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可不是傅少夸张了,眼前洛倾城浑身散发出的万种风情,与他们看惯的那些大家闺秀不太一样,颇有江南nV子的小家碧玉之风,对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更具x1引力。

傅宇轩好不容易阖上因为看到美人忍不住张开的嘴,得意地道:「我说东楼兄啊,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

他说完给了刘希淳一个眼sE,两人相视一望,底气更足。

吴世藩见两人竟是要联合起来给自己难堪,当下拍桌起身,走至厅中,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刘希淳与傅宇轩也不甘示弱,很有默契地同时站起来,也是冷冷地盯着他,场中顿时陷入了剑拔弩张的氛围,转瞬间便要一触即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众人僵持不下,凌枫辰急忙走向前缓颊道:「各位贵宾,看在小弟今日生日,卖小弟一个面子可否。」

他稍停顿一会儿道:「不然,我请音律第一品的广陵王与洛大家合奏一曲,此事就当到此为止了好吗?」他说完向刘希淳使了一个请求的眼神。

刘希淳看着凌枫辰,他还在气头上,正犹豫着不想搭理,但又转念一想,目光转向洛霞,便带着随身的紫竹箫起身向前走去。

洛霞面无表情,向刘希淳行了礼道:「王爷,请。」

刘希淳点了点头,自腰间cH0U出紫竹箫,自顾自的吹了起来。

竟是「春江花月夜」!

原来刘希淳是想藉此机会,仔细确认洛霞是否就是昨晚那高人。

听到这熟悉的箫声,洛霞心中一颤,随即连忙投入演出,修长而优雅的双手轻轻抚过琴弦,弹出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

琴音似夏夜湖面上的一阵清风,箫声悠扬的像山间的泉水。琴箫融合,众人惊叹着这种极困难的即兴演奏。与刚刚的《霓裳羽衣曲》相b,此曲虽不绮丽惊YAn,但似乎更具内涵层次。

春、江、花、月、夜这五种事物集中T现了人生最动人的良辰美景。

江天一sE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音流转,g勒出一幅惝恍迷离的春江月夜图,一个深沉寥廓的境界,意境空明,自然隽永。

到了最後,那无形间所营造出辽阔的宇宙虚空,隐隐透着亘古未解的谜题,究竟是谁?在远古的某夜,发现了江月的美,又是在什麽美妙的机缘下?江月发现了人。

彷佛在月光下,现实与虚幻的交织,竟使在场宾客心中产生「心凝形释,与万化冥合」的感慨。

随着最後一缕琴声飘散,如雷贯耳的掌声响起,在场众人无不陶醉於这千载难逢的世纪合作。且郎才nV貌,才子佳人,实是一场视觉与听觉的飨宴!

相较听众的赞叹惊YAn,此时刘希淳与洛霞心中更多的是相惜。两次的演奏,尤其是今日的合作更加触动,双方如融为一T般和谐。

能与一个和自己灵魂产生共鸣的人相惜相知,是何等快乐?尤其是到了两人这个层级的音律造诣,更是知己难求。两人静静对视,沉默不语…

洛霞缓缓起身,向刘希淳施了一礼道:「小nV子献丑了,见识了王爷名不虚传的箫艺,此生无憾…」

刘希淳那无瑕的面孔生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轻声道:「彼此彼此。」回了一礼便转身向座席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洛霞心中竟突然有种既满足又失落的矛盾油然而生...

却说这场令众人难忘的寿筵,经过宾客转述渲染,成为时下京中王孙贵胄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人来到了凌枫辰的家中,尚书府他们可说是熟门熟路了。沿着府中右路来到了後庭,只见在这六月YAnyAn的照耀下,绿草如茵,宽敞的庭院中只见一群少年跑跑跳跳,朝气蓬B0的欢笑声让三俊想起了儿时回忆,好奇地走近。

平坦的空地上,只见场中一皮革制成的圆球在凌空起舞,这群孩子正在踢蹴鞠。

说到蹴鞠,三俊也是个中好手,玩法除了有「两队双门制」,场上队员各十二名,踢鞠入对方球门多者胜。也有在中央隔着一名为「风流眼」的球门,双方在球不落地的情况下,将球踢过风流眼的次数多者胜利。

但见场中并无任何球网,他们应是采用白打规则。这种无球门的散踢方式,b赛项目为花样和技巧,表演的招式越多越JiNg彩,分数也越高,以轻巧灵活取胜。

却见此时场中轮到一nV孩表演,这姑娘约莫十三四岁,身着紧身短衫,生的眉清目秀,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但见她一脸自信地运起球,蹴鞠在那小巧的靴尖似是有了生命般灵动起舞。拐、蹑、搭、蹬、捻毫不含糊,颇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接着娇足轻点,身躯随着巧妙的步伐,像是用上了轻身功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最後身躯一倾,以一招「双肩背月」作结。顿时迎来满场的喝采,傅宇轩更是忍不住喝了声:「好!」

几位少男少nV见到三人在旁观看,纷纷迎了上来。刚刚那nV孩跑在最前头,兴奋地笑到:「大哥、希淳哥哥、宇轩哥哥,你们怎麽来了?」

原来这凌枫辰有一对孪生的妹妹和弟弟,唤作枫晴和枫朗。

凌枫辰m0了m0凌枫晴的头,笑骂道:「怎麽还是这麽好胜?你连踢个蹴鞠都要偷用凌云三步。」

凌枫晴像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赶紧挥了挥手,b着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哥哥你小声一点,别让他们听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枫辰莞尔一笑,说道:「好,哥哥带希淳和宇轩至厅中议事,你们好好地玩。还有,你一nV孩儿家别整日弄得脏兮兮的,待娘看到你又跑出来和枫朗他们踢蹴鞠,少不了又要念你几句了。」

看到凌枫晴嘟起嘴来,似是要抗议什麽,傅宇轩忙道:「踢蹴鞠好啊!这nV子也是要出来活动活动。我们枫晴活泼矫健,可不似其他大家闺秀那般娇娇弱弱的,连太yAn也晒不得。希淳,你说是不是?」

刘希淳忽然被傅宇轩一唤,犹自回神。

只见凌枫晴张着大大的眼睛正期盼地望着他,昔日那可Ai活泼的小nV孩,如今以出落得亭亭玉立,也忍不住对她笑了笑,Y道:「蹴鞠当场六月天,香风吹下两婵娟。汗沾粉面花含露,尘拂蛾眉柳带烟。翠袖低垂笼玉简,红裙曳起露金莲。几回踢去娇无语,恨煞燕京美少年。枫晴,看来你的迷踪步像是大有长进呢!」

凌枫晴得意地道:「大哥你瞧,两位哥哥可都称赞人家,就让我继续玩嘛!我知道你一定会在娘面前帮我说话的。」

凌枫辰无奈的笑了笑,只能道:「好吧,你们自己注意安全。枫朗,看好你姊姊,别让她玩得太过头了。」便带着刘希淳及傅宇轩向厅内行去。

凌枫辰的书房里挂着一幅幅的丹青,无一不是名家之作。岸上各式棋盘陈列,木质、铁质、琉璃棋具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副金棋盘。

凌枫辰取了一副象牙棋具,搁至木桌上便要和刘希淳对弈。傅宇轩道:「枫辰,我看希淳的状态如此不好,你赢了也胜之不武吧。」

刘希淳听了道:「我怎麽不知道我状况不好?难道这下棋还要看日子?哪里来那麽多藉口。」刘希淳一面说着一面取出棋子。

凌枫辰撇撇嘴道:「是呀,这下棋讲究的是过程,如此在意输赢难怪你总是下不过我俩。」准备就绪两人便开始的第一回合的奕棋。

闲敲棋子落灯花,一个时辰过去了,刘希淳竟然三场俱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宇轩摇摇头道:「希淳,从未见你败的如此彻底,还说没有心事。我们兄弟也不用见外,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洛姑娘?」

原来,这走棋落子,讲究的是静心沉思。平日刘希淳平和从容,举手投足尽显潇洒,这赢棋也是赢得云淡风轻。

但今日却见他局未过半却已额角生汗,双眉紧蹙,的确是颇为不寻常。因此连旁观的傅宇轩都瞧不过去了。

见刘希淳还想闪躲,凌枫辰连忙道:「希淳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棋艺可胜过我的人,但你若再这样下去,与你对奕也没什麽乐趣。我便直说了,今日我俩找你来便是要助你捋清楚这事的。大家兄弟一场,便将事情说出来让咱们参详参详。」

刘希淳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会这样,从小到大,纵使面对再困难的事,总有自信能找出解决之法。但近日,到幽兰园吹箫总觉得无b寂寞,甚至出现了从未T验过的空虚。」

刘希淳顿了顿又道:「但这不一定和洛姑娘有关吧?或许只是我太过喜Ai音律,心境稍稍不佳,整个人就受到影响了。」

凌枫辰摇摇头道:「希淳,你就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真是沉迷音律,那又如何会感到空虚呢?宇轩都和我说了,你和洛姑娘每晚琴箫相和,她一走你就如此反常。听凝月说你最近甚至不去幽兰园了,要不是担心触景生情,一个热Ai音律的人怎麽受的了舍去吹奏的习惯呢?」

刘希淳沉默的点了点头,似在暗暗思索。

傅宇轩趁胜追击,也接着道:「我看不是你的箫缺了她的琴相和,而是你少了她这个知音相交。你们以音律结缘,以合奏相知。名为知音知己,事实上早不只於此了。那日从你俩的神情及对话,我可什麽都看出来了,在这方面我们可b你有经验多了。」

刘希淳忽地站了起来道:「对,你俩说的太对了。唉!我自小便担着家族的重任,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同,事事都循着他的期望。但对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却一无所知,甚至从未想过。我现在心中没谱,难道要我不顾政事军情,自顾自地下江南去寻她?」

凌枫辰否认地叹道:「希淳,你从小为了国家,为了家族,甚至为了天下苍生。的确,你是个无可挑剔的臣子或儿子。但你可有曾为了你自己想想?这真是你要的人生吗?做为你的兄弟,看到了你坚韧的外衣下那快被压垮的身躯。为甚麽你对别人总是冷淡木然?那是因为你有太多的酸楚无法对外人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希淳睁大双眼望着凌枫辰道:「兄弟,你实在将我看的太透彻了。」

傅宇轩摇摇头道:「但你不能就这样直接去赎她,还记得我和愁烟的例子吗,为甚麽我要她给我五年时间?我相信你也不愿让洛霞作妾吧?」

凌枫辰忽然道:「等等,我们在这谈论希淳和洛姑娘的事。但你们可有想过紫嫣那要如何交代?」

刘希淳疑道:「这又有紫嫣什麽事了?」

傅宇轩拍了拍後脑勺,呼道:「你瞧,连我都忘了这事了。希淳,虽然我们知道你和紫嫣清清白白,但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再明示暗示,满城早已将你俩之事传作理所当然了。」

原来,这刘希淳乃近年公认的京城第一少年俊才,紫嫣公主也早已是无数人推崇的nV子典范。

虽说暗慕两人的姑娘少年也是大有人在,不过碍於皇后娘娘的面子,众人大多还是对这段金玉良缘乐观其成。

凌枫辰叹道:「你还真是块木头,不然你以为凭你的品貌,还不是因为大多数的姑娘自知及不上紫嫣,要不你广陵王府的门前早就被每日来问亲的人cHa0挤的水泄不通了。但现在看来,实不知道要说羡慕还是同情啊!」

傅宇轩也跟着道:「希淳,紫嫣实在是个好姑娘,你这样要她的面子往哪搁,况且她对你似乎也有点……不如,两个都娶了吧。以你的身分,三妻四妾都不为过啊!」

刘希淳思索了一阵,坚定地道:「这绝对不行!我若循着众人的期望,娶了紫嫣为妻,再纳洛霞为妾。虽然在旁人眼里并无不可,但这不仅仅是因为会伤了洛霞,正如你们说的,紫嫣是个好姑娘。她值得有一个全心全意Ai他的人,这样对紫嫣也不公平。」

刘希淳说完後,看到两人有些吃惊及疑惑,他不禁叹道:「看你们这表情,想来是有些惊世骇俗了,但我绝不会为了妥协,而委屈了我的nV人。还有,既然我不能全心全意,那凭什麽要紫嫣委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忽然拍掌道:「我想通了!我不能因为外人的眼光就影响了自己。谁说歌妓就不能明媒正娶了?」

他望着傅宇轩笑了笑:「我可不忍她在那种地方,像愁烟那般五年又五年地虚耗光Y。」

这刘希淳振作後竟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傅宇轩及凌枫辰皆是震惊了一阵。

凌枫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用的措手不及,他道:「你可决定了?希淳,你可知这或许会赔上家族荣耀和锦绣前程,甚至是你那无瑕的名声及形象。你知道的,东厂那些阉人及吴世藩那党人一直紧紧盯着我们的言行。现在可能只是一时血气上涌,如若当初为美人那倾城一笑,放弃江山,多年後,红颜不再,是否依然无悔?你可是真的义无反顾?」

刘希淳打定决心,不缓不慢,坚定地答道:「无限江山纵然好,却抵不过那倾城回眸。今生若是缘未尽,宁负天下不负她!」这素来冷静的高冷王爷,此时却将他内心的倔强笃定、睿智深情,全都展现了出来。

傅宇轩赞道:「好一个宁负天下不负她,不愧是希淳。认定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之後,无惧千难万险,只求无愧于心!看来,我也要向你学习学习,找个时间计画一下愁烟的事。你堂堂王爷都豁出去了,我一个小小锦衣卫还有什麽可留恋的。」

见眼前两人热血沸腾,凌枫辰笑道:「此事终於有点头绪了,不过我说啊,这情之为物就是麻烦。没想到我们往日最潇洒淡然的希淳内心竟其实是如此固执,身陷其中无怨无悔,看来只剩我独醒罗。」

凌枫辰一边抚着那JiNg雕华美的窗棂道,一边自得地笑道:「像我如此无牵无挂,动时赏玩春花秋月,徜徉红尘阡陌;静时惬养雅致棋魂,悠然行棋品画。人生如此,谈花饮月,可真是悠哉悠哉啊!」

刘希淳和傅宇轩异口同声地笑道:「那你就继续悠哉悠哉吧!」

人至尘世走一遭,短短数年,若只活在别人的期待及要求下,轻负韶华,再回头已百年身,定会追悔莫及。生时愿如火花,燃烧到生命最後一刻;Si时愿如雪花,飘然落地,无怨无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光飞逝,四年过去,来到了风雨飘摇的靖嘉三十九年。

这日,满城家家户户都换上了白sE灯笼,北京城垄罩着一GU低迷的氛围。

西苑内,靖嘉皇帝刘厚熜哭得Si去活来,因为今天正是那位与皇上一起长大,曾救圣上出火场,权势薰天,大熹锦衣卫都指挥使傅炳出殡的日子,享年五十岁。

这位轰动一时的传奇人物,Si後諡号武惠,赠忠诚伯,本朝唯一的正一品大官,更是大熹朝唯一一位三公兼任三孤的官员,可见靖嘉皇帝对他的宠信至深。

夜已深,雨却不停,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後厅,傅宇轩刚送走来祭拜的官员,满朝文武,再加上致仕官绅,竟从一大早拜到现在。

傅宇轩一身素sE孝衣,眼里的泪早已流乾了,刘希淳见他愕然丧父,心里也很是难过,拍了拍他的肩道:「宇轩节哀,傅叔叔也不希望看到你哭成这样的。」

傅宇轩缓了好一会儿,扯着他那已经沙哑的嗓音道:「你们真的相信,我爹是病Si的吗?」

满面的肌r0U都在颤抖,心中忿忿不平。

凌枫辰也是情绪低迷,他摇摇头道:「傅伯伯武功高强,身强T壮,而且正值春秋鼎盛,这事怎麽看都大有蹊跷。但仵作的结果已出来,唉…」

一旁也是站着同样身着孝衣的甄若玫,刘凌两人都已经知道,她就是傅宇轩的妾室,甄大帅的遗孤。

甄若玫静静地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情绪激动的丈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宇轩缓缓地饮尽,感到思绪平复了些,他沉声道:「总之,这事不管怎麽样都和吴氏父子脱不了g系…」

首辅吴嵩和陆炳身为最得圣眷的两个人,同样最具权势,官居极品,互相牵制。他们从台面上斗到台面下,从朝堂上斗到锦衣卫与东厂的对立。

刘希淳点点头,他道:「此事就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吴嵩亲自出手,他的派系在朝堂上盘根错节,掌权数十年不知有多惊人的布置,傅叔叔出事於他最是有利,从此大熹成为一言堂。」

凌枫辰接着道:「另一种就是吴世藩联合东厂的番子,东厂那群阉人,伯伯在的时候连P都不敢放一声。但可能就是被打压太久,现在伯伯屍骨未寒,东厂就开始露出本X,耀武扬威了,反正无论如何,吴氏父子俩总脱不了嫌疑。」

的确,傅炳还在的时候,连东厂的厂督见了他都要跪下叫声老祖宗,但两方同为特务机构,本来就明争暗斗,现在傅炳这棵大树倒了,东厂马上有所动作,宣称要重返当年的荣光,这几天傅宇轩也很是烦恼。

傅宇轩身子微微颤抖,两道浓密的横眉微微扬起,他狠狠地道:「东厂那群阉竖想骑到咱头上来,以为我傅宇轩是好欺负的吗?还有那对父子,狼狈为J,数十年来混乱朝政,先是让若玫的父亲冤Si,接着又害Si我爹。就算倾全锦衣卫上下之力,我一也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刘希淳及凌枫辰看着满腹怨气的他,傅宇轩此时不过二十九岁,父母双亡,还要一间扛起全国锦衣卫指挥的大任,他们俩拍拍他的背,此时也只能给予无声的支持。

光Y似箭,岁月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飞快流逝,朝堂上的情势逐渐明朗,吴党倒台,内阁首辅由次辅徐阶继任,这个徐阶可不简单,扮猪吃老虎,在吴嵩的手下隐忍半世,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现在整个朝堂乃至於地方官员,有非常大一部份都是他徐阶的故交属下,弟子门生,简称徐党,不过他当然不承认这个名称。

但朝堂上谁掌权,谁垮台,对刘希淳来说影响不大,他的身分也不便cHa手,所以只能继续专注在他的工作上,与合作的官员保持友好,青春年华虽然逐渐消磨逝去,倒也顺遂平稳,但是三个春去秋来,也就是靖嘉四十二年时,出大事了。

今年是李润儿来到北京的第八年,前几年身T都没有出现大恙的润儿,在今年初冬春交会之际,毫无徵兆,竟然就这麽病倒了。

刘希淳一身深蓝长袍,面sE焦虑地站在润儿的房里,颔下整齐的胡须象徵着他已过而立,岁月并没有给这位昔日的京城第一美男子特别的恩赐,他褪去了绝世玉颜,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微纹,还有稍深的肤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王府的大夫跪了一地,面sE紧张,因为经过他们的诊治,终究还是手足无策,正嗑着头请罪呢。

刘希淳急虽急,却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说实话,这几个人几乎已经是北京城里最顶级的大夫了。所以他也知道,若他们全部人一起诊治的结果,还是医不了,那几乎就无望了。

却听为首的那名老大夫颤抖地道:「禀告王爷,小的几个无能,但还有太医院啊,不妨…」

刘希淳摆摆手,他知道那大夫要说什麽,但想到当年为了凝月,也才唯一破例了那回,他实在是不想要一直利用自己的身分去获取特权,除非…实在是不得已了。

但现在是什麽时候?李润儿无缘无故病倒了,王府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这可b当年凝月的状况只重不轻。

便见刘希淳叹了口气道:「早遣人进g0ng了,还是得指望那位啊…」

跪在地上的大夫们一听,面sE缓和了下来。

因为他们都知道所谓那位,同业里的传奇人物,定能救回润儿,於是一个个向刘希淳告罪完便都退了出去。

房间顿时宽敞了起来,刘希淳坐到榻旁,望着床上面sE苍白的姑娘,自言自语道:「前些日子还能坐起说话,怎麽愈来愈严重?昏睡的时间愈来愈长啊。」

此时凝月正好拿着毛巾进来,她道:「大夫们本来也说只是染了风寒,小症状而已,谁知服了半个月的药了,反而愈加严重。」

她帮润儿换了额上的毛巾,同样满脸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忽然,刚刚还一动不动的李润儿,眼睫毛轻轻地晃了两下,竟然微微睁开眼睛。

一张眼看到刘希淳,她露出暖暖的笑意道:「希淳哥哥怎麽又皱眉了?润儿只是睡着而已,不用这麽担心啦。」

她伸手抚了抚刘希淳的眉间,懒洋洋的说着。

刘希淳叹了口气,m0m0她的头他说道:「还逞强,哪有人一日睡八个时辰的?你等等,待会儿太医便来了。」

刘希淳紧紧握着她的手,八年以来,即使外面传的描声绘行,但谁相信这对男nV竟然恪守礼数,从未逾越,两人的互动皆是如此地单纯自然。

凝月在一旁也道:「那位锺太医医术JiNg湛,我的命就是他救回来的,润儿一定会没事的。」

却见话声一落,门外两人匆匆地行了进来,竟是李太维及锺宇。

李润儿r0ur0u眼,疑惑地道:「堂叔?您怎麽会和太医一起来呀?」

却见李太维急着道:「刚刚在门外遇到的,我倒要问你,怎麽病得这麽严重…唉!别说了,我们还是赶紧让锺太医诊治吧。」

众人点点头,连忙一齐退了出来。

几人在门外坐立难安,焦急地候着,李太维忍不住问了润儿的近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希淳忧心忡忡地道:「不只昏睡时间拉长,睡的多过醒的,而且我发现,最近润儿在无意识的时候甚至还会喃喃自语…」

凝月在一旁连忙道:「不只喃喃自语,有时还会忽然大叫,然後冷汗流了满脸呢!」

李太维愈听愈担心,他摇摇头道:「希望这孩子能平安撑过这一劫…」

过了许久,锺太医终於走了出来,他摇摇头道:「这次的病因极难捉m0,我猜测或许是多年以来的旧疾累积,忽然一口气并发,且她的肺部有发炎症状。但我见她脉象还算强健,这可倒是奇怪…」

连医中圣手都没有把握,刘希淳忍不住急道:「锺太医,不是还有那本奇书吗?难道连洋人的办法都无效?」

锺宇叹了气道:「也不能说无效,只是现在就是无法确定主要病因。」

刘希淳见锺太医不住摇头,心里凉了一半。

却见一旁的李太维兀自低头,喃喃道:「难道只能找他了吗?」

刘希淳此时已有些气馁,惨笑道:「连医中圣手都无力回天,难道去请神仙?」

锺宇也好奇地问道:「敢问李大人说的是何人?」

李太维抬起头来,讪讪道:「就是,敝人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锺宇奇道:「敢问令弟的名讳是?」

李太维面sE有些怪异,只见他顿了一下才道:「舍弟姓李,名时珍,字东璧…」

话还没说完,就见众人面sE惊讶,齐呼:「神医李时珍!」

锺宇颤抖道:「如果是神医亲自出手,那必定能顺利找出病因。」

刘希淳笑着道:「我说李大人,您的弟弟便是闻名天下的神医,那还愁甚麽?快把令弟请来啊!」

见到众人期待的神sE,李太维却道:「我那弟弟X格古怪,可是连皇上都请不动的,我又怎敢保证他一定会来?」

众人听了大感泄气,这李时珍X情怪僻是众所皆闻的,皇上数次邀请他进g0ng任首席御医,都被他拒绝,让刘厚熜气的差点治他的罪。

但由於医术JiNg湛,JiNg通药理,他还是得了神医的称号。

刘希淳神sE冷了下来,说道:「但是照这样说,润儿也算是她的侄nV,他不会见Si不救吧?如果真的不来,扛也要把他扛来。」

李太维见到刘希淳的神sE,心下一惊,连忙道:「王爷放心,舍弟平时虽云游天下,但近日为了几样草药进京,就住在下官家里,我这就去请他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希淳听了拱拱手,说道:「万事拜托了!」

刘希淳正在榻旁守着润儿,却听到她嘴巴微动,不知在说些甚麽。

凝月在一旁见了便道:「公子你看,润儿又开始说梦话了。」

刘希淳细细听着,一开始十分模糊,後来润儿的音量逐渐增大:「鸿哥哥…鸿哥哥别走…」

刘希淳听了大奇:「这鸿哥哥又是谁?」

但刘希淳反覆听了好一会儿,就只听出了这几个字。

他沉心苦思,闭着眼睛,忽然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润儿的画面:「那个时候,润儿满脸愁思,在庙里像行屍走r0U般,写了几个字…」

刘希淳绞尽脑汁,仔细想着纸上的内容:「我记得她写了欢娱常恨日短,情多每怕离别。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这几个字。难道…这鸿哥哥就是她日夜思念的情郎?」

刘希淳望着床上神sE痛苦的李润儿,心里不住猜测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初夏的北京城,裕王府内,靖嘉帝的第三子,裕王刘载垕正在与他的几位老师议事。

本朝的传统,储君应该都是由大学士亲自教授,但由於太子之位未定,裕王和景王便自行广纳贤德,入府为师。

刘希淳虽然是裕王的堂兄,但实际上也是这位三殿下的老师。

客厅内,刘载垕正与刘希淳聊着天,他道:「淳哥,你可真是给孤介绍了一个好师傅,云师不愧六首状元之名,才情超卓,孤可是受益良多啊!」

裕王X格正好与其弟景王相反,虽然能力平庸,但X情温和仁德。

刘希淳仗着与云奕华的旧交情,便抢在景王前将他引见入裕王府了。

刘希淳笑了笑,说道:「殿下宽厚贤德,礼贤下士,良禽尚会择木而栖,这人才自然也会追随名主。」

两人正有说有笑,就见内室中行出一人,身着月白公子袍,风度翩翩,年约二十五六岁,正是现任的礼部侍郎,在官场上八面玲珑,平步青云的云奕华。

云奕华抱着本厚厚的书,笑着道:「见过殿下与淳公子,甚麽事这麽开心呢?」

他一面说着,也在一旁的木榻上坐下。

刘希淳不禁道:「奕华,我们正聊到你呢…咦,你抱着那本厚厚的册子是甚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他这麽一问,裕王也望向云奕华手上的书。

却见云奕华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神秘地道:「终於完成了,这便是能让吴氏父子的罪刑公诸於世的秘密武器……」

裕王刘载垕忍不住道:「终於完成了,快让孤看看……」

他一面说,兴奋地接过那书。只见封皮上四个大字「大明传奇」

见到两人疑惑的神sE,云奕华得意地讲解道:「这其实是一本,故事中,有个朝代叫作明朝…」

他一面说着,裕王一面翻着内页,只见书上写道:

元朝建立了八十多年,皇帝昏庸,人民困苦。巡天御史太白金星下凡T察民情,看到水深火热的元朝,十分痛心,连忙向玉皇大帝汇报。

玉帝一听,下旨召集各方天神,决定在其中选一位下凡,推翻元朝,更换一个好的朝廷。

但几仙都深知难处,谁也不愿下凡。

站在玉帝两旁的金童玉nV,看着他们你推我让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

玉帝见了便道:「怎麽,难道你们也想接这差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童玉nV听了忙道:「禀玉帝,我们年轻力浅,又没有什麽本领,还是换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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