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
“我听父亲说您是燕宁站副站长?真是年轻有为,”杨霦看似无意地说,“当年姑姑认识姑父的
时候,姑父才是中尉。”
祁连听出了一点讥讽的意味,于是找补道:“他认识我的时候我是个牛马。”
萧山雪转而问:“你现在也是牛马。中尉是什么?”
军衔和职务是两套体系,萧山雪弄不明白,祁连就说以后再给你解释。这时候杨霦眼睛咕噜噜一
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您说表弟没有念书,一直在那个什么地底下的向导塔接受训练,那是燕宁站的分支机构吗?”
真是倒反天罡了。
祁连无力解释地塔到底跟向导塔到底有什么区别,只能不不不地疯狂否认,但是不明真相的家属
并不会轻易放过。
“那他能无缝进燕宁站,想必您也出了不少力气。说起来,站里打算给他什么衔位?”杨霦背对
着他们带路,却走得极慢,开口就把祁连的话堵上了,“祁站长,家里长辈不容易改变,您多担待。
我瞧表弟喜欢你,你俩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咱们就是一家人,家人之间总不至于有什么机密
吧?”
这话似是好话,实则处处带刺,祁连一听就知道是来套话的。
赌他是个头脑简单的草包么?
祁连这次给了萧山雪一个眼神,要他千万别说话,然后在他疑惑的表情里开口。
“我之前听褚益民说,江南杨家是书香门第,自然也看重他读书。照理说燕宁站也不强求学历,
只要有本事就可用,但是我跟站长争取了一下,先送他去读书,回来之后再定衔级,这样后边晋升或者万一他想转岗也更顺利些。”
一计不成,杨霦调转枪口,继续开炮。
“也就是说,你们包他就业?燕宁站那么辛苦,万一他不想去呢?”
“不是燕宁包就业,而是他一身的本事,又会教新向导,我们当然要争取吸纳人才,”真到了拿
官腔打太极的时候,祁连反倒轻松起来,“当然,如果他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迫他做什么。就业这
种东西是双向选择的嘛,再说了他这么倔,我也好、您也好,或者其他的亲属,都不太可能左右他的
决定,对吧?”
“确实,确实。”
杨霦被堵回去一次还不罢休,又问:“那他读什么专业定了吗?”
祁连佯装自责道:“这个确实没有。也怪我,前一阵子他在养身体,就一直没提这事,所以像走
高考还是特招啊,还有去哪个学校读什么专业这些,都还没商量。不过这次来也是想着问问家里人的
看法,应试他底子肯定不好,看家里有什么建议。”
“家里也不指着他挣钱养家,他高兴就好。但是说起这个,您说他一直在接受训练,这都不包括
读书吗?这小身板看着也没什么肌肉啊,他在接受什么训练?”
“当时他并不在燕宁站,所以……”
萧山雪迅猛地插话道:“我是在当灭绝人性的杀人机器,不是在好吃好喝地练肌肉。”
这话一出,杨霦和祁连都走不动了,一个震惊一个无奈,双双盯着萧山雪。
萧山雪坦然地回望,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带着几分诧异问祁连:“你没说?”
祁连在两人灼灼的目光中承认:“……我说的是军事训练。”
“你们那种强度才算是军事训练,都没练死过人,差远了好吧?”
“我怕吓着……”祁连话说了一半,却瞥见杨霦已经脸色煞白,赶紧安慰道,“放心放心,我在
', ' ')('这里,我们会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他性子倔但是个好小孩,他很听话不会乱来的。”
“真……真的?”
杨霦脸上的高贵快要挂不住了,他下意识地朝着祁连靠了靠,在亡命徒表弟面前,他再怎么不喜
欢祁连也得靠燕宁哨兵保护自己。
他高则高矣,其实重活都没干过几次。
萧山雪不屑道:“你这么怕我,刚才还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没有,只是……有点突然。”
萧山雪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杨霦像是突然赶着下班,非常草率地带着两人逛了一遍老宅,又粗粗介绍了下因为陈玉英爱雨所
以孙辈起名都带了雨字头的情况云云。
萧山雪听着脑袋晕,就拖着祁连的手臂边走边打瞌睡。反倒是祁连兴致勃勃,抱着人家的族谱不
撒手。
球球这一辈里,杨霦是最大的,他和杨霭都是杨怀谦的儿子,而杨霏霏和杨霐则是杨盛伦家的姐
弟,只是杨慎歆下边没有名字。
杨霦这次倒是积极解释:“女儿的孩子不随家姓,就不上族谱。”
祁连问:“还有这种说法?”
“祁站长家里没有族谱吗?”杨霦说,“我以为到处都是这样的。”
祁连语塞,他是不是姓祁都不一定,更别说族谱这种东西。他打着哈哈搪塞过去说没见过,心虚
地掩盖自己没爹没妈、是个实验室造的孤儿的事实。
萧山雪跟在他身边就十分安静,只要两人之间没有火药味,祁连不想说的他就不说,只是偶尔伸
手摸摸家具和墙壁,然后再迅速缩回来。
三人很快就把老宅逛了一遍,原定的欢迎晚宴因为老太太晕倒而被迫取消,杨盛伦住得近,直接
带着妻儿回了自己家,其余人的晚餐则送到各自的房间里。
萧山雪的房间在三层,原先住着他的妈妈。
虽然杨慎歆已经去世多年,但那仍然是个充斥着女孩子生活痕迹的漂亮屋子。里边放着张中式雕
花床,床头柜上摆着一大堆书。房间自带一个大阳台,一头能看到梧桐树,另一头能看到别墅后边的
河。
杨霦和祁连都没有进去,站在门外,前者低声道:“阿婆知道他肺不好,日日让人打扫,床品都
是之前姑姑用过的,洗过了,不挂灰。”
祁连点点头,低声道了声谢。
杨霦看着房间里的情景,还是叹了口气。
“也该我们谢你才是。”
房间的木门把房间里多余的东西都框了出去,或许是因为房间太大了,萧山雪越是往里走就显得
越小。
他摸了下木桌,上边摆着褪色的钢笔和纸张酥脆的笔记本。床边铺着地毯,上边干干净净的,没
有灰尘。
他慢慢地在床边跪下。
床已经铺好了,上边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把头靠上去,闻了闻。
那是很久没有闻到的熟悉味道,不像是洗衣液或者柔顺剂,而是源自于房间主人对这套床单的偏
爱而留在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