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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的零一。向导再强,彼此之间也只能传递最简单的信号,零一当通讯兵根本没法发挥最强效果,她应该在主战场控场,或者搭进组里才对。
零一在这里太突兀了,莫林不可能意识不到。
或者,萧山雪的意图根本不在此?
祁连的思路迅速倒回去,萧山雪并不能提前知道他也在中控室,但这个排布却是在之前就定好的。也就是说,零一在整个战术中的作用与他的关系不大。
小朋友们打赢了一定会被认为是以弱胜强,而弱者总要被认为是受了谁的帮助。在这个前提下,如果零一的身份是侦察兵甚至跟内鬼接头的情报员,那就说得过去了。
这是萧山雪给他的机会,保命栽赃,一箭双雕。
不管搞倒谁,这都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显示屏上尼克已经围住了八号,莱顿也已经撞上了十一,气急败坏地开了两枪,但红点并没有熄灭。加西亚那边距离B组稍远,这些小朋友们挪动着位置,似乎在尽力拖延。
尼克和莱顿只抓一个必然会留活口问线索,但恐怕距离B组被俘也不剩多少时间了。
祁连额头上沁出了汗,得搅混水才行。
中控室里塞了七个人,饶是在不怎么暖和的天气里也有些憋得难受。他佯装烦躁,站起来看了看屏幕,又抓了抓脑袋,说:“是不是还要很久啊?”
莉莉安问:“做什么?”
“有点闷,想透透气。”
“去把门打开,”莫林说,“就在门口,别自己找死。”
“不会的,老大。”祁连龇牙咧嘴地笑,“这儿地方小,要不要把白雁搬出去拴外边?”
莉莉安调侃道:“你舍得?”
“一身血味药味,难闻死了,”弧旌是向着财神莉莉安的,于是祁连含沙射影地挑事,“你瞧,都来见老大了,小泉先生也不知道给他洗个澡体面点。”
小泉反唇相讥:“下等人要掂量清楚自己的份量,血味药味是我们的成绩之一。再说了,要评判别人首先得自己体面,别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话说到了莉莉安头上,仿佛在嘲讽她皮条客的出身。但这正是战局的关键时刻,莉莉安咬着牙没吭声,莫林替她啧了一声。
“你这么狂妄,是笃定这群向导能赢?”莫林冷冷道,“别炫耀你的成绩,这味儿我闻着想吐。”
祁连目的达成,扛起人跟着牵链子的约瑟夫一起推门出去。
清晨时分的风格外冷,约瑟夫刚一出门就冻得直流眼泪,打了好几个喷嚏,躲在门口不想再离远。祁连趁着他睁不开眼迅速调整位置,恰好从门洞和人缝之间找到了一个能看到屏幕的位置。
尼克和莱顿已经被引向了C组和D组埋伏的位置,加西亚四人也已经对B组形成了半包围态势。微妙的僵持一触即破,不能再拖了。
祁连迅速扭头,向约瑟夫递出一包纸巾,装出一副体贴下情的样子:“冷的话把他交给我就行,你进去暖和暖和,我抽根烟。”
约瑟夫求之不得,道谢扭头就钻了回去。可现在局势正是紧张的时候,小泉莫林他们一时都盯着监控,没人发现他们独处。
加西亚马上就要逮住B组了!
祁连哗啦地甩了一下铁链,锁链撞到墙壁和止咬器发出巨响。萧山雪挨了一下被吓醒了,声音也惊动了房间里的小泉。
萧山雪嘴巴被堵着,对他眨了眨眼睛,铐在一起的手缓缓竖了下拇指。
干得漂亮。
紧接着房间里传来小泉有些失态的厉声责备,说马上就到了关键时刻,怎么能把他们俩单独留在外边。紧接着他咚咚咚跑出来,一把夺下祁连手中的锁链,锁在门口的地环上,气得手指都在颤抖,被锁扣夹到了手上的肉。
', ' ')('“你做什么!”
祁连答:“整理链子啊。小泉先生怎么一惊一乍的?”
小泉起身,猛地拽住祁连的衣襟,苍老枯槁的手上青筋暴起,把他拉得晃了一下。
“请你不要靠近我们的人。我不希望半途出岔子。”
“你们?白雁不是叛徒么?难道他跟你是一伙的,怎么还用得着分你们我们?再说了,什么半途?今天又用不着他,有什么岔子好出?还是说你指的是考核?”
祁连痞里痞气,就着他的手弯腰,瞟见他随身配了枪,于是阴阳怪气大肆拱火。
“我看那群向导马上就要输了,你抹不开面子所以跑来凶我?可是你凶我有什么用?你负责研究和训练,我就是个跑腿送货的,什么要求都是您提,难道你输了还要怪我货送得不好吗?”
“你!”小泉一只手放在枪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混蛋!你太失礼了!”
“怎么是我失礼?小泉先生,打不赢有什么好丢脸的?你又死不了,回去继续折腾白雁不就行了?他这么抗打,只要没弄死你就能一直拖时间,总有能赢一次的机会对吧?”
照理说现在该有人来指责他说话放肆了,可不知为什么,房间里莉莉安和莫林都没有制止,约瑟夫缩在角落里,就连萧山雪都静静地看着他,任由他放纵下去。
小泉嘴唇颤抖:“你——你们——一群小人,狼狈为奸!”
拔枪,祁连在心里默念,快拔枪。
他轻蔑地笑了一下。
“是么?”
小泉的脸色在他不加掩饰的讥讽中涨得通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手已经握住了枪把。
“你再说一遍?”
祁连转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摆了摆手朝门口走去:“太冷了,我回去了,你自己看着他吧。”
他听见了小泉粗重的呼吸,拔枪的时候钢铁与皮革摩擦有着细微的响声。面前显示屏上加西亚已经彻底包围了B组,而尼克那边的C组里已经减员了一个向导。
小泉右手腕处有伤,他的枪口会向左偏——
祁连向右猛地一转头。
砰!
枪声乍起,惊起一片飞鸟。
祁连的耳廓被子弹刮过,火烧似的疼了起来。他揉着耳朵刚要开骂:“你有病……”
嗡——
一波奇异的向导精神力席卷整个中控室,饶是祁连精神图景稳定也被冲得头晕眼花。
它那么隐蔽又那么突然,像是骤起的一阵风,不由分说地让人呆滞,或者在抗争中失控。
祁连感觉不到耳朵上子弹擦过的痛了,他的五感几乎是在瞬间被屏蔽。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这是球球最喜欢用的小招数,不挣扎就是一片宁静,如果挣扎——
他看到中控室里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莫林歪斜着身子紧紧抓住监控台的边缘,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那是一张向导触丝编织的大网,从最外侧的ACD三组和一号,到孤身涉险安插进哨兵小组的B组和八号十一号,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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