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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掺着来,天王老子也看不出。哈。”
祁连苦笑一声。
萧山雪紧紧抱着他的腰,却又不敢碰他的伤口,像是怕他把自己扔出去。可祁连呆滞地望着面前火炉里的柴,觉得眼前有点模糊,喉咙里也痛。
木料细小的爆裂声在刚刚的睡眠中似乎已经响完了,那些暖意在萧山雪的高热统统凉下来。
他真的生气了,萧山雪连他的眼泪都感觉不到。
“可是我,”萧山雪颤抖着解释,“我不是不爱——”
“这样我就安全了,”祁连打断了他,几乎是磕巴地说,“莫林转移视线,朱鑫正式失势,我会成为不受待见的残部。我得游走在白羽和地塔之间,替你联系司晨,还得眼睁睁看着你回到那个地方?球球,我这么听话,你直接剐了我来得多痛快?我再没用,我……”
祁连的声音突兀地断掉。
他说不下去了。
一层一层拿来裹人的衣服已经被抓皱了,祁连别得开脸,却根本压不住眼泪。这个炸毛刺猬,这个强悍又脆弱的小可怜,只知道把他的心脏捅个对穿,给不了他一丁点心安。
祁连满心满眼只有他,怎么能见得他坠下去。
“我,我爱了你这么久,我想让你活得好一点,我真的尽力了……”
祁连觉得自己也喘不上气,他浑身上下疼得发麻,压着哭腔追问。
“你为什么要这、这样对你自己……”
他受不了了。
祁连似乎本来跟失控两个字不沾边,萧山雪做什么都行,他的钢铁心脏都能承受得住,萧山雪可以任性地从他这儿汲取温暖,他也有意把萧山雪惯得无法无天,能在他那儿乱哭。
他能把伤心和恐惧藏得那么好,却在萧山雪的不知死活面前溃不成军,给他靠着的肩膀颤抖到几乎抱不住他。
他没法承受再失去谁了。
“你,你别哭,对不起,我,我我……”
萧山雪比他还要手足无措,原先想好的周密计划在祁连的心碎前竟然不堪一击。他想撑起来吻他,可祁连那么霸道,他按住了萧山雪的脖子,在这个湿淋淋的拥抱中垂着头,一言不发。
萧山雪终于开始害怕了。
祁连找了他一年多,他的孤注一掷太自私,也太自负。
可是天要亮,来不及了。
萧山雪不知为什么鼻子一酸,眼泪从脸颊上滚下去的时候都觉得是凉的。
他那么累,怎么还是搞砸了。
“对不起,”萧山雪在他耳边急切地说,“对不起,你别哭,对不起,我……”
他忘了自己早已不再是孤岛,可是来不及了。
祁连深吸了口气。
萧山雪看不见他,只听见他的声音似乎一瞬间被扭曲,平静得有些诡异。
“没关系,你忍得了的话,我也没问题。走极端而已,没什么做不到的。”
祁连接得这么冷,好像压根就没哭过,甚至连气都没有生。但萧山雪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祁连揉捏他滚烫的脖子,力道有些重,又像是复仇似的把他按倒在草席上,姿势危险极了。他扯开毛毯和衣物的动作堪称粗暴,暴怒的狼狠狠咬住了刚刚揉的那块皮肉。
伤不到他,但能留下牙印。萧山雪后颈敏感,但祁连不必在乎他会不会因此腿软眼花。他要一起疯,就得把同等的恐惧刻进他脑海里。
', ' ')('伤口崩裂了,血似乎晕了出来,但这不算什么。祁连赤红着眼睛恶狠狠盯着他,一字一顿裹着疼痛说给他听。
“但你敢害死我的球球,我也会亲手杀死你最爱的人。”
不是说不独活么?
来啊。
带着我的灵魂一起下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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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子生气.jpg
放心放心,这文HE!(翻滚)
第109章 冤种谁啊
说完这话,祁连用绷带把他和毛毯捆在一起,放好火炉便径自出了门。
天蒙蒙亮,营地里负责做饭的人已经起床洗漱。祁连臭着脸绕过火塘,钻进萧山雪的帐篷里,不多时抱着鼓鼓囊囊的毛毯出来,靴底甩泥脚底生风,顶着几个同僚的目光又掀帘子回去了。
这些日子天气不好,重伤的接连死了几个,轻伤的自顾不暇,也没人想去搭理他。只是朱鑫掀开自己帐篷的帘子,望着他的背影紧紧皱起眉头。
祁连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他一把扯开门帘,帐篷的支架不堪重负地晃了晃,缝隙里露出另一个人形。
有人在背后倒吸了一口冷气,眼见着祁连进去了才大胆窃窃私语。
瞧弧旌那副臭脸,他肯定是受了威胁!
莫林不在,白雁真的不老实!
那些注意力穿透门帘灼在祁连后背上,他假装没听见那些话,先理了理抱着的一堆东西。毛毯里包着衣服和常用药,哪怕只是杯水车薪他也不肯放过。而那边萧山雪费劲地抬着头,眼睛被高热烧得通红,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他抿着嘴,眼神那么委屈。
“耗什么?”祁连冷硬地说,“病了就睡。”
萧山雪二话不说,居然脑袋一歪就闭上了眼睛。
所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萧山雪在这种事儿上总有些过分听话,一比莽撞和不要命就更气人。祁连跪坐在他身边解开绷带,把抱来的衣服和毛毯卷在外面,想了想,又把绷带系回去了。
天知道他要不要悄悄踢被子。
萧山雪被包成一团任人鱼肉,眼睫毛在颤,装睡的本事比哄人还差劲。他上身在祁连视线里安安分分,底下却把右脚脚尖伸出被子。本来他浑身上下哪儿长得都秀气,这不算什么大动静,祁连却精准地啧了一声。
萧山雪心虚,嗖地缩回去。
他闭着眼睛翻身蠕动,额头滚烫着磕在他膝盖上,睁开一只眼睛。祁连这张假脸打下边看真是丑得没边,下颌骨都是歪的,白羽在创造怪东西方面怎么这么有天赋。
他实在睁不开眼了,祁连窸窸窣窣动了动,托着他的后背端在了自己腿上。
抚摸是没有气的,带茧的大手蹭过他的额头发根,萧山雪就失去了意识。恍惚之间似乎有人给他喂了几口水,他喝不下去,全呛了出来;紧接着是药,两根手指把药片按在他舌根逼着他咽,嘴里苦味和血味混得他直想吐。
有水滴砸在他脸上,他睁开眼,看见祁连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他有这么爱哭吗?
紧接着眼睛就被捂住了。
萧山雪乱糟糟的,耳朵里全是嗡鸣,喉咙痛得半个字都说不出,眼睛被捂住就重新掉回黑暗里去。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听见有谁在问自己,然后就是一个沙哑得听不出是谁的声音,说祸害缠人,估计死不了。
“他怎么就病你这儿了?”那人含沙射影地说,“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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