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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纯粹的木讷拒绝,像是看不上她的姿色,也不愿意给她个面子。女孩难堪得脸垮下来,可紧接着背后有个极阳光的声音叫她。
“姑娘,他不会用单反,让我来吧。”
女孩如蒙大赦, 那声音佛光普照。
不管是谁解了围,她只想赶紧离开,但回头后她的道谢却卡在嘴里。
背后又是个帅哥!
二十四五岁,眉眼深邃个头高挑,身材健壮而不过分夸张,活像条浑身是劲的小狼狗——这不比那个看着软的冰山年下弟弟带劲!
好耶!因祸得福!
女孩面露喜色刚想说什么,他却抱歉地笑了笑,指指耳朵里的耳机,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示意她和朋友们去摆姿势。
“姐我怎么可能叫你姑娘,有个妹妹要帮忙,”小狼狗摆弄着单反,熟练地抓拍女孩子和她的朋友们,旋即把相机还给她,“挺好,挺乖的,就是话少。”
姑娘以为挺乖的三个字说的是自己,决定贯彻话少人设,用手机的大字板写了一句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谁料小狼狗呆了一下,旋即举手晃了晃,手腕上拴着浅绿小皮筋,上边还吊着长尾山雀的珐琅徽章。
他有主了。
同款蓝色皮筋在刚刚那个冷脸小美人的头发上绑着。
“结合以后再说吧,现在先慢慢养一养身体,能力的事情他可能会抗拒。姐你放心,站长那边麻烦你了。”
“是是是,你替我挨骂,哪天姐姐心情不好你打电话骂死我。”
女孩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抱着单反跟小姐妹好一通叽叽咕咕。
祁连那边的电话也打到了尾声,转头看见萧山雪不知什么时候从江水上挪开了视线,悄悄盯着他那儿,似乎有点紧张。
他站的位置足够隐蔽,人群背对着他们看着江畔的五光十色,祁连像逗小孩似的对他张开手臂。萧山雪会意,小跑两步冲进他怀里,双手环住腰,脸颊贴着颈窝,鼻尖抵着祁连的脖子,呵出的气有些痒。小朋友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在肩膀上趴了好一阵子,神色才稍微放松了些。
祁连抚着他的头顶,熟练地摸摸侧颈的脉搏,果然跳得有点快。
就算不说话,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身体刚好一点那会儿,萧山雪几乎是个自闭儿童,除了偶尔对祁连有下意识的依赖,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活得像个行尸走肉。出院后的第一个冬天,萧山雪升级为有自主行动的小哑巴,祁连也学会从他明明就没什么变化的脸上和呼吸心率里读出一点点情绪。
所有碎片都被保护在手心里,生怕一个不小心打回原形,但是他们的运气依旧不好。
祁连的退役申请没有批,司晨死缠烂打,最后从留任改为转调,这才替他找了个适合休养的地方,要他带着萧山雪暂避一阵。
祁连原本以为跟萧山雪说这个事就是图个心理安慰,谁想到小哑巴冰着一张脸,竟然艰难地开了口。
“好。”
这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最强烈的情感表达,一个字也足够让祁连蹦起来抱着他转圈了。
第二天两人就收拾行李南下,先去鄂州替司晨办了事情,又从那儿坐船逆流而上。一路东跑西颠地折腾,萧山雪的状态反而肉眼可见地变好,听话乖巧随叫随到,没人时偶尔主动跑来跟祁连贴贴抱抱,扒在他肩膀上使着劲地蹭,执拗得像个讨要关注又不发脾气的小孩——
不抱也行,不抱过一会儿就会变成背后灵打转;抱到一半推开也行,推开就跑到一边去发呆,等着祁连喊他过去。
', ' ')('一开始祁连以为这是神经后遗症还没好全、情绪淡漠造成的乖巧。后来他才意识到,这些行为也有可能类似于委屈,只不过小哑巴不怎么说话,祁连除了偶尔感知到一些线索,也没法知道他究竟在琢磨什么。
祁连拍拍小哑巴的后背,抱着他往一旁挪了挪。
“球球,一会儿下船之后先去房子那边,我替你换了药再去事务所报到。”
萧山雪闭着眼睛点头,脑袋后边的小肥啾徽章跟着上下晃动。祁连盯着那个圆乎乎的可爱小东西,隐隐感觉到了图景里孤狼的自闭。
没人知道萧山雪的图景究竟怎么样了。
第51章 战斗英雄
祁连原本担心哨所会再给萧山雪安排一个类似于驻所向导的位置。他状态不好,掰了结合触丝的创伤也不知道恢复没有,万一压力太大崩盘就坏了。
那些崩溃到恨不得在洗脸盆里溺死自己、最后还是得擦把脸走出来抱着他说话的日子;那些站长塞来的人时不时拜访、却一进门就拽着他宽衣解带的恐怖时刻,祁连实在不敢再来一次了。
萧山雪那副不动声色岁月静好的样子总让祁连有种踩在悬崖边上的恐惧,生怕他下一脚就掉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算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大热的天上蒸下烤,太阳从头顶直晒下来,近四十度的天气要挤出人身上的最后一滴汗,饶是祁连身强力壮,一下车也晒得头脑发昏。
可刚进铁山哨兵事务所大门,便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一个黑黢黢的小老头,精神矍铄腿脚飞快,带着一把汗跟他疯狂握手,叽里呱啦慷慨激昂地致欢迎词——
所长陈文广,年逾五十,酒糟鼻子,两只小眼睛里闪着精光。他满嘴方言,打小没出过渝州,又觉得本地方言极其好懂,甭管跟谁说一定听得清楚,根本不必说什么通用语调。
可祁连一个字都听不懂,只得满脸尬笑,被陈文广极热心地拽进哨所小楼里。空调房里热蔫了的三四个哨兵像被惊动的猫头鹰,突兀地一齐抬起头,可所长并不理他们,大着嗓门对着二楼咆哮,差点把祁连的耳朵震聋。
“陆千里你在做啥子哎!别个总站的小同志到咯!给老子滚球下来!”
副所砰地一声踹开门,比所长嗓门还大。
“陈文广我日哩妈!你就晓得诓到老子骗!老子今天不——也?!真来了嗦!”
副所长三步并作两步下楼,搓搓手,似乎掉了些灰,又在裤子上抹了抹,哦哟哎呀了半天,最后用一口渝普扭扭捏捏道:
“弟娃儿,来了哈。”
祁连人已经彻底懵了。
他们是不是要打一架?
要拉吗?
周围铁山所的哨兵们无动于衷,早已经习惯了两个老大相互辱骂的交流方式,一群猫头鹰把脑袋缩回翅膀里。
陆千里四十五六岁的年纪,微有些老态,连衬衫都忘了扣,先绕着祁连转悠夸他一表人才,又说萧山雪长得乖。夸到一半陈文广打断,叉着腰从一串爹娘先人里表达他要副所长管带新人的要求。老陆也不恼,连声答应着接过调任单和档案,带人往后院走。
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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