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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的,你先歇歇。”
“急,这个很急,很重要。”武经纶用轻缓的语气,说着不容置疑的话。“殿下的登基大典,不能出任何差错。”
陈简策藏着自己的笑容,闷声不语。
早饭过后,礼部一位尚书两位侍郎和钦天监正副手来到东宫。
陈简策和武经纶一起听他们说对登基大典的安排,其实主要是武经纶听。陈简策听着听着就走神,武经纶回来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不听这些事情了。
说完这些事情,武经纶和礼部右侍郎陆琼文一起回了陆府。
陆琼文派人先回府告知,把陆瑞文也叫回了家。
陆瑞文带着儿子陆烁,在大门外迎接。陆仲德在正厅里等着。
武仕带了礼物,并呈上了陆炳的家书。
陆仲德满面笑容,“有劳佐廷了。”
“陆老千万别这麽说。这次没能带蔚离一起回京,晚辈十分愧疚。‘古纳宣慰司’正在筹建,此时那边每月六次互市,古纳人可居住的民居也在建设。实在是离不开蔚离。”武经纶对陆仲德十分恭敬。
陆仲德凝神听着,频频点头,“他能跟在佐廷身边,担此大任,是他有福气。”
“这一年多,蔚离变化很大。待他下次回京,你们见了就知道了。”武经纶看看站在陆瑞文身后的男人,“这是二公子?”
“是。”陆仲德看了看陆烁。
陆烁上前见礼,“小子树恒,见过武总督。”
武经纶微微笑了笑,“与蔚离有些相似。可有读书?”
“正在準备今年秋闱。”陆烁回答道。
武经纶点点头,“明年的春闱参加吗?”
陆烁微微笑了笑,笑起来与陆炳更像一些,“如果秋闱能中,便参加。”
武经纶也笑了,“会的,有陆老教诲,一定能中。”
大家都笑了起来,陆瑞文接了句话,“借您吉言,希望他能中。”
“好像是我家弟弟也準备明年春闱。去年的家书,我记不清了。”武经纶说着摇了摇头,似是有愧于家人。
“那我们有可能是同年了?”陆烁此时很像个少年人。
“待我这几日写信问问,去年家书中似是这般说得。”武经纶看着陆仲德,“他们还不知我回来。”
陆仲德点点头,“理解理解。”
武经纶问了陆仲德一些登基大典的问题,陆仲德历经两朝,对这些事宜很懂。
两人相谈甚欢。
陆仲德留武经纶吃饭,武经纶笑了笑,“等蔚离回来,我定来府上叨扰。陆老,我对您实话说,现在大事压在心头,我在哪儿也坐不住。”
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陆仲德拍拍武经纶的手臂,“国之重任。”
陆琼文、陆瑞文和陆烁把武经纶送出门外,一齐回到正厅,知道老爷子一定有话要说。
陆仲德看看二孙子,“树恒表现不错。在这种人物面前,不必卖乖,真诚最好。”
陆烁笑了笑。他的性格比陆炳要内敛些。
陆琼文接了句话,“蔚离那般跋扈的也不多。”
大家都想起了陆炳趴在床上,拿枕头砸西平侯世子。
陆仲德笑起来,“那个混小子确实嚣张。”
陆瑞文看看父亲,看看大哥,“北地苦寒,快两年了蔚离都没回来。好样的。”
“武经纶一手开创的壮举,现在完全交到蔚离手里。我是没想到啊。”陆仲德深深的叹息,感到很满足。
武经纶离开陆府,去了自己的宅子。
陈简策在东宫给他準备了很多衣服,武经纶从这些衣服里,挑拣几件带着。
管家在一旁,低声说了两年前陈简策半夜跑过来的事。
“嗯?”武经纶放下手里的衣服,转身看着管家,“中秋节的夜里?”
“是。殿下身上有酒气。”
“可有人陪着?”武经纶的一颗心似被一只手抓紧了。
“朱同知带锦衣卫陪着来的。”
“住了一夜?”
“是。在老爷的床上睡了一夜。天刚亮就回宫了。”
管家退下去了,武经纶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陈简策当时定是喝醉了,否则不会半夜出宫,不会跑到他这里,在他的床上睡一觉。
想着陈简策一个人,睡在这张床上,武经纶心如刀绞。
武经纶回宫时,陈简策在陪陈简从读书。
武经纶没去打扰,在廊下坐了会儿。
五月的宸京,气温是最好的。不冷不热,偶尔下点雨。
宸京的比北地多雨,对比南方却是干燥些。
武经纶走过三个地方,最留恋的还是宸京。因为他的爱情在宸京。
陈简策从书房出来,陈简从跟在身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