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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父皇,是有这个人。”
“相貌如何?”弘庆帝想知道些孟垚的事,过几日召陆仲德进宫,以此打趣他。
陈简策笑了笑,“父皇若是见了他,可能也要叹一句‘六宫粉黛无颜色’。”
弘庆帝转过头,也笑起来,“待来日,朕也想见见这个人。”
“是,儿臣记下了。”
弘庆帝心里嘀咕,难怪了,让陆家小子那麽魂牵梦绕,陆仲德黔驴技穷,必是有过人之处的。
于是,在这一晚的中秋宴上,群臣见到:六皇子陈简从,一身吉服出现在宴会上。始终伴在皇太子身侧,很是懂事。
当初太子陈简策十五岁时还不能参政,只有极少数大臣见过太子。
而今,四岁的小皇子陈简从就参加了宴请大臣的中秋宴,这不能不让群臣多想。看来,只要是陈简策执政,日后还会有这种破格的事情出现。
太子监国后的一次下五道圣旨,以及前段时间的“太子妃事件”,让陈简策很快在群臣中立下了威信。所以,陈简从的出现群臣只能默认。
宴会开始,陈简策坐在弘庆帝左手边下面的位置,陈简从坐在他身旁。
面对群臣,陈简策突然很想武经纶,很想很想。武经纶本该也在这个宴会上,坐在自己的附近,离自己很近很近。
在南方时,只有一两次武经纶离他有些远。那些时候,他也会如此刻般走神,想着等回了宸京,一定要把武经纶放在离他最近的位置。只要他想,触手可及。
如今,他们回了宸京,武经纶为了推他上皇位,去了很远很远的北边。他们离得更远了。
弘庆帝陪大家喝了两杯酒,閑话几句,就退席了,也带走了陈简从。
弘庆帝走了,敬陈简策酒的朝臣多了,氛围也活跃了些。
看着那些来敬酒的朝臣,朱潇上前阻止。
陈简策却说:“无妨,如今在宫里,喝些无妨的。”
朱潇退到一旁,看着陈简策来者不拒,一杯杯喝下去。
天上挂着圆盘般的月亮,夜空晴朗,月光洒满人间。万家灯火,都在欢庆这个团圆佳节。
陆炳给武经纶倒酒,“洪尘绸比我们出发的晚,他还带着大军,是追不上我们了。”
“再行两日我们就到了,他也不用追了。”说完,两人都笑了笑。
两人喝了一杯酒,武经纶说道:“这是你第一次在外面过中秋吧?”
“嗯,第一次。以前,有时在陆府,有时陪殿下参加宫宴。今日在驿站过中秋也挺好的,新鲜。”陆炳又带上了少爷的口吻。
武经纶闻言笑了笑,“今日殿下也要参加宫宴。”
“殿下监国,这次的宫宴,殿下才是主角。”
武经纶垂着目光看着酒杯里的酒液,顿了一会儿才说道:“今夜估计要醉了。”
陆炳故意说得轻松些,“朱潇盯着呢,应该还好。”
武经纶点点头,“希望吧。”
“你这次回京,去过殿下的书房吗?以前你给殿下讲书的那个书房。”
武经纶摇摇头,显得很遗憾,“我只去了一次东宫。”
陆炳叹了口气,“你该去看看的。那间书房,和你当初在的时候,一模一样。殿下不让他们拿走任何东西,哪怕那些东西,殿下现在早用不上了。”
武经纶单手握杯,另一只放在腿上,此刻握紧了拳。
“当年你走之后,其他讲读官来讲书,是在隔壁房间。殿下不让别的人去那间屋讲书。”
“嗯。”武经纶专注地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陆炳自嘲地笑了笑,“当年我不理解,不懂殿下何至于如此。现在,我懂了。你给殿下留下一整个书房,孟垚只留给我寥寥几字。”陆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武经纶给他倒酒,“孟垚和殿下告别那日,一直在哭。”
陆炳瞬间红了眼睛,等着武经纶继续说。
“他是舍不得的。”武经纶说完这句,便不再说了。
陆炳双手捂住了脸,“是我的错。是我没能理解他。”
武经纶干了杯中酒,他希望陈简策能理解他。他是为了他们的未来。现在的分离,是必要付出的成本。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味道
月上中天,山前殿的宴席散了。
朱潇扶着陈简策上了轿撵,準备回东宫。
仪仗行了约一盏茶的时间,陈简策掀起帘子,很大声地喊道:“停,停下!”
朱潇忙到近前,“殿下。”
“下来,放我下来。”说着,从里面拍了几下轿撵。
朱潇让他们放下了轿撵,陈简策走了下来,刘通忙扶着。陈简策擡头看看方位,转身往右侧走去。东宫在左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