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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庆帝笑起来,“没做什麽,你把他们吓成这样?!”
“臣冤枉。”
弘庆帝不说话了,海刚峦在下面安静坐着。
弘庆帝把海刚峦和武经纶的折子又看了一遍。
看完了折子,弘庆帝命太监传膳,海刚峦陪着往侧殿走去。
弘庆帝突然问了句,“卢冠南,你怎麽看?”
“打仗勇猛,性子却是内敛,是个儒将。”陈简策和洪尘绸的折子里也是这麽说的。卢冠南一直指挥前锋队。
“儒将难求。”
“陛下英明,臣也这麽想。”
这日晌午过后,海刚峦出宫后,宫里出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传洪府。
原兵部左侍郎洪尘绸,剿匪有功,升任兵部尚书,晋正二品。御赐蟒袍。
原南沽巡抚海刚峦,固守南沽五年,助剿匪有功。晋正二品,文渊阁大学士,封南桂、南沽、南宁、南兴四省总督,总理政务,推行流民迁入南桂事宜,协助南柔帮扶南桂事宜。
两道圣旨的下发,瞬间炸了整个宸京。
对于洪尘绸的升迁,京官并不意外。意外的是海刚峦。
海刚峦看似升迁不多,但总理南方四个行省,这是多大的实权?!
武经纶的宅子里。
黄昏时分,没那麽热了,院子里有些微风。
武仕在院里摆了一张桌,有酒有菜。看到武经纶和卢冠南过来,他说了这两道圣旨的事。
卢冠南笑着看向武经纶,“南方的百姓有福了。”
武经纶点点头,“陛下圣明。”
两人都坐下,卢冠南低声道:“殿下有心,大家都能看出来。”
武经纶笑笑,给卢冠南倒酒。
在南方的时候,陈简策让海刚峦整理每个行省的政务,这肯定不是随便做得决定。
“有喜也有忧。”武仕在一旁唉声叹气。
“怎麽了?”武经纶问他。
武仕说了陆炳的事。
卢冠南有些意外,但他看武经纶却毫无吃惊之色,“你早就猜到了?”
“陆炳自小随在太子身边,我在东宫那麽多年,自是知道他的性子。陆大少爷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尝到‘失去’的滋味。若是不闹个大的,就不是陆炳了。”武经纶笑了笑,“他闹出来就好了,不然我还始终悬着心。”
“你心细。我看他一路上那麽正常,还以为这事过去了。”
“游月兄与孟垚接触得少。孟垚太聪明了,他不用来宸京,却早已想明白了所有事。他不想陆炳为他与陆家闹崩了,才走的。”
卢冠南轻叹口气,“他才几岁?”
“十九。比殿下还小一岁。”
“心思了得!”
“朱潇和薛涛那些本事,他学个七七八八。”
“也是。这两个都不是普通人。”
武仕也叹气,“我还挺想孟垚的。”
陆府。
陆炳在高热中梦着孟垚。
梦着他们在建康选宅子。
孟垚说,想要一个花园,晚上和他一起在花园散步。
陆炳说好。
孟垚说,想养一只猫咪,陪着他们一起散步。
陆炳说好。
孟垚说,想买些笔墨纸砚,让他陪着一起去。
陆炳说好。
孟垚说,他去拿银子。
陆炳想拉住他,不让他去。他一抓,抓空了。再擡头时,身边没有了孟垚…….
“孟垚……孟垚!”陆炳给自己喊醒了。
赐婚
天色微明时,陆炳开始高热。日渐黄昏,高热还未退。
陆炳睁开眼睛,看到祖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看着他。
“祖……祖父。”陆炳嗓子干哑,他趴在床上,整个后背火辣辣的痛。大夫给涂了药,天气太热,不敢用白布缠,只这麽晾着。房间里放了冰块。
如此,陆炳还是高热了。
“孟瑶?那孩子叫孟瑶?”陆仲德问道。
“嗯,三个土的垚。”说完,陆炳微微笑了笑。这是这次回家后,陆仲德第一次见他笑。
陆仲德在心里嘀咕着:三个土,土克火。这是劫数。
“他人呢?怎麽没进京?”若在宸京,这小子早带回来了。
“走了。我们从建康出发前一天偷偷走了,我没找到。给我留了信,让我别浪费时间寻他。说话可绝呢,平时也是。”陆炳说着,淌下了一滴泪。他随手擦了。
“人家已经走了,你又何必如此?”
“祖父你知道吗,我们这一行这麽多人,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会是这个反应,包括孟垚,所以他才走的。就我不知道。我一定要证明给他们看,日后也要说给孟垚听,你是错的,你不该离开我。”陆炳顿了一下,“原来,只有我是错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