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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木旦果然有很多疑问。对于原有章程里的疑问,武经纶给他一一解答。
说完原有章程,刀木旦开始提新的要求。
“这些流民参加县学府学,能单独算他们的名额吗?”
苗瑶也有地方学府,这五年也在荒废中。几个月前与南柔沐府的合作协约中,重新啓动了各级学府。南柔支援的学正和教谕已经开始教学了。
各级学府朝廷都有规定的名额。这些流民加入,必然影响原有居民的名额。
海刚峦回答他:“流民的名额单独算。我给朝廷上折子,具体给多少名额,等朝廷的批複。”
刀木旦点点头,满意了。
刀木旦又说:“流民与当地居民通婚的话,这个家庭,算作汉人还是苗瑶族的?”
海刚峦说道:“无论嫁还是娶,以及他们的子女,都算汉人家庭。保留自己的族别,但管理上归属汉人。”
刀木旦微微皱起眉头,似是不太满意。
流民迁入苗瑶,日常事务归属土司管理。但户籍和刑名归属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直接管理,按照汉人的法规名典管理。
南桂有苗族和瑶族,他们的管理制度是约定成俗的族规和朝廷法规的部分结合,比严格的朝廷法规宽松很多。
这些流民进入南桂,太子要求以朝廷法规名典管理。
一旦互相通婚,这种家庭,怎麽归属?
刀木旦觉得自己的族人吃亏了。
武经纶知他所想,缓缓开口:“土司有所疑虑可以理解。整个大夏,走出南桂,都是汉人的法规名典。南桂很小,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苗瑶人走出南桂,到南柔、南兴甚至北方宸京去赶考、做官、做生意。你们适用汉人的法规名典,是迟早的事。”
苗瑶遵循大夏朝廷的法规名典是大势所趋,刀木旦改变不了。
武经纶继续说:“土司见过宸京的繁华,不希望自己的族人,也能在宸京生活吗?让他们在南桂,提早适应大夏的名典规则,是好事。”
刀木旦没再追问,算是默认了,他换了一个问题:“殿下说,会派茶园的人到我们那看看我的土地能不能种茶,能不能最近就去?”
海刚峦回答:“可以。我立刻安排人去附近的茶园找人,土司留几个人给我,到时带这些茶园的人去苗瑶。”两日后大军出征,刀木旦和葛赞都要随军出发。
“好。”
四人一直谈到晌午时分,葛赞已经坐得不耐烦了,刀木旦依然全神贯注。武经纶看得好笑,在心里佩服刀木旦,是个精明的人。
待刀木旦说他没有疑问的时候,武经纶看到,海刚峦也微微松了口气。与刀木旦这样的人对弈,大家都很累。
武经纶让府衙準备了饭食,他要陪着三位一起用餐。
待侍者上餐的过程中,武经纶低声问武仕:“殿下用饭了吗?”
“听了您在这边用饭,殿下让他们刚刚传膳。”
武经纶点点头。
用过饭,几位各自去忙。
武仕说道:“主子,殿下给卢将军题的匾额送来了。”
“挺快。”
武仕笑着说:“催着老板赶了赶工,希望在大军开拔前让殿下看到这块匾额。”
武经纶点点头,很满意。
“你去叫游月兄来,他要给殿下谢恩。”
“是。”
武经纶等了片刻,等卢冠南来了以后,两人一起去后院见陈简策。
陈简策第一次给别人题字,见到匾额很高兴,“好快啊。我看看。”
武仕缓缓拉开匾额上的红绸,露出里面四个金色大字——赤胆忠心。
“殿下字写得好,这家工匠手艺也好。”武经纶称赞道。
卢冠南喜不自胜,掀袍跪下行礼,“草民谢殿下恩典!草民必不负殿下这四个字!”
陈简策扶他起来,“将军快起。卢家当得起这四个字,你也一样。”
“谢殿下。”
卢冠南带着两块匾额下去了。
陈简策特意交待,做两块匾额,曲靖卢家老宅和裕城卢家,各一块。
陈简策靠到武经纶身侧,“我的字没有先生写得好。”
武经纶揽过他,“殿下的字,自有殿下的风骨。”
“今日谈得顺利吗?”
武经纶坐下来,揽着陈简策坐在他腿上,“刀木旦很精明。我和海巡抚,勉强应付。”
陈简策咯咯咯地笑,“也会有人让先生觉得难应付吗?”
“何止是我,海巡抚也是全力以赴了。”说完,武经纶也笑。“海巡抚之后会给殿下上折子,到时殿下再批複就行了。”
“好。”
“两日后大军开拔,殿下还有什麽未完之事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