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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来说,杨司昌和武经纶都是大夏降臣。他们理应关系亲近,所以不管武经纶多麽厌烦杨司昌,为了保持明面上的正常,杨司昌这里他始终保持走动。
这次杨司昌办六十大寿,南京的文武官员,几乎都到场。卢冠南有爵位,不来也无人敢挑理。
马车停了,武仕掀帘,武经纶下车,身后随了一个布衣长衫的亲兵抱着一个锦盒。
两人朝着杨府大门走去。
杨司昌带着人亲自来大门迎武经纶。
“抚台高寿!”
“佐廷来了,快请快请!”
两人热络着,往正厅走去。
武仕带着身后的亲兵朝放礼物的地方走去。
屋子左侧放了一个桌案,一个文吏正在伏案记录,什麽人送了什麽礼物一一记录下来。
屋子右侧放了三个桌案,连在一起,上面已经摆满了各种礼盒。
负责招待的人和武仕打招呼,武仕说:“中山侯,红珊瑚一对儿。武同知,白玉佛像雕塑一座。”待武仕回头一看,惊讶道:“怎麽只有一个盒子?侯爷的礼物呢?”
亲兵答道:“忘在车上了。”
“把这个放下,赶快回去取。”武仕皱着眉头,语气很不好。
亲兵把盒子放在那排桌上,疾步走出去。
“无妨无妨。”招待的人赶紧打个圆场。
武仕说道:“见笑了,我们长期在军营里,见了抚台这大场面,慌了神了。”
“将军客气了,无碍的。”
“我怕主子找不见我,先去主子那侯着。一会儿他回来让他放下就好。”
“您先忙,先忙。”武仕随身带着刀,谁对他都客气三分。
私印
江南三月,天晴日朗。今日着实是个好天气。
杨府宾客云集,大门和院子里人群往来不绝,人人的脸上都挂着喜庆。
武仕到了大门附近,看到了拿着锦盒和玄色布袋子的亲兵。武仕招手叫他过来 。
两人在不招眼的地方等着。
一盏茶的功夫,李元风来了。
杨司昌率领一衆官员,出门迎接。此时此刻,杨府门前是今日南京城最风光的地方了。衆人伴着李元风往正厅走,身后呼啦啦一群人,很多人抱着礼物。
等李元风和杨司昌进了正厅,一衆官员才陆续进去。
主动上前和李元风说话的人很多,武经纶默默坐在武将的一排喝茶,如不是点到自己,他不插言。
那些抱礼物的人往刚刚武仕去过的登记贺礼的地方走去,武仕让身边的亲兵跟上去,混在一起。
布衣亲兵随着这群人进去,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登记。第一个人登记妥当,抱着四副卷轴往桌上放。布衣亲兵此时悄声走过去,边走边回头,似是在看后边什麽人。
“哎呀!你撞死我了。”听声音是个太监,宫里来的。
布衣亲兵和这个人撞在一起,他手里的大盒小盒和太监手里的卷轴混在一起,掉在地上,太监也坐在地上。
“哎,对不住对不住。我看到个熟人,回头看了两眼。实在对不住。”这侍卫说着,赶忙把太监扶起来。然后,把地上的礼物都捡起来。他有意解开玄色布袋的收口,把里面的盒子露出一寸,才摆在桌上。
负责招待的人在里面,被李元风带来的人团团围住,布衣亲兵大声说:“管家,中山侯的礼物我放这里了。”
管家从人群中踮起脚擡起头,应了一句:“好嘞。”
布衣亲兵贴边退出,武仕还在原地等他。
布衣亲兵对武仕点点头,武仕说道:“回府里吧。”
武仕慢悠悠走向正厅。在正厅门外,他站到武经纶能看到的地方。
片刻后,武经纶似不经意的往外看一眼,武仕对他缓缓点头。
武经纶收回目光,低头喝茶。
与此同时,陈简策在章台牡丹丛里散步。
以往白日里,陈简策在榕楼不出来,今日不同。整个章台只有主楼大厅里时不时传来薛涛骂人的声音,除此再无声音。
“哎呦老娘我一阵阵喘不上气来…..天煞的下贱婆子,连个厨房也收拾不好……这一来一去我得损失多少银子……”骂完了哭一阵,然后接着骂,“姑娘小子们,你们这几日都给我安分待着,别想着跳槽……老娘养你们这麽久……”骂到这里,薛涛突然大哭起来,哭够了才接上下句,“妈妈我养你们这麽久,你们不能见死不救。”
昨晚,朱潇在厨房和马廄各放了一把火。故意烧在外墙,夜里看起来火势很大,实际里面烧得不严重。
看着引起了邻居的注意,大家立即扑灭了火。
今日一早,薛涛以火灾为借口,宣布章台暂停营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