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早点新技术落地,后续所有销售难题都有程氏替你支撑。”尾音一顿,“至于现在,请太太先把耳朵竖起。”
沈洛怡当真仔细听他讲话:“什么?”
“下午我把礼裙送到你公司,晚上陪我参加个宴会。”
就这?
就让她竖起耳朵听这个?
沈洛怡硬生生咽下一口气,这人连吃带拿,还准备利用到底了?
嘉驰成立三十周年,陈时序携新婚太太一同出席,恩爱尽显。
沈洛怡在一旁瞧着,只觉得大概有情人之间的那种情意是遮掩不住的。
在眉目之间,在细节之上,至少是她和程砚深没有的那种默契。
这种场合也算是结识人脉的好机会,不过有程砚深在,沈洛怡暂时只需要做一位体贴优雅的程太太就够了。
“陈总。”程砚深的介绍格外敷衍。
下颚微抬,点向沈洛怡:“我太太。”
陈时序镜片后的眼睛疏淡矜傲,端方自持,略一点头:“沈总,我自然认识的。”
比之程砚深,更添几分清冷。
“认识就该给名片了。”清润的音色悠悠传来,慵懒之间几分无忌。
“程砚深。”沈洛怡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他这语气似乎也太随意了,虽然没有旁人在。
陈时序倒是不甚在意,递出一张名片,淡笑开口:“沈小姐,若是有业务的需求,或许嘉驰有幸可以同贵司合作。”
言语谦和,给足了她面子。
若是同嘉驰合作,当然算不得陈时序有幸。
等到人走了,沈洛怡的微笑才将将落下,卷翘的眼尾微扬,纤指挽在他臂弯上越来越紧:“程砚深,你给我牵线搭桥啊……”
嘴上说着没有任何建议,却直接带她来结识他的好友。
“牵了吗?”只不过当事人并不承认,“陈时序最近新组建了一个团队,正准备检验一下能力,你的公司正巧送上门了。”
那不还是帮她牵线搭桥,却嘴硬不承认。
即便被看破心理,程砚深也没有半分恼意,这次神色正经了许多:“不过,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即便是短期合作也是一样。”
语带深意。
沈洛怡来不及细想,就听到他偏冷的声线慢悠悠落下。
“你看,我大舅哥不也是遍地撒网吗?”下颌微抬,带着她的身体微转方向,示意她去瞧人群中的沈之航。
正同人杯觥交错的沈之航,姿态间仿佛格外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在看到他面前换了三位男士两位女士后,沈洛怡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对我哥有什么意见啊?”
她其实是理解的,创业之初,即便是背靠沈家,这种人脉的积累依然必不可少。
“应该没有吧。”程砚深站直身体,抛去方才的散漫,绅士风度极佳。
慢条斯理地揉着她的指尖,他微微笑道:“如果他对我老婆没什么意思的话,我应该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意见。”
【??作者有话说】
山西老陈醋已上线~
第30章 30
◎“我的宝贝不会就准备和他旧情复燃吧?”◎
“你最近是不是准备去山西出差?”沈洛怡略略正色,启唇音色轻软。
无辜地眨眨眼:“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像有点酸。”
瞧见程砚深幽邃的眸光,她故作惊讶地捂着嘴:“我不是说你哦,可能是今天的气泡酒有点酸。”
沈洛怡连演戏也做了个全套,她皱着鼻尖,把手里的高脚杯搁置一边,甚至推得远远的。
看着她一连串多余的动作,几分刻意的做作。
程砚深微一挑眉,似笑非笑:“最近确实要出差。”
“不过,不太巧,太太猜错了,不是山西。”
华盛顿分公司出了点意外,程砚深明日便要飞去美国,归期不定。
沈洛怡眼眸平静,出差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稀松平常,而对于他们之间目前的关系,似乎更没有什么需要提前报备的。
乍一听到他的行程安排,沈洛怡还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狐疑地转过视线:“你不会是因为要出差了,所以才天天赶进度吧。”
还笔笔欠账都记得清楚,一次不落地让她偿还,甚至还预约了下周的份额。
虽然程砚深自己不承认。
被指控的男人倒是面上一派平静,云淡风轻,没承认也没否认。
沈洛怡扶了扶自己还酸胀的后腰,咬牙恨恨道:“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呢。”
顿了秒,程砚深长指也同样扶在她的后腰处,略略用力,浅浅揉捏了下,姿势逐渐向暧昧不明发展。
“要我提醒你,约法三章是你定的吗?
哑然,沈洛怡拍下他的手掌。
又吃了个闷亏,看在今日他替她牵线搭桥的份上,沈洛怡生生压下火气。
算了,暂且不计。
这种宴会一向无聊,沈洛怡笑容端久了,也有几分疲乏,看着会场中心还在结交人脉的沈之航,她低声问:“我哥最近接触了很多人吗?”
最近,她对沈之航的事情知之甚少。
程砚深斜睨过会场中心应酬赔笑的男人,薄唇冷漠勾了弧度:“你觉得呢?”
那就是真的接触了很多人。
“宝贝,我早上和你说过什么。”薄唇微张,溢出淡而清晰的几个字,懒怠的调子,“竖起你的耳朵。”
“比起过滤有效信息,更重要的是先收听所有信息。”
早上的话用到这里,场合好像不太对,虽然不太情愿,沈洛怡还是抿抿唇,收下了程老师的教学指导。
纤指慢悠悠地点在他的袖扣处,是和她今日佩戴珠宝同系列的大溪地黑珍珠。
眸光潋滟流转,温温笑道:“程砚深,怎么感觉你在教小孩子呢。”
比之沈江岸的教导态度好太多,只是似乎比她父亲还把她当成小朋友一样。
淡淡看了她一眼,程砚深抬手轻揉她的发顶,几分随意:“是谁说自己就是小孩子,连抽血都要捂上眼睛的。”
瞧着她眼睛睁圆,勾起一点笑痕,慵懒打趣:“我的怡宝,是不是打雷也害怕?”
“我倒是也没那么胆小的。”很是不满地瞪他一眼,旁人靠近,她立刻又挂上了温柔似水的笑容。
唇轻启,压低了些声线,似是感叹:“不过小孩子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简单一些,不需要去思考那么多。”
沈洛怡向来要强,她是不想承认自己不够优秀,但经验和资历摆在眼前,她不得不要承认自己没有那么出色,也没有那么天才到从油画直接转到经济领域,没有任何过渡期。
即便,她已经足够努力,足够认真。
原本只是轻揉在她发顶的大手,没离开,程砚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