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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应付得了,汝州没有几个真正称得上出类拔萃的武林高手。”天香姹女睥睨
着他:“蔡兄,你这人好自私。”
“什么?我自私?你……”
“我说错了吗?”天香姹女截断他的话:“不让受过你的恩惠的人回报,让别人永远背
上一份人情债,不是自私又是什么?”
“哦!你真会说话。”他笑了。
“还有一件事,大概也与自私有关。”
“还有什么事?你有完没有?”
“任何事都藏在心里,不让朋友分享你的快乐、悲伤与忧愁,假使你真有朋友的话,恐
怕也没有几个。”
“我有朋友,但他们不是蔡智的朋友。”他脸上有不快乐的神情:“我让朋友分享我的
快乐,但不让朋友分担我的悲伤和忧愁。”
“蔡兄。”天香姹女真诚地说,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把我看成蔡智的朋友吧。人
是应该互相帮助的,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和未来,但我肯定地相信,
现在的你,所行所事一定是光明正大的,不管你与任何人为敌,你一定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我如果看错了,就让我错一次吧,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的,我要坚决地帮助你,不管你愿意
不愿意。”
“你……”
“如果你不接受,我会和你反脸成仇。”
“这……是威胁吗?”
“是的,我是很任性的。”天香姹女无畏地凝视着他:“孔圣人说:唯小人与女子为难
养也,我是女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要我做一个挟恩要胁的人吗?”
“你这种心理真有一点不正常。”天香姹女白了他一眼:“你曾经要胁过别人吗?不,
你不会,你把自己看成万能的神灵,把自己看成……”
“好了好了,女人就是多嘴。再让你往下说,我就会被你说成不是人的怪物了。”
“那你是答应我了?”天香姹女欣然问。
“我可没说。”
“那我还得说……”
“一个条件。”他让步地说。
“一万个条件我也会答应你。”天香姹女兴奋地说。
“你只许动手不动口,尤其不要多问。你一同,走漏了风声,以后我恐怕永远找不到线
索了。”
“信誉保证。”天香姹女欣然说。
“好,我先谢谢你。现在我把重要的事告诉你,知道目标才能办事。去年八月,你住的
那间客房一位旅客,被五个蒙面人行刺暗杀,用毒药镖偷袭得手。据我的判断,凶手很可能
是本地的武林败类,而主使凶手的人可能与另一件血案有关。我要将他们引出来,引蛇出洞
的工作已进行得颇有进展。你帮我捉人,在一旁留神埋伏,如何?”
“要不要这个?”天香姹女打出开杀戒的手式。
“目前不要。”他眼中出现阴森冷酷的神情:“以后,就难说了。”
“好,我将全力而为。”
“谢谢你,还有小春小洁两位姑娘。”
“蔡爷,小婢不敢当。”小春笑说:“看了蔡爷痛打大门神的可怕气势,小婢这才知道
蔡爷昨晚手下留情。”
“小春,以后他动手揍人,尤其是发怒时出手,你最好躲远些,免得吓坏了。我们看到
的情景,是他没动怒时惩戒性的手法,他真正发怒时,保证天崩地裂。”天香姹女睥睨着他
说。
“其实我很少动怒。”他也笑笑:“愤怒会令人丧失理智。当面对强敌时,冷静就是制
胜的机契。快午间了,我去找店伙置膳食,让我作东,好吗?”
“我们三人是很馋的。”天香姹女灿然一笑。
“放心,我的钱囊是相当丰盛的。就在这里进餐,你们有意见吗?”
这是有内外间的上房,床设在内间,外间本来就当作起居间或客室,必要时可以另加床
铺。
“客随主便,你是主人。”
接近才能将人的距离拉近,接近才能将意见沟通,两人这一结成知交,点燃了焚天烈
火。
当晚平安无事,仅金刚勇派人送来一些并不重要的线索。但这些线索足以对某一些人构
成威胁,地头蛇们的消息是相当灵通的,蔡智这条路是走对了。
次日一整天,蔡智在外面奔波,傍晚方返回客栈,关上房门睡大头觉。
起更时分,客店的旅客仍在忙着安顿。蔡智的客房,传出四弦琴动人心弦的旋律,和充
满凄切悲愤的歌声:
“冬去春来,转眼间,又伤春去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