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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耽心他偷袭暗算。”他郑重地说:“面对面交手,他的暗器没有几成胜算。如果
我真怕他,也不会出面逞匹夫之勇保护杜大人了。”
“那就好。”阴司恶客说:“据我所知,千手猿极为自负,还没听到他曾经暗算偷袭过
任何人。现在,你决定了吗?”
“晚辈决定了,与他周旋到底。”他斩钉截铁地说。
“好。”阴司恶客欣然说:“你记住,被动永远成不了事,等候挨打早晚会遭殃,你必
须主动给他致命的打击,明天咱们就光临他的西王庄。”
“这……他已经来了。”他将通济桥头接到警告的事说出。
“哦!这家伙不浪费时间。我来设法将他引出来,光明正大与他了断,咱们来策划策
划,谋而后动。”
“用不着前辈引他,他会来找晚辈的。前辈隐身有术,神出鬼没,只要紧跟在晚辈身
后,就可以及早发现他的踪迹了……有了……”
他打出找地方隐身的手势,身形疾闪,到了四丈外的一株苍松下,向下一伏便形影俱
消。
关柏台只是土丘前的一座四方形土台,后面是什么都没有的墓道,通向三十步外的关柏
墓。墓只是一座什么都不像的大土丘,已经看不出是古代的坟墓。与西北两三里的古燧皇陵
一样,经过了数千年漫漫岁月,谁敢保证关伯的骸骨真的埋在这下面?所谓古燧皇,更是千
年万载前的原始部落神话,只能在幻想中去追寻这些先民的图腾形象了。
由于台比墓高,所以他们不可能看到台附近的景况。
久久,一无动静,风不大,满天飞瑞,雪花已经把他们的足迹掩住,白茫茫的雪地里如
果有人走动,十里内也无所遁形。
阴司恶客这个机警精明的老江湖,居然比年静气盛的杨家骅沉不住气。当然,老凶魔不
信任杨家骅的听觉是原因之一,再就是根本不相信附近有人。
老凶魔徐徐从碑后踱出,回到祭台旁,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嘴上无毛,做事不牢,
连办这点点小事也疑神疑鬼,我看他靠不住。”
正想出声把杨家骅和玉狐叫出来加以嘲弄一番,不料猛抬头,便看到对面三十步外土台
上面,站着一个只露出双目,一身白的高大人影,连插在腰带上的剑也加了白布套,百宝囊
也是白色的,站在风雪中像个鬼魂。反穿羔皮背心,白紧身衣,白裤白靴白风帽,如果伏在
雪中,恐怕走近了也不易发现。
只有那双眼是黑色的,似乎焕射出食肉兽类的光芒。
“啊……这人突然昂天长啸,声震九霄。
阴司恶客本来在发现有人时,已有点心神不定,再一听对方仰天长啸,惊疑地发怔。
白影出现在墓侧,伏地滑行与雪同色,难以分辨到底是不是有人移动。
四丈外松树下潜伏的杨家骅,突然大叫:“小心身后……”
阴司恶客这次完全信任他了,向前人仆,滚在祭台下贴座蛰伏如虫。
三把飞刀间不容发地从前部上空飞掠而过,把阴司恶客惊出一身冷汗。
“千手猿,这杂种老节不坚,从背后偷袭了。”阴司恶客从祭台另一端爬起切齿咒骂:
“我阴司恶客要尽一切卑劣阴险手段,把你西王庄连根拔掉,你将为了今天的事,后悔八辈
子。”
偷袭的人已经退走,杨家骅也没现身。
远处站在台上的人,仍然纹风不动屹立在风雪中。
“姓凌的,你骂谁?”那人大声问。
“咦!”阴司恶客一愣,听出这人才是千手猿,走向飞刀堕地处,从雪中拾起一把飞刀
细察。
这是一种大型的,只能用掷击的单刃飞刀,长有一尺。千手猿惯常使用的飞刀有两种,
六寸和四寸,都是可拂可弹的柳叶刀,不但可以飞旋切割,也可折向由心。一个暗器之王,
不可能用这种拙劣的大型飞刀。
“从这边走!”杨家骅现身向侧方爬行:“不能坐以待毙。”
丘西一带树林星罗棋布,地势稍有起伏,视界不良,但雪地中的足迹,却深有尺余十分
清晰。
共发现了四个人的脚印。
“先毙了他的党羽。”阴司恶客咬牙切齿说。
“这是有意引我们循踪追赶,设下埋伏等我们送死的。”杨家骅仔细察看足迹说:“咱
们何不将计就计,来一次反客为主?”
“你的意思是……”
“郊区躲不住的,他们一定回城藏身。如果我所料不差,他们一定在偷袭失败后,走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