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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商量商量对策,看能不能利用他们。”
囚室是一间地窖,位于东厢的下面。这是大户人家作为避兵的秘室,里面常年窖藏着一
些粮食,进入的门户不但窄小,而且隐秘,通常只是地面上几块砖,不敲敲打打真不易发
现。有些地道甚至设在屋外,也许上面种着一棵小树,或者搁着一些破家具。
这座地窖的出口,设在一处复壁内,壁下的八块砖就是进入复壁内的门户,地道上方还
有厚厚的木板盖。把人囚在里面,用重物压住木盖板,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负责看守的人,是个虬须大块头。这位仁兄用的是最笨拙也最实用的看管办法,将灯放
在斜角的壁上方,囚犯坐在另一角,自己端张长凳坐在另一面。灯、囚犯、看守,三者形成
三角形犄角,将囚犯置在目力可以全及处,囚犯想灭灯势不可能,任何异动,也可以有充裕
的时间及时制止。
“老兄,是什么时候了?”杨家骅向看守问。
“快四更天了。”看守信口答,忘了禁止囚犯说话的金科玉律,大概认为这里十分安
全,没有守禁忌的必要。
“老兄,请问贵姓大名呀?”杨家骅有气无力地继续发问。
“你想怎佯?有闺女想攀亲家吗?”
“在下年方二十四,还没成家,那来的闺女?这辈子,你没希望了。”
“哈哈哈……”看守大笑。
“李老兄,不要笑……”
“你胡叫什么?在下不姓李,姓富。”看守不悦地说:“你小子少见识。哼!我满城虎
富威在江湖道上,可不是没没无闻的人,过去是一等一的好汉,现在仍是一等一的英雄,以
后仍然是江湖一等一的豪杰。”
“哦!原来是保定三霸的满城虎富老兄,失敬失敬。”陶永顺接口:“富老兄是黑道中
名号响亮的英雄人物,怎么做起看守来了?”
“太爷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满城虎被捧得忘了生辰八字:“充看守无损于太爷的声誉
名望。”
“对,大丈夫能屈能伸,”杨家骅说:“富老兄是为哪一位朋友助拳的?这位朋友定然
是宇内闻名的高手名宿,对不对?”
“不错,你小子听说过千手猿?”
“哦!原来真是他!”杨家骅恍然自语。
“小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在下只说听说过这名大名鼎鼎的人物。”
“当然是名震宇内的人物,太爷的朋友哪一个不是声威显赫的高手名宿?”
“富老兄,能不能松松绑?”杨家骅问。
“干什么?不能。”
“便急哪!你知道,水火不留情,屎尿急死人……”
“你小子活该,拉在裤裆里好了。”
“富老兄……”
“闭嘴!少罗唆!”
“在这鬼地窖里,外面里面都有人看守,看守人又是宇内闻名的高手,居然怕在下捣
鬼,啧啧!要不是你老兄胆小害怕……”
“闭嘴,你小子……”
“瞧,你老兄连在下说几句话也害怕……”
满城虎怒火上冲,离座大踏步走近,一脚踢向杨家骅的下颚。
杨家骅上身微挺,臀部从反绑的双手中后移,就在千钧一发中避过踢颚的一脚,双手前
提,双脚一收,从双手的中间退出,反绑的双手便移到前面了。
快!他人如怒豹扑起,捆着的双手有如天雷下击,重重地击在满城虎的前额上。
砰一声大震,满城虎仰面跌倒,昏厥了。
他拔出满城虎的剑,火速割断包、陶两人手腕的捆绳,再由包方山替他割除双手的束
缚。
“家骅,咱们还是出不去。”包方山丢下剑自解脚上的捆绳:“外面一定有人把
守……”
“总得碰碰运气。”杨家骅一面捆上昏厥的满城虎一面说:“总比束手待毙强些。包叔
带上剑,非必要不可杀人,出了人命就不好办了,走!”
“你不要紧吧?他们揍得你好惨。”
“受得了,算不了什么。”
杨家骅领先,登上地道口,他急促地拍打上面的木盖,久久,方听到脚步声。
木盖有一条通风的长缝,上面有人声透入:“下面怎么啦?”
“那姓杨的小子伤发吐血。”他模仿满城虎的口音维妙维肖,这是他引诱满城虎说话的
主要目的:“快把他拖上去救治,他快完了,快!”
“死了就算了,反正他们要死的……”
“死人能有用吗?快!糟!他又吐血了。”
接着,是一阵呕吐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