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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千手邪神叫,以手捧腹踉跄站稳。
豹头环眼大汉仆伏在地,身躯可怕地抽搐挣扎。
其他九个人目定口呆,愣住了,突其来的变化,令他们麻木了。
詹云重新出现在厅口,支拐而立神色庄严。
“千手邪神,你没想到吧?”詹云沉声说:“玩火者,必自焚。你一生中,用暗器杀人
无算,最后仍然死在暗器上,你该死得瞑目了。”
“你……你你……”千手邪神语不成声,最后浑身一震,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扭曲着
身躯向前栽倒。
一个与詹云同来的,未遭毒手的人,终于神魂入窍,切齿怒叫:“该死的东西!原来千
手邪神这狗东西也是奸细,他与姓邓的是同谋。”
门口,已失去詹云的踪迹。
詹云不从原路回府城,往东觅路东行,最后走上至新城的小径。
在运河渡口,他刚踏上渡船,身后便传来他熟悉的语音。
“何必呢?”身后的人说:“不要逞强了,去找地方躲起来养伤吧!如果你信得过我,
我替你办妥你未能完成的事好不好?”
他知道来人是谁,用不着回头瞧。
“不客气的说,你还没有这份能耐。”他摇头苦笑:“我并不是瞧不起你,而是你不适
合办这种事,至少,你没有我心狠手辣,心不狠手不辣,办这种事白费工夫,万事难成。”
“你……”
“拜托拜托不要管我的事。”他神色一冷:“在下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我欠你一份情,
有一天我会回报你的。以往,我认为你我有利害冲突,现在仍然有这个念头,但在必要时,
我会回避你。”
“奇怪!你以往游戏风尘的玩世态度怎么消失了?”身后的人说:“以往,我的确讨厌
你……”
“继续保持这种印象吧。”他笑笑:“人总会有所改变的,祸福无门,惟人自招……”
“是为了腿伤而改变吗?不会成为残废吧?”
“把双腿砍掉,我仍然可以办事。唔!你好像已经知道金牛冈下的事。”
“我一直就跟在你后面。”
“谢谢。”
“能不能把重要的细节告诉我?我会帮助你……”
“抱歉,不能。”
船已到岸,他登上码头,撑着双拐一跳一跳地走了。
与他说话的人,是曾经救过他的神秘书生,冲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直摇头。
“这人倔强得很,很讨厌。”书生喃喃地说。
口里说讨厌,眼神却毫无讨厌的神色。
后面跟上一个清秀的小书僮,扯扯书生的衣袖说:“不能跟去了,小心那些跟踪他的眼
线发现我们。”
“走吧!我们自己去查。”书生说。
“他不肯合作,查不出头绪的。”
“我们尽力就是,走!”
晚膳毕,詹云打发店伙离开,独自在房中活动手脚,房门突然响起叩击声。
“谁?”他信口问。
“客官,茶水来了。”外面的人高声答,的确是店伙张小二的熟悉声音。在他行动不便
期间,张小二是负责照料他起居的人。
他撑着双拐到了门边,轻轻用拐杖推开门闩。
“进来。”他回到桌旁说,抓起桌上的两只茶杯。
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店伙张小二,而是三个蒙面人,腰带上皆插了连鞘的刀剑。
一声怪响,木桌被他掀翻挡在身前,三种暗器共有九枚之多,全钉在桌面上,锋尖透过
寸厚的桌面两寸以上,暗器劲道之猛可想而知。
同一刹那,三个入侵的人倒了两个,被两只茶杯分别击中小腹,茶杯并未破碎,整只茶
杯深陷入腹内,沉重的打击力道,将两个蒙面人震倒了。
从门开至两个蒙面人倒下,几乎在刹那间完成,变化太快了,自开始至结束像是眨眼间
事。
最后冲入的蒙面人,惊得像是麻木了。
“茶是膳前送来的。”他撑拐屹立冷冷地说:“你们装张小二的嗓音装得很像,花了不
少工夫。”
蒙面人低头注视脚下的两个同伴,两同伴蜷缩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们死不了,但必须及早救治,在下手下留了情。”他接着说:“杯口锲入腹内,想
自己拔出来真不容易办到,能拔出而不能及时救治,后果更是可怕……来得好!”
蒙面人先射出一枚断魂钉,接着拔剑疾冲而上。
啪一声响,詹云的左手拐拍偏了攻中宫的剑,右拐发似奔雷,重重地挑中对方的右上臂
下方,臂应拐而折,剑无法抓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