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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驾打算怎办?”
“把你留给嵇老兄,已派人把信息传出了。”
“朋友,你们是昨天在山神庙帮助嵇七爷的人?”
“昨天有咱们三位老狼冲的弟兄参加了,知道你很厉害,所以要用计擒你。安心在下面
歇息吧,等嵇老兄到达,就可以决定你的死活了。”
“朋友,可否平心静气谈谈?”
没有回音,听不到任何声息,任由他不住大声呼叫,也没有任何人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一天的干粮吃完了,口渴得十分难受,坑底下的臭味越来越浓。再
拖下去,他还有一天干粮,但口渴早晚会要了他的命。
他试爬了两次,两次都无法撼动那沉重的裹铁板盖。
吃喝拉撒都在这暗无天日的丈二见方地洞底,这滋味真不好受,短期间也许感到新鲜好
玩,时间一长,可就成了下地狱啦!
渴得好难受,肚子里冒烟,呼出来的气是热呼呼的,嘴唇已开始干裂。两天的干粮已经
消耗光,除渴之外,饥饿很快就要袭击他了。
嵇七爷还没有来,上面也没传下任何声息。
十余年来,他闯过无数次生死之门,也经历过无数次狂风巨浪与无穷的风险。他成功,
也受过挫折,但从没尝过在洞底受饥渴煎熬的滋味,这次终于尝到了。
生死关头,勇敢的人会冷静地应付逆境的挑战,强烈的求生意志支撑着他,使他不至于
精神意志崩溃。
当他正强按心神,抗拒抽搐痛楚的胃部时,上面降下一阵奇异的香味,等他发觉不对,
已吸入不少香气了,只感到头一晕,手脚一伸,片刻便失去知觉。
醒来时,他感到浑身的骨肉似乎已经崩散了,晚霞从前面的洞口映入,眼前席地坐着三
个陌生人。他终于完全清醒了,原来身在一座内大外小深有两丈的石洞中,自己倚躺在石壁
下,脚下被一条钉死的脚镣所管制,双手分开,分别被嵌在石壁上的铁环拉住,腕部的铁扣
厚有三分,用铆钉钉死,连大象也休想挣得脱。
总算不错,口不渴了,大概对方不打算渴死他,把他弄上来之后,在他肚子里灌了不少
水。
“这是什么地方?”他的嗓音显得有点沙哑,有气无力,但他确知自己已恢复了一些元
气。
三个中年大汉正在喝酒吃肉,盛菜的陶罐放在地上,酒盛在葫芦内,削制的木箸插在当
中,用手抓大块肉往嘴里送,吃相极为粗犷。
“这里是老狼冲,咱们都是山洞人。”那个发如飞蓬满脸虬须的人扭头向他说:“要不
要吃一点?”
他这才看清三位仁兄的长像,也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最后,他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
“给在下一点肉汤。”他说:“诸位大概一辈子没进过城镇。”
“废话!”虬须大汉起身端来陶罐,送到他口边让他喝熬烂的鲜美鹿肉汁:“咱们经常
在城镇进出,在潞州府城和泽州都混过。”
“但你们不敢白天露面。谢谢,够了,不能喝得太多,肚子里受不了。”他倚坐得舒适
些:“留发不留头,诸位留的是汉家发式,早晚会丢掉脑袋。”
“没有什么好怕的,砍掉脑袋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虬发大汉回到
魇处坐下:“要我把前半个脑袋剃光,后面留一条猪尾巴,滚他娘的蛋!我宁可把脑袋砍掉
算了,那多麻烦?”
“有种!”他叫:“心存明室,寄情草莽,可敬!”
“去他娘的心存明室!”虬须大汉粗野地咒骂:“咱们这些人只是一些不愿受拘束,好
吃懒做的山林亡命,与心存明室无关,故老传言,大明皇朝时,咱们山里的人同样是流民亡
命,活该受罪,满人来了,咱们同样是好顺民罪该万死。姓朱的坐江山,咱们也同样过不了
好日子。不要说这些无趣的事,你也没有多少时辰可谈了。”
“你说在下没有多少时辰可活了?”
“对,嵇七爷一来,就是你断头的时候。”
“他何时可到?”
“不知道,他被一个女人一个老花子,追赶得上天无门,无法逃上山来。不过,大概快
到了。”
“如果他来不了呢?”他知道女人和老花子是谁:“老花子和那位姑娘,本来是追踪夜
枭的,转而向嵇七爷兴师问罪,他没有多少侥幸的机会。”
“咱们不管其他的事。”虬须大汉说:“嵇七爷送给咱们三百两银子买你的命。咱们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