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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兮可能被河水沖走了。"
江听寒沉重地说。
江夏北的眼中满是坚决,
"那我们就沿着河搜索。"
搜救队员们迅速展开行动,一部分人沿着河岸搜索,另一部分人则乘船进入河中,开始水上搜救。
不断找寻,希望不断破灭。
到如今这个地步,怕是真的找不到了吧,江听寒有些无力。
夜晚将要到来,衆人放弃搜寻。江夏北不愿放弃,被江听寒直接带走了。
“妹妹,尊重现实吧,你知道没有结果了。”
江听寒凝重地看着江夏北。江夏北晕倒了。或许这就是永远的离弃、分离。是否神明觉得她们太过圆满,所以降下苦难了。
江夏北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江听寒的房子里,外面是漆黑的夜色。她的头痛得厉害。昏暗的灯光闪烁,江听寒坐在旁边,脸上写满了担忧。
江夏北看着江听寒,卑躬屈膝地恳求他找到陈言兮。
“你还不明白吗?妹妹。”
江夏北痛苦地闭眼,在这一天,江夏北26岁的生日,年轻的药剂师永远的失去了爱人。
“汪曜他们被逮捕了,《局事帖》被他们藏到那栋别墅里,给你带过来了。”
江夏北看着江听寒下属给自己搬过来的画,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过这个生日。这是陈言兮给她的最后的礼物。
如果是平日,她定会对这幅画多加赞赏,可是这幅画是陈言兮用生命换来的。江夏北驻足在画前,久久无法回神。江夏北深知这幅画不仅是藏品,更是陈言兮留给她的最后纪念。她的生日,本应是快乐的日子,却因为陈言兮的离去而变得黯淡无光。
江听寒轻声安慰道, “夏北,陈言兮那麽爱你,一定希望你能够快乐。”
希望我快乐吗?然而江夏北哭都无法哭出来,她只是陷入死寂中,大悲无泪。
江听寒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江夏北的肩膀。
后来,江夏北常常到这处悬崖边来,每次来都带一束芍药,这是陈言兮最喜欢的花。只是这里是一个令她窒息的地方,接近死亡的地方,是暴力、痛苦、悲伤和绝望的地方。在这里,记忆因思绪无情的力量化为实体,如同活人一般在悬崖上游蕩。
江夏北将自己封锁起来,沉陷在痛苦之中,她在泪水、失望中屈服于绝望。
是怎样的绝望,怎样的绝望,她也不知道。
江夏北永远是怀着悲痛和绝望的情绪离开悬崖的。她将自己包覆在绝望的厚壳中,尘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将其打破。
陈言兮的身影无数次出现在她心中,填满了她可怕的孤独。
一时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折磨江夏北的恐惧重又涌上心头。
她们的爱情停滞,仿佛昔日为了亲吻而关灯的爱人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屈从于死神的淫威。方向迷失,希望破灭。
陈审言夜晚才到这里,他不複往日的散漫,反而是江听寒被他老成持重的神情、生杀予夺的气概和通身释放出的威严光彩所震撼。
陈审言听说了陈言兮的事情,看着一旁沉默的江夏北,冷冷地看了江夏北一眼。往日的推心置腹一去不返,同谋和交流变成敌意与缄默。
“湘君,我们走。”
“好的,少爷。”
江夏北感受到了陈审言目光中的冷漠和责备,她知道陈审言的意思,她永远无法回报陈言兮对她的深爱。
陈审言回到家里,盯着坐在一旁的八位执行官。
“湘君,定位陈言兮身上的芯片。”
陈言兮身上总是贴身戴着一条月牙型金链,月牙里镶嵌着陈氏财团特有的芯片。
剩下七位执行官各司其职,忙着接下来的搜救部署。
“找到了。”
“我们走。”
陈审言命令道。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悬崖下,只是他们找的位置比江夏北和江听寒的要远些。河水湍急,水位上涨比往年快,流速自然比江夏北他们计算得要快许多。
姐姐,我会找到你的。
在财团衆人的寻找下,终于找到了,陈言兮抓着岸边的巨石不放,几近疲惫,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直到陈审言的来到,几位执行官合力将陈言兮救起,陈言兮终于晕过去了。
陈言兮对江夏北的爱是不可理喻的,她不知道为什麽她爱江夏北甘愿为她死去。她爱她,永远爱她,这爱不可能再增加什麽新的东西了,那时她竟忘记了死亡。
她本来感觉自己快要死去了,直到看到陈审言,她感谢神明让她重获新生,随即失去神志,沉浸在由无法承受的痛苦生出的不可思议的快感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