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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兮又缩回被子里睡回笼觉,鼻腔里充斥着江夏北残留在床上的味道,干净的皂感隐隐约约,让人安心。
再醒来时,已是半个多小时后,电脑的页面停留在江夏北写完的论文处,陈言兮洗漱完正打算向江夏北告别回家。
“我做了午饭,吃了再走吧。”江夏北将围裙脱下。
桌上的菜肴看起来就令人垂涎欲滴,陈言兮夹起一块糖醋排骨,糖色晶莹,酸酸甜甜,软烂入味。
“你厨艺怎麽越来越好了,以后不想搞科研了可以去当厨师,我指定天天来。”陈言兮开玩笑道,要是江夏北真放弃科研了,那绝对是人类的一大损失,她可不愿意。江夏北的存在,是冥冥之中对生物制药的馈赠,也是人类生命的福音。
“恐怕不行,我只给你做。”
在江夏北的恳求下,陈言兮乘坐江夏北的车回家。黑色的奥迪被打理得非常好,汽车表面被改造出独特的电光效果,磨砂质感夹杂着金属颗粒,车身线条流畅设计简约,稳重大气。江夏北从车上拿出一束白色奶油碗送给陈言兮。
芍药的花瓣层层叠叠,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油画般的蜡质感。
真是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堕晓枝。
陈言兮知道,芍药的花语是美人,也是相思。
车行渐远,现代化的建筑耸立,陈言兮租了一套大平层,落地窗的设计,使阳光得以尽数笼罩,可以见证窗外四季更替的美景。大面积的灰色硬装本显得疏离,淡漠,而许多粉色的软装按理应相形见绌的,却模糊了棱角,更有随处可见的五颜六色装饰物,那些毛绒绒的玩偶几乎占据大半个沙发,陈言兮对喜欢的东西一向如此,毫无节制,看到心仪的便买下了。而这应当割裂的设计却因屋主本人的个性而显得至当不易。
只是屋主实在太懒,很多东西都被自由地随意放置,几乎是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其的归宿。
“陈言兮,你真的可以找到自己的东西吗?”江夏北有些不解地问。一如过去租房时陈言兮乱放东西的习惯,只是那时江夏北经常整理看起来会好很多。
“当然。”
“我能帮你整理一下吗?”
“随你,你不嫌乱就好。”
对于有强迫症和洁癖的江夏北来说,看着陈言兮混乱的房间是一种煎熬。她一边帮陈言兮整理房间一边装作无意地跟陈言兮聊天。
“昨天怎麽在D大旁边遇见了,是打算回来继续做古汉语研究吗?”
“不是”陈言兮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克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我可是珠宝鑒定师,现在在D大开设了珠宝鑒赏课,这是给本科生开的,你们博士生可上不了。”
记得当初为了离江夏北近一点,她的好弟弟还为D大捐了一栋楼,说起来这麽久没见他了,还有点想他了。
“那太遗憾了,每周什麽时候上课?我好来接你,这离D大还有段距离。”江夏北懊恼地垂眸,思忖着该如何参加陈言兮的课程。
“周四下午,不好吧,太麻烦了。”
“陈小言,这不是麻烦,是奖励才对。”
到了下一周周四。
陈言兮已走出小区,便看到了江夏北的车停靠在路边。江夏北正后悔上周忘了要陈言兮现在的号码,就看到陈言兮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浓密的长发被陈言兮盘起,耳垂坠着两颗小直径的海水珠,粉色香云纱旗袍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线,山羊绒披肩被随意地披在身上,显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娇嫩。应了那句“层波潋滟远山横。一笑一倾城。”
江夏北起身为陈言兮打开车门,拿起一束芍药给陈言兮。
陈言兮看着那束花园蕾丝,蛋黄一样颜色的针状花蕊,配上粉色的大外瓣,特别可爱。含笑地对江夏北说“品味不错,和我的衣服很搭。”
“你喜欢就好。”
驶入校园,江夏北就和陈言兮分开了。当陈言兮进入教室时,却在衆多人影里一眼就看到她了。
江夏北上周为了这事,不惜熬夜做完项目,获得导师的同意,又亲自去向院长申请加入课程的机会,才得以坐在这里听陈言兮讲课。
陈言兮有些诧异,对于江夏北这种近乎完美的刻板科研人员象征,这些鑒定与审美之类几乎是从不涉足的,看来是她狭隘了。
台下的学生如此之多,是她未料的,本来只想找个靠近江夏北的兼职划划水,已经不现实了。江夏北旁边的女生不停地拉着江夏北,兴高采烈地不知在说些什麽。而江夏北对于这种纯粹的热情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怪可爱的。
“我叫陈言兮,初既与余成言兮的言兮。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问题可以找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