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你可得小心点,”陈驷坐在冯周旁边的空位上,忧心忡忡地劝告他,“我觉得虞少淳脑子不正常。”
“你俩高一不是同学吗?”
“他高一也没这样过啊!”
冯周写错了个字,伸手去拿修正带却摸了个空。他抬头,就看见自己修正带的残骸四仰八叉地躺在虞少淳的桌子上。
“你说得对,”冯周点点头,“他确实脑子不正常。”
脑子不正常的那位从门外进来,享受了一路的注目礼。他坐回位置就往桌上一趴,陈驷对冯周努努嘴,意思让他离□□远点。
冯周面不改色,直接伸笔怼了怼虞少淳的腰:“把我修正带修好了还我。”
罗秋蝶回到办公室,给自己泡了杯菊花茶。教案和书本被她在桌上摔了个震天响,引得旁边坐着的老师侧目:“怎么了这是?”
“现在这群学生呦,”罗秋蝶把鞋一脱,两只脚就踩在了椅子上,“可了不得,说都不能说了,我说那群女学生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有错吗?”
那个搭话的老师有几分尴尬:“这......”
“天天不学好的,就和男生眉来眼去,说多了又觉得我怎么怎么样,”罗秋蝶翻了个白眼,把花名册打开,“就这数学成绩还来理科班?来理科班学什么呢?来给我拖后腿的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算是说到重点上了。
那老师心想不就是你快退休了怕最后这届成绩不好出洋相吗?
但这话他不敢说。
罗秋蝶在八中教了二十来年的书,先不说她教书的水平如何,但确实算得上是数学组一霸,连有省级优秀教师名号的数学组长都要给她三分薄面。
上一个说罗秋蝶小话的人已经滚蛋了,他不想做下一个。
二班的学生一个比一个有脾气,任凭罗秋蝶天天怎么阴阳怪气,仍然继续我行我素。接受批评态度良好是真的,不改也是真的,上课该学习学习,至于罗秋蝶话里话外的讽刺全当耳边风,根本不care。
用罗秋蝶的话来讲,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个个脸皮比城墙拐弯都厚。二班人犟,她也乐得清闲,有时候上课干脆直接留题目发下去,自己坐在讲台上偷偷玩手机。
可以说二班的数学成绩和罗秋蝶毫无关系。
虞少淳第一天和罗秋蝶发了一次疯之后倒是正常了,又开始围着冯周讨嫌。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后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拿着两罐冰可乐。他凑近还在低头写题的冯周,把冰可乐贴在了他的脸上。冯周被冰得一激灵:“你有病吗?”
虞少淳把一罐可乐戳在桌上:“喝不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周把可乐推开:“不喝。”
虞少淳像见了鬼一样:“你居然不喝可乐?”
“你是不是摇过了才这么想让我喝?”
虞少淳眼神真诚地对天发誓:“我怎么可能摇过呢?!你在质疑同学的关爱!”
陈驷正好来找冯周吃饭,插嘴道:“冯宝家教严,从来不喝可乐。你送冯宝就等于送我,冯宝要是不喝,那我就......”
“等一等!”
虞少淳刚想拦住他,哪想到陈驷的手却快了一步,先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可乐“呲”地一声呈泡沫状喷了出来,窜得老高,溅得哪里都是。
陈驷吓得差点把可乐罐扔了。
冯周冷笑:“没摇过?”
虞少淳连忙拽了几张纸巾递给陈驷:“啊这,可能是我一路上晃动的幅度太大了,所以才......”
信你个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周把书合上,整齐地在桌子左上角摞成一摞:“我去吃饭了,回来要是看见我的东西有任何水平或竖直方向的位移你都死定了,听见了没有?”
“我也去我也去,”虞少淳连忙起身,绕过擦地的陈驷,“我也要恰饭。”
正擦地的陈驷百忙之中抬头:“你干嘛老黏着冯宝?烦不烦人?”
冯周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擦地:“为了恶心我,万年老二真是用尽了浑身解数,着实让人佩服。”
他们去食堂的时间比别人稍晚了十来分钟,所以没碰上抢饭的高丨潮。食堂阿姨叉着腰站在堂口后面,虞少淳探头对阿姨说:“要一份土豆牛肉素菜随便来两种就行,阿姨你今天真好看,气色也好皮肤也好,昨晚是不是睡美容觉了?那个牛肉多来两块......”
食堂阿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真手没抖,多给了他几块肉。陈驷第一次见到这种操作,也有样学样凑上去:“阿姨你......”
盛菜的勺子抖掉了三分之一的肉,直接“咣当”一声扣在他饭盘上。阿姨眉毛一挑:“下一个下一个,快点。”
“为什么你说好话就有用?”陈驷端着盘子质问虞少淳,“我差在哪了?”
“脸。”冯周说。
虞少淳莫名被表扬,只觉得冯周那张冰块脸都顺眼了不少。他看了一眼冯周的饭:“你怎么吃这么少?下午会饿的。”说着就要给冯周夹菜。
“我不.....”冯周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两块牛肉就落在了自己的盘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少淳又给他夹了一坨青菜丢过去:“我筷子没用过的,你放心。”
陈驷在旁边看着他俩,一脸费解:“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也不讨人喜欢,倒爱蹭,”冯周把牛肉一块一块在盘子边上码齐,“我和他不熟。”
“呦,这谁啊?”一个声音忽然在他们身后响起,“虞少爷居然也会和无产阶级一起吃饭?”
冯周听着声音有点耳熟,抬头就看见一个男生站在虞少淳身后。他虽然相貌平平,但是脸上粉刺挺多,头发被发胶牢牢固定住,梳了个大背头,油光锃亮。
显得格外油腻。
虞少淳叼着根小青菜转身,看见他“嗤”地笑了:“中午好,吃了吗您?”
韩顺跨过他们旁边的椅子坐下:“呀,好巧,这不年级第一吗?幸会幸会,我叫韩顺,就在隔壁一班。”说着伸手过去。
冯周不认识他,只淡漠地点点头,没理会那只手,继续认真地挖米饭去。韩顺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似乎有点尴尬。他把手收回去:“虞少爷,明天的考试怎么说?”
“没话说,”虞少淳低头吃饭,“求人不如求己,自个儿玩去。”
韩顺的脸色黑了黑。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自言自语起来:“不都说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凑一起肯定吵架吗?怎么刚刚还互相夹菜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周抬头看了他一眼:“世界上没有绝对静止的物体,也没有绝对不合的两个人,要有参照物才能说他们是‘相对不合’。”
韩顺被他突如其来的科普噎了一下,眼珠不安好心地转了转:“我可从来没见虞少爷给谁夹过菜,话说回来,他爱好确实和正常人不太一样,高一的时候......”
虞少淳把筷子往桌上一撂:“闭嘴。”
韩顺带着几分做作往后仰了仰身子:“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说漏嘴了,虞少爷应该不会计较的吧?但是你那个小同桌是因为什么不上学确实是个说不清的事,对不对?早晚大家都能知道,是事实的事还不许我说了?”
虞少淳平静地看着他:“你中午吃饭了吗?”
韩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觉得眼前一黑。清汤浓汤带着大米饭从天而降,一股脑地从头到尾淋了他个外焦里嫩。
虞少淳把盘子按在他头上,轻声说:“嘴巴闲呢,就多吃点,少在背后嚼人舌根。快考试了,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少用那一套陈年破事要挟我。”
“操,”韩顺顶着一头粉条,眼睛都睁不开,“一个事妈一个怪物凑在一起真是绝......”
他话还没说完,虞少淳按着盘子往下一滑,精准地堵住了他的嘴。
旁边已经有围观的人跑去找老师了。冯周慢慢地用纸巾擦擦嘴,看了一眼被吓得静止不动的陈驷,想了想,伸手去拉虞少淳:“走吧。”
虞少淳甩开他的手:“不关你事,少来当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周被他呛了一下,倒也没生气,端着盘子拽着大气不敢出的陈驷就往食堂外走。陈驷回过神来:“冯宝你看,他就是脑子有问题啊!”
虞少淳中午用餐盘在韩顺头上暴扣的事很快就传回了班里。他们不敢大声说,只能在微信群悄悄讨论:
【邰枚不是太美】:
要我说,揍得好。那个逼跟在lqd身后像条狗一样,早看他不爽了。
【路鹿陆小南】:
确实,那个韩顺就像个wsn,也不知道怎么就评上三好优干的。上次放学跟在我身后非要加我微信,真无语,现在看见男的就烦
【黎国豪】:
路小南同学,你这就太武断了,还是有优质男生的,比如二班的男同胞们
冯周点开陈驷的对话框,敲字问他:“你和他俩高一不是一个班的吗?”
陈驷一看就没在好好学习,秒回道:“对啊,我们都一个班的。”
“那他和韩顺有矛盾你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驷发了个流泪猫猫头的表情包:“他俩都年级前几的,我进个前100都费劲,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上哪知道去?”
冯周:“......要你何用?”
这会儿正好是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前面没了那个随时转头骚扰他的傻逼,感觉世界瞬间清净了起来。冯周撑着头思考片刻,撕下一张笔记纸抄这节课的笔记。他抄完,戳了戳虞少淳同桌唐谦的后背,把纸递给他:“把这个塞他笔记本里,别说是我给的。”
这是开学十来天年级第一第一次找他主动说话,唐谦有些诚惶诚恐地点点头,连忙照做。他刚把纸塞进虞少淳的笔记本,年级第一又捅了捅他的后背:“还有这张纸条。”
唐谦接过那张撕得相当整齐的纸条,就见上面工工整整写着一行字:“修正带什么时候修好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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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两条知识点:
生物探究ph对酶的活性影响,不用斐林试剂检验
语文三省六部:中书决策门下审议尚书执行吏户礼兵刑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冯周拎着透明笔袋进了五班的门,一进去,就看见个憨批兴高采烈地冲着他挥手:“年级第一,好巧啊!”
冯周哽了一下。
怎么这样排考场都能看见他,晦气。
之前八中也是按照成绩排考场的,后来不知道被哪个家长举报搞成绩歧视,不得已才打乱了顺序。
按成绩排,冯周和虞少淳铁定一个考场。可是不按成绩排也能在一个考场,是冯周没想到的。
什么孽缘。
冯周看了眼黑板“诚信考试”旁边的座位图,不情不愿地在虞少淳右边落座。虞少淳敲敲他的桌子,挤眉弄眼:“年级第一,考试就靠你了哦!”
收,戏过了。
冯周把头扭过去,根本不想看他演,哪知这人又讨人嫌地把头凑到他桌子上:“年级第一,谢谢你的笔记。”
“不是我给的,”冯周嘴硬,“你谢谢你同桌去。”
虞少淳乐了:“就那字跟打印的一样还不是你写的?原来冯宝要学雷锋,做好事唔唔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周满脸黑气地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再贫。”
监考老师抱着一摞卷子进了教室,虞少淳连忙把头一缩,规规矩矩地坐在位置上,就好像刚刚使出十八般武艺演戏的老戏骨不是他一样。
“那个空位置是谁的?”老师数完卷子问道,“是不来了吗?有没有同班的同学在?”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
一个人匆匆忙忙从教室门口跑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杯奶茶。他“哐当”一声拉开椅子,把自己丢进了座位里。
冯周正闭眼默背化学反应方程式,听见他这边闹的动静,颇为不悦地睁开眼侧头看向斜后方,看清那人是谁后微微一怔:
这人居然就是那天被虞少淳在头上暴扣的韩顺同志。
虞少淳显然比他先一步认出这人,小声地“操”了一句。
卷子发下来,冯周大致扫了一眼题目后觉得并不难,按习惯先从选修5开始答。他有机合成过程推了一半,一个小纸球“哒”地一声,落在了自己面前。
什么东西?
他停下笔,把纸球展开,就见上面用歪歪斜斜的字写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五道题选什么?”
冯周疑惑地侧头,就见韩顺在后面对他挤眉弄眼。
哦。
他冷漠地把纸条往手心里一攥,继续画自己的有机物同分异构体。
咱俩熟吗?
最他妈烦考试作弊的人。
冯周从后往前答得很快。可能是因为新学期第一次考试不能太难,所以老师们也手下留情,考的都是最基础的知识点。他刚选完最后一个选择,就听旁边“咚咚咚”响了三声。
停了一会儿,又是“咚咚咚”三声。
虞少淳在搞什么?
他看了一眼讲台上目光悠长把自己放空的监考老师,悄悄转头,就看见虞少淳正在草稿纸上热火朝天地画着苯环,没有时间搞小动作。
那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把头转回去,又听见了“咚咚咚”的声音。
吵死了,有完没完?
冯周支着左颊假装看题,实则借着胳膊挡住自己的视线,悄悄往旁边瞄。他看见韩顺把椅子往前拖了拖,后面一只脚使劲往前伸了一下,开始踢虞少淳的凳子。
原来是你这个孙子。
冯周好像有点明白前几天他为什么在食堂过来没话找话尬聊,原来是想考试的时候抄虞少淳的卷子。可是他成绩也不差,为什么......
啧。
冯周及时收脑,觉得自己不能管这种事,应该好好检查自己的卷子。他刚把目光收回来,就听韩顺在后面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小心我把你那点事和别人讲出去后哭着来求我。”
冯周屏蔽了隔壁的战斗,开始检查实验题写的方程式配平是否有问题。他刚在硫酸铜前面写了个4,旁边忽然“咣当”一声巨响,让那个“4”多了个妖娆的尾巴,一路拖曳到了下道题。
监考老师慌忙站起来:“你们干什么?”
“是不是犯贱?贱不贱你?”虞少淳用膝盖顶着韩顺的桌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怎么?抄了一年不过瘾,现在还想抄呗?嗯?”
韩顺把他的手拨开:“操,你个死基佬怎么和老子说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少淳也没废话,直接一拳就往他脸上招呼。韩顺连忙侧头一躲,手上也没留情地捣向虞少淳的肚子。他疼得一弯腰,后背又磕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一看就是从来没打过架的良民,被人家一拳ko了。
冯周心惊胆战地把桌子往旁边移了移,连忙护住自己的卷子。监考老师第一次在重点高中里见到考场打架的学生,连忙让前后的同学按住他俩,自己给德育主任打电话让他快点过来制止失控的局面。
德育主任刚在旁边的卫生间解决完个人问题,就接到了监考老师的电话。他一边提裤子一边杀去了五班考场:“都干什么呢?翻天了?回去答题去!”
控制着两个人的学生慢慢撒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两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要是德育主任不在旁边估计能再打一架——
其实只是虞少淳单方面被殴打罢了。
“你俩跟我去德育处,剩下的人安静答卷,时间统一,不给延长!”
教导主任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旁边看热闹的学生听了这话连忙低头。虞少淳满脸煞气,拿着卷子往讲台上一拍就昂首挺胸向门外冲去——由于没看路,腿还狠狠地撞了一下第一排的桌角,吓得坐在那个位置的女生一哆嗦。
监考老师长疲惫地叹了口气,摆摆手:“都答题吧,答题吧。”
冯周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解题过程,在答题卡上写了名,拿着卷子也往讲台上走去。监考老师看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被吓得一愣:“你,你干嘛?”
冯周面无表情:“交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把卷子和答题卡工工整整放在讲台上,在监考老师“不许提前交卷”的喊声中冲出门外,也狠狠地撞了一下那个女生的桌子。
“你俩想干什么?”德育主任看着面前两位敢在考场掐架的勇士,只觉得自己头上的地中海面积越来越大,“考试怎么能打架呢?在高考这就得坐牢,尤其是你,虞少淳,你记不记得身上还背了两个处分没消呢?想直接被退学吗?”
虞少淳嘴上挨了韩顺一拳,动一动就火辣辣的疼,一股血腥味让他有些反胃。他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说话。
“主任,虞同学他也不是故意的,”韩顺忽然开口道,“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所以才……”
虞少淳瞪大眼睛看着他,本想勾起嘴角来一个高贵冷艳的微笑,但这一勾牵动了伤口,变成一个哆嗦:“好家伙,不愧是你,真是不要逼脸。”
德育主任皱眉:“好好说话。”
罗秋蝶听说虞少淳和韩顺打起来了,连忙从办公室一路直奔德育处。她推开门,就听见虞少淳说:“你没抄?那你刚刚踢我凳子半个小时是给你死去的妈叫魂吗?”
罗秋蝶呵斥他:“这是学生说的话吗?”
虞少淳反问她:“韩顺是你侄子,他几斤几两你自己不知道?就他那个杏仁大的猪脑每次数学能考那么高分?你监考的时候他拿手机查题你看不到?就他也能配得上单科状元?”
德育主任正喝菊花茶降火,虞少淳的话太过震撼,直接让他生吞了个菊花下去。
罗秋蝶脸涨得通红,双唇抿成了一条薄线。她指着虞少淳半天说不出话,捂着心口倒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少淳破罐子破摔,把平日不敢说的倒豆子一样全倒了出来:“你以为你那点破事我也不知道吗?宁致远的助学金呢?韩顺一个月氪游戏能氪3个648,你告诉我他是吃不起饭还是穿不上衣服还是拿助学金烧着给他死去的双亲玩儿啊?”
“这都是老师干的事吗?”
他最后一句话淹没在一声巨大的“哐当”之中,德育处里的人纷纷抬头,就看见冯周扶着门框喘气。他抬头刚想说话,突然开始干呕起来。
德育处主任连忙小跑上去扶他:“冯周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冯周摆摆手,靠着他站直了身子:“主任,我举报韩顺考试作弊。”
说着,他把一直握紧的手摊开,手心上躺着一张字条。
就是韩顺刚开考扔给他的那张。
韩顺脸色瞬间煞白。他忽然上前一步要抢纸条,德育主任连忙拦在冯周身前:“你要干什么?你有没有王法了?”
虞少淳挨了顿揍,刚刚又输出了一波,只觉得大脑缺氧,晕乎乎地就要往桌上栽。德育主任看见吓了一跳,连忙对冯周说:“纸条给我,你快送他去医务室,今天的事我们等考试之后再说。”
冯周刚刚缓过来气,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虞少淳,使出全身力气把人往德育处外面搬:“医务室在哪?”
虞少淳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声音沙哑道:“不想去医务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
“不想去,想吃冰。”
“去。”
虞少淳微微抬头,就看见了冯周毫无怜悯之情的双眼:“喂,我是病号诶,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冯周思考片刻,勉强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现在温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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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两条知识点
物理起于正电荷或无穷远,止于无穷远或负电荷。电场线不闭合不相交,任意点电场方向沿切线,电场线越密处电场强度越大越靠近电荷,所有点电场大小方向相同是匀强电场
化学实验室制碘的方法:取样→灼烧→溶解→过滤→氧化→萃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姐——!轻点!!”
虞少淳倚在医务室的床板上,龇牙咧嘴地和校医手里的消毒棉球做斗争,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嚎叫。校医镊子夹着棉球,直接屏蔽他的请求,心狠手辣往他的伤口上使劲一怼。
“转过身,衣服掀起来。”
虞少淳含含糊糊说:“这不好吧?”
校医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
冯周腰板挺直坐在旁边的小圆凳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墙上“如何好好洗手”“预防流感五个妙招”的海报。他转头看了一眼被校医武力压制在床上的虞少淳,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虞少淳在号丧之际居然还能听见冯周笑,悲愤地举起手:“不许笑我!”
校医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老实点。”
两人混战了十来分钟,校医才给虞少淳身上被人揍出来的青紫处理完。她把镊子洗干净放回原处,还不忘教训他:“知道疼啦?以后少打架就少遭罪,听见了没?”
虞少淳有气无力地在床上对她挥了挥手。
校医对冯周说:“你看着点他,后背磕得那几下刚刚上了药,别到处乱蹭,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冯周把小圆凳拖到虞少淳床前:“万年老二,挨揍挨舒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少淳把头转向他:“年级第一千里迢迢跑过来替我伸冤,在下真是感动得要哭了。”
冯周皱眉:“我只是很讨厌考试作弊的人而已,他自己蠢给我扔纸条留把柄,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啧,”虞少淳伸手戳戳冯周的膝盖,“你这人怎么这么嘴硬呢?说一句是为我才站出来会有多难?”
冯周没否认,把腿往后收了收,转移话题:“你俩高一有过矛盾?”
虞少淳脸上的表情黯淡了下去。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不是我,是另一个人。”
高一的时候,虞少淳坚决反对家里给学校塞钱进好班。他从小被众星捧月到大,觉得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没必要搞特权。
于是虞少淳在高一八班遇见了宁致远。
宁致远是个矮个子小男生,浑身上下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开学第一天坐在虞少淳身边,声音小得像蚊子:“我是宁致远,以后我......我不会的题可以问你吗?”
虞少淳刚开始只是单纯地以为他腼腆,后来才发现自己的小同桌是个家里特别困难的特困生。他爸尿毒症,一直在医院躺着,一次透析最少600块。他妈凌晨出摊卖菜,白天给人端盘子,晚上蹬三轮卖废品。他自己用着一部外壳都掉漆的绿屏诺基亚,学校发的两套校服天天洗完了换着穿,连周末也只穿校服出门。中午吃饭从来只吃得起一素一饭,还有免费提供的蛋花汤。吃这些饿得快,他就把身子顶丨在桌板上来缓解饥饿。
虞少淳下午上自习的时候总是听见他肚子“咕噜噜”乱叫,无意间问他:“你没吃饱饭吗?”
宁致远的秘密被他发现,涨红了脸,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虞少淳觉得他那副样子好像是被自己欺负了一样,伸手从包里翻出两块从虞妈零食盒里顺走的巧克力:“垫垫吧。”
宁致远小声说了句谢谢,开始掏校服口袋,掏出了几枚硬币放在虞少淳桌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少淳莫名其妙地拿着硬币:“送你的,给我钱干嘛?”
宁致远说:“妈妈教我不能随便收人的东西。”
虞少淳乐了。他想了一会儿,把硬币塞回他手里:“我不要你钱,你等价回报我,每天下课帮我接热水怎么样?”
宁致远脑子不算特别聪明,但绝不是个懒人,每天上课笔记记得十分详细,周末去书店蹭辅导材料看,偷偷做上面的题,晚上能学到下半夜两点,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来上课。
真是努力得令人发指。
他放学后留校给宁致远答疑,宁致远总问他学习是不是真的能改变命运,如果可以的话,等他考大学之后一定要把爸妈接到大房子里住,妈妈不用再蹬三轮赚钱。
宁致远郑重其事地说:“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一定会记得的,以后肯定会报答你。”
虞少淳自小就是个愿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心肠,帮过的人多了去了:“你记住化学反应怎么配平下次别再配错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这样的小孩放在哪个正常老师手里都会是个宝贝,但是高一八班的班主任的罗秋蝶。
开学没几天,罗秋蝶就开始给班上学生的家长挨个儿打电话,说你孩子数学成绩需要加强,不如来我的补习班上课。虞妈接了一次罗秋蝶的电话,以为是垃圾营销,挂了电话就拉黑了她的手机号。虞爸知道了后,生怕罗秋蝶给虞少淳穿小鞋,健身卡美容卡购物卡送了一大通。
罗秋蝶放过了虞少淳,但是没放过宁致远。
宁致远是个连明天吃什么都发愁的小孩,家里没钱送罗秋蝶东西,更没钱去上她的补习班。罗秋蝶看不起他,三天两头在班里阴阳怪气:“有的同学家长很有意思,穷自己,也穷孩子,补习班都舍不得让孩子来上。本来就不聪明,不如彻底放弃,回家学学怎么蹬三轮吧,反正也考不上大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少淳听了这话都冒火,但宁致远本人好像并没有被影响,依旧学自己的,还有心情劝他:“虞哥,算了,是我的错,不怪她。”
怎么能是他的错呢?穷也是错吗?就因为对方是老师,被势利眼一定要忍气吞声么?
高一上学期期末评助学金,宁致远认认真真写了一份申请书,夹着简历交了上去,可最后公布的助学金人选却是另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韩顺。
韩顺是罗秋蝶的侄子,上了高中后从来没好好学习过,每次考试都靠抄别人拿高分。他抄答案的手段多得是,要么让对方把卷子挪一挪,要么直接让对方什么时候把答案放在卫生间某个地方自己再去拿。
他作弊的方法数不胜数,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
或许是撞大运没被发现,一直让他猖狂到了期末。他拿着宁致远的申请书,满脸都是做作的震惊:“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宁致远同学,清高的宁致远同学居然也会申请助学金?”
宁致远想去抢,韩顺故意伸长了手不让他拿到,嘴里还说着下流的话:“我本来以为你是装穷,没想到你是真穷。你妈妈为什么不去卖啊?去卖来钱多快,她是不是不爱你啊?”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元钞票,拍了拍宁致远的脸:“那个助学金总共也就2000块钱,没多少,叫爹就把这200给你当补偿,够意思吧?”
虞少淳刚从隔壁班串门回来,就听见韩顺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在宁致远面前犯贱,一股邪火“腾”地一下窜上来,他把韩顺往后一推:“你想干什么?”
“虞少爷你少管闲事,怎么和戳你肺管子了一样?早他妈看他不爽了,”韩顺没想到有人替宁致远出头,“你这次考试有好几道题写错了,害我少得了几分,可快别天天维护正义了,多学点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顺摩挲着下巴,看了看宁致远和虞少淳,嘴边的笑忽然变得怪异了起来:“还是说其实你喜欢宁致远,心疼了?我说嘛,他天天抱着去水房的另一个水壶是不是你的啊?”
虞少淳刚想揍人,却被宁致远拉住了。他摇摇头:“虞哥,算了吧,打架是要被处分的。”
后来宁致远的爸爸交不起住院费,被接回了家,他的大学梦也只能成为青春里最荒诞但最美好的一个梦了。
他退学的那天是高一下第一次月考,虞少淳听说了这个消息后把白卷一交,追着宁致远一路去了火车站。宁致远的母亲是个面容憔悴的矮小女人,在北方初春料峭的风里摇摇欲坠,瘦到连宁致远站在她身边都显得有些高大。她分明年纪不大,但半白的头发却像干枯的草一样纠缠在一起,打着解不开的结。
一如她的人生。
“你就是小远的同桌吧?”她眼眶微红,向虞少淳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照顾我们小远,你是个好孩子,好人会有好报的。”
宁致远也对虞少淳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虞哥。”
后来,虞少淳再也没见过宁致远。
冯周听完了这个故事,沉默良久后,难得主动拍了拍虞少淳的肩膀:“原来你弃考是因为这个,我以为这种老师只存在于里。”
“灵感来源于现实,懂了吗?单纯的年级第一?”
“冒昧地问一句,”冯周说,“你喜欢宁致远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虞少淳胳膊撑着床翻了个身,看冯周的眼神相当怪异,不亚于看见北京猿人忽然会用bbq做烧烤:“你居然还会八卦?”
冯周推了推眼镜:“好奇心是人之常情,当然,你要是不方便说我也不继续问了。”
“拜托,我帮过那么多人,总不能一个个都喜欢一下吧?”虞少淳耸耸肩,“只是单纯的可怜他,想拉他一把而已。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交情点到即止就够了。话说回来,你怎么对同性恋的接受程度也这么高?”
“虽然我是个无爱主义者,但是研究表明,每个人潜意识里都有同性恋的倾向,”冯周一点都不避讳这个问题,一本正经给他科普,“运动学里有一句话说得很好,‘静止是相对的’,可以延伸到各个领域去解释一些事情。性向也是相对的,今天可以是异性恋,明天可能忽然就变成了同性恋,即使只存在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否定他的存在。你既是我,我既是你,这两种性向都是是作为一个‘人’来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话可真哲学,”虞少淳端详他片刻,忽然说:“其实你不和我抬杠的时候真的挺可爱的。”
“不和你抬杠是不可能的,热心肠虞同学,”冯周说,“看见你装逼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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