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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倩倩心中一喜:“您就是海爷?”
酒鬼海平大摇其头:“不不不,我姓海是没错,但可不是什么海爷?”
周倩倩忙问:“我可以坐下吗?”
酒鬼海平酒然一笑:“我一个人又不能坐四条长凳,空着的谁都可以坐。”
周倩倩迳自坐下,仆妇恭立一旁:“海爷……”
酒鬼海平醉态毕露:“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是什么海爷,叫我酒鬼就行啦!”
周倩倩有求于人,只好顺从地叫了声:“酒鬼……”
酒鬼海平满意地笑起来:“这样听起来顺耳多了。”
“酒,酒鬼……”
周倩倩轻声说:“我知道您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所以特地来向您求助……”
“向我求助?”酒鬼海平一怔。
周倩倩不禁泪光闪动:“我已走投无路,求助无门,唯一的希望只有您海……酒鬼了。”
“是安捕头要你来我我的?”酒鬼海平问。
“不。”
周倩倩摇摇头:“我是自己找来的。不过,我是从他口中才知道有你这个人,突然间想到,也许只有你能助我渡过难关。”
酒鬼海平哈哈一笑,自我解嘲说:“从他口中听说我,那一定把我说成满嘴疯言疯语的酒鬼吧?”
周倩倩将上身凑近,低声说:“章巡检已识破你是装疯卖傻,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并且是有所为而来,所以我才决定来向你求助。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他们很可能会派人来抓你……”
酒鬼海平毫不在乎。
他故意拉开嗓门:“我又不是断肠花,抓我干嘛?”
自血案接连发生后,“断肠花”已使整个芜湖谈“花”色变。
酒鬼海平突然这一嗓门,顿时震惊四座,不约而同地齐将目光转向这桌。
当大家发现是这酒鬼时,似对他的疯言疯话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竟彼此相对莞尔一笑,纷纷转回头去继续开怀畅饮。
周倩倩却情急地轻声说:“小声一点嘛,万一被安捕头知道是我来向你通风报信的……”
“好吧!”
酒鬼海平笑笑:“为了你的通风报信,我答应助你一臂之力,你可以走了上
周倩倩喜出望外:“真的?谢谢你!可是,你连我是谁都未问……”
酒鬼海平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没有必要,你们先出北城等着,我喝完这坛酒就赶来。”
出城北郊即是赭山,显然这酒鬼对她的一切,早已了若指掌。
周倩倩不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座,带着仆妇匆匆而去。
主仆二人直奔北城,出城之后,仆妇终于忍不住担心地问:“小姐,这个酒鬼靠得住吗?”
周倩倩毫不疑虑:“我相信他。”
仆妇却皱起眉,忧形于色说:“万一他跟姓余的是一丘之貉,或者……”
周倩倩叹口气,沮丧说:“那我只有认命了。”
仆妇刚要说什么,突闻身后人声哗然。
主仆二人回身一看,竟有二三十人一路急急追来。
“抓住她!”
“兄弟们,咱们要为徐大爷报仇!”
这批全是太平栈的人,也是拔山举鼎徐大雄的徒子、徒孙。
徐大爷一死,他们顿失依恃,成了群龙无首,那能不感到惶恐。
是以他们纠集了二三十人,浩浩荡荡前往麻二姑的华丽花船,找上了阴阳扇余天禄。
这位名列宇内七大风云人物之一的凶枭,是徐大雄不惜重金邀请到芜湖来的。
结果他老兄却不为徐大爷尽保护之责,反而为麻三姑以财色相诱,在花船上坐镇,整天吃喝玩乐。
徐大爷一命呜呼,他的手下群情激愤,自然要来找阴阳扇余天禄理论,要他还出个公道。
不料阴阳扇余天禄理直气壮:“徐大雄请我来芜湖是作客,顺便查一查谁在暗中跟他过不去,把他太平栈的孔管事开膛破腹。我可不是来做保镖的,他被人宰了,只怪他自己太不小心,与我何干?简直莫名其妙!”
他们虽人多势众,却不敢跟余天禄来硬的。
非但被训得哑口无言,而且被赶下了花船。
这批人走不远,就见周倩倩带着仆妇,登上麻三姑的花船,立时暗觉事有蹊跷。
神剑周百川的这位闺女,大家都认识,她怎会公然来到麻三姑的花船?
尤其最近数月来,女鬼索命的谣言甚嚣尘上,余天禄又在船上,使他们不禁联想到,周倩倩毫不避嫌地登上花船,必是来见阴阳扇余天禄。
太平栈的这批人不怕周百川,怕的是余天禄,不敢再登花船,只在码头附近暗中监视,守候着周倩倩主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