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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政宗似已忘了自己身陷危境,极欲由黄三姑逼问出劫镖的真相。
但七星追魂也不是省油灯。
只听他突发狂笑说:“黄老婆子,我们面子里子都给足了,你居然还不满意,那就怪不
得我们,只好各凭本事了。”
卢烈一看双方冲突起来,忙从中打圆场说:“曹老弟、黄老婆子,大家切勿动肝火,请
容我说一句……”
黄三姑怒哼一声,没好气地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卢烈强自一笑:“黄老婆子,说真的,我不得不佩服你,任何事要想瞒你实在很不容易。
没错,为了几万两银子的红货,咱们这些人谁也不会看在眼里。”
“实不相瞒,这趟中州镖局的红货,关系着咱们一个庞大计画,只是目前时机尚未成熟,
恕我不便泄露风声,尚祈你老大姐多多包涵。”
黄三姑嗤之以鼻:“哼!凭你们这批角色,还能搞出什么名堂,大不了是想称霸江湖罢
了。”
卢烈诡异地笑笑:“老婆子,你别从门缝里看人,把人都看扁了。称霸江湖算得了什么,
咱们还没看在眼里呢。”
“哦?”
黄三姑一脸惊讶:“难道你们还志在九五之尊不成?”
辇车内的彭政宗更觉纳闷了。
中州镖局走的这趟镖,跟九五之尊的帝位怎会扯上关系?
莫非他们要劫的是玉玺!
这似乎根本不可能,中州镖局的这趟镖既非去京城,护送玉玺也不劳镖局,大可调派大
军护送,谁还敢轻举妄动。
更何况,玉玺是皇帝老爷的御用印信,怎会跑到了开封府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玉玺被人盗出宫,皇帝老爷为了顾及颜面,不愿张扬,惊动官府,密
令重赏雇用江湖高手查访。
终于寻回玉玺,交由中州镖局护送。
惟事机不密,招来这批凶神恶煞觊觎。
但张家兄妹一行,走的这趟镖并非前往京城……
心中疑惑末解,已听黄三姑沙哑的嗓门在咆哮:“卢老鬼,不管你们在搞啥名堂,今天
要不对老娘说个一清二楚,就休想我把人交出来。”
卢烈只好采取低姿态,连称呼也改了。
陪着笑脸说:“老大姐,刚才我已说明,目前时机尚未成熟,不宣泄露天机……”
正说之间,突闻一阵杂沓蹄声和车轮滚滚响起,风骋电驰地由远而近,车外顿时欢声雷
动。
卢烈更振奋大叫:
“哈!老万他们得手啦!”
辇车两侧小窗是伪装的,根本打不开。
彭政宗急欲知道外面的情况,运足功力,以右手中指施展一阳指,将车壳扎穿出了个小
洞孔。
凑近眼睛,从洞孔看出去,只见山寨前散布着好几十人。
彭政宗见过的熟面孔只有毒手瘟神卢烈,以及那四男三女,赶车的壮汉。车座旁的老妇。
显然那老妇就是当年赫赫有名,如今自创“双剑门”,久未出现江湖的幽灵剑魅黄三姑。
这时由近百名骑士,护着四辆镖车来到了山寨前,彭政宗一眼就认出,正是中州镖局的
那四辆镖车。
他不由地心往下一沉,镖车既被劫,却不知张家兄妹及那批镖师,和趟子手的命运如何?
“唉!”他沮然一叹,深感无限内疚,要不是自己一时失察,被那三凤所诳,中了黄老
婆子的诡计受困,至少可以赶往伏牛山,助张家兄妹一臂之力,或许就不是现在这种结果了。
劫回镖车的大批人马,以一个赤发如髯的中年壮汉为首。
他一马当先,驰至山寨前翻身下马就哈哈大笑:
“快准备酒,我快渴死啦!”
卢烈忙迎上前:“辛苦辛苦,酒菜早已备妥,只等这里一点小问题解决,咱们就陪你喝
个痛快。”
中年壮汉牛眼一瞪。
声如洪钟:“四辆镖车全到手了,镖师和趟子手全成了刀下之鬼,只有那对年轻兄妹逃
得快,追杀不及,你们这里还有什么问题?”
卢烈一脸为难,趋前轻声说:
“黄老婆子有点意见……”
中年壮汉不禁怒形于色:“她有意见?妈的,镖是咱们劫回的,该她的一份分给她就结
了,凭什么还有意见?”
黄三姑一听,冲上前怒斥:“红毛鬼,你少在那里大言不惭,要不是老娘把那姓彭的小
子诱困在辇车内,凭你们能劫得成镖?做梦!”
中年壮汉姓万名森,外号赤发天神。
他天生一头赤发,却最犯忌听人叫他红毛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