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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观察彭政宗的神色变化,渐渐看出有点不对了。
彭政宗不但毫无惧容,而且潜在的强悍气势随时皆有爆发的可能,知道所面对的年轻江
湖郎中,必定是极为可怕的劲敌。
三彪突起发难,老瘟神大吃一惊。
“不可鲁莽!”毒手瘟神惊叫。
叫晚了,三彪已经冲出了。
彭政宗的身形突然扭转,蓦地罡风怒号,淡淡的绳影倏吐倏转,人影倏隐倏现。
“哎……”狂叫声震耳欲聋,是三彪三个人同时发出的厉叫。
“砰!砰!砰……”三个猛冲的人,几乎在同一瞬间,向前重重地仆倒,手上仍死握箸
刀,贴地向前滑,滑到路旁的大水沟,大彪和二彪都滑跌落沟内,仅三彪滑到沟旁停住了,
头部已滑出沟沿口。
沟对面,是列阵支撑的十四个人。
血魔目定口呆,大惊失色。
三彪三个人的右膝,皆被麻绳击中,膝骨碎裂,几乎把右脚抽断。
彭政宗那一去一来的快速身法,捷逾电闪几乎肉眼难以看清。
麻绳所发出的破风啸声,行家耳中可以听出功力火候的纯度,那撕裂空气的异啸,委实
令行家毛骨悚然,头皮发炸。
彭政宗身形重现,麻绳有一半握在掌中,另一半长约四尺,垂在身前轻轻拂动。
“我这坏郎中对救人并不热衷,对杀人也毫无兴趣。”彭政宗冷冷地说。
虎目奇光又变,变得犀利阴森:“但并不代表在下、水远不杀人,必要时,杀人比救人
要容易多了。对那些在死亡中饱受痛苦折磨的人,让他死反而仁慈些。希望你们都不是一定
要死的人,不要让我这坏郎中做屠夫。你们走吧,走得愈快愈好。在下不赞成以杀止杀,但
必要时,以杀止杀却是最好的对症良药。”
血魔忍不下这口怨气。
突然大喝一声,血星剑突发剑气,压下了松涛声,幻化一道红芒,射向轻拂着麻绳的彭
政宗。
红色的匹练罩住了彭政宗,但眨眼间人影却从红芒中消失了。
“叭叭!”麻绳却在血魔的背部落实,连抽两记。
“嗯……”血魔闷声叫,要转身反扑。
仅来得及半转身,脖子已被缠住了,无穷大、无可抗拒的凶猛劲道传到。
“砰!”血魔仰面便倒,被勒住脖子的麻绳拖倒的,血星剑丢掉了,一双手发狂般抓住
脖子上的麻绳,想用力将麻绳拉断。
彭政宗右脚一伸,便踏住了血魔的咽喉,右手的麻绳拉得紧紧地,随时皆可能把血魔的
脖子勒断。
“你怎不动枪?”
他盯着举起鸭舌枪,作势点出的毒手瘟神问:“你枪中可喷出奇毒,你很想喷,对不对?
喷吧,还来得及。”
毒手瘟神像是见了鬼,挺着发抖的鸭舌枪,脸色泛灰,一步步战栗着往后退。
三彪都已从沟中爬起,三条右腿鲜血染透了裤管,用力支撑着一跳一跳往松林深处逃命。
毒手瘟神突然扭头狂奔,一跳三丈奇快绝伦。
彭政宗眼中的奇光消失了,挪开脚,一把揪起血魔,收回麻绳。
“站稳了。”
他向脸色发紫吃力地吸气的血魔说:“我说过,我对杀人毫无兴趣,毕竟我是个郎中,
尽管是个坏郎中。你能活到偌大年纪,真不容易,千万不要不珍惜它。人要活不是易事,要
死却容易得很。你走吧,千万不要让我千金一帖再碰上你,那时,万金也买不到我的一帖,
好自为之。”
血魔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拾起血星剑蹒跚地走了。
“再歇息片刻,你们就可以恢复精力就道了。”
彭政宗向自己的坐骑走去,一面向张中明一群人交代:“那些人也许不死,但近期内他
们没有发动袭击的能力,你们得当心一点。”
“谢谢你,彭爷。”
张淑宜跟在他身后道谢:“今天如果不是有幸碰上你……”
“不要放在心上,张姑娘。”他一面解缰一面说:“我并非存心帮你们的,碰上了不能
不管而已。哦!你们的去向是……”
“襄阳,再往南走……”
“别问我。”
他扳鞍上马:“我离家很久很久了,少小离家壮年回,家乡的事我毫无所知,家乡距京
师毕竟太远太远了。在许州,我曾经听说这一带地面不靖,要到南阳以南才安静些。姑娘,
不是我管事有始无终,而是我不想过问打打杀杀的事。我在前面替你们留意动静,提防那些
人去而复返,但一过裕州,一切就靠你们自己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