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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蓁强忍着眼泪,哽咽着答应她:“好。”
秦娓继续说:“你一个人曾在黑暗中走了很长的路,四处碰壁懵懵懂懂,但你坚持下来了,并且很爱自己。”
秦娓哑了声音,“对自己,你无愧于心。”
谢蓁曾想过,十年的漫长岁月,她是否还是那个人?
谢蓁一直觉得她们是一个灵魂,却并非一个身体。
就如同现在,她和秦娓,一魂而非一人。
两人分开后,谢蓁擡头控制了一下眼泪,又去看秦娓的眼睛,她觉得她眼里藏了星星。
她和秦娓说:“我原来看哲学了解到过一个概念。“叫‘忒修斯之船’。”
秦娓看着她笑,那星星也跟着闪烁,“什麽意思?”
谢蓁给她讲解,“它源自古希腊神话中的忒修斯和他的船。它引发了一个有关身份和变化的哲学问题。”
谢蓁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假设你有一艘船,随着时间的推移,船上的每块木头都逐渐损坏并被替换。问题是,当所有部件都被替换后,这艘船是否仍然是同一艘船?”
秦娓听完这个问题笑得更开心了,“我不懂哲学。”
谢蓁刚想说自己也不是很懂,就听秦娓继续说道:“但我想我了解身份和变化。”
谢蓁再看秦娓时,那星星已经静止不动了,秦娓语气真诚,“就像我们。”
谢蓁微张着嘴,想说些什麽,那些话却被卡在喉咙之中,让她只能继续听秦娓说下去。
“我们永远、永远......都是我。”
谢蓁的心髒加速跳动起来,良久,她回了个微笑,“是,我的身上永远都有你在。”
两人就这麽依靠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秦娓问:“还去上海吗?”
“去,等你走了我就去。”
“迈过去了吗?”
“嗯,怎麽样都是要面对的。”
“你要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真的,挺高兴的。”秦娓笑起来,“这几天,真的很高兴。”
“我也是。”谢蓁叹气,“你会给我留下什麽东西吗?”
“我在手机备忘录上写了点东西,你想看还是想让我说给你听?”
哦,谢蓁记得,有一次秦娓一直在玩手机,原来是在备忘录写东西。
“你说吧。”
“感觉好羞涩。”秦娓笑着掏出手机,“你自己看吧。”
备忘录上打着几行字:
“我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健健康康的;我希望你以后都没有烦恼,再也没有脆弱的面孔;我希望,你永远记得我,是笑着的我。”
“18岁和28岁的你,都很棒。因为,你这个人,就很棒。”
“我们的相见不是预谋、不是分裂,更不是人格问题,而是因为——我爱我。”
看到最后一句话,谢蓁鼻子发酸。
秦娓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机拿了回去。
“是真心的就好。”谢蓁抽了抽鼻子。
“当然是啊。”秦娓又把手机给她,谢蓁终于见到了两人在望海楼前的合照。
谢蓁仔细打量着照片上的两个人,真的好像啊。
“怪不得你不让我看,真是神似。”
“是吧。”秦娓凑过去,“但是你鼻梁高很多。”
“你问过啦,”谢蓁笑着说,“我修出来的。”
谢蓁又和她说了一次,“我植发了,然后矫正了牙齿,就没别的了。”
秦娓咬牙说道:“我牙齿怎麽了?”
“不太整齐。”谢蓁又强调了一下,“差一点点就成了完美牙齿了。”
“......”秦娓很无语,但也能理解。
谢蓁看着合照,直到手机熄屏才开口:“好像只有这张合照能证明你是真的来过。”
“还有啊。”秦娓擡起谢蓁的右手,“不然你昨晚在干什麽?”
突如其来的荤话,谢蓁耳根子通红,默默把自己的右手放下。
秦娓笑她,谢蓁也没反驳,她的确在这一方面脸皮很薄。
九月初天气依旧炎热,只不过偶尔也会有少许微风吹过,谢蓁和秦娓就这样看着不远处的团结湖,两人都一言不发,安静地享受着最后的共处时光。
“其实,还有一件事。”秦娓平静地开口,“关于在门口的那件事......”
谢蓁身子瞬间绷直了,问:“我不是在做梦吗?”
“是,”秦娓说,“你又做了一个梦?”
“又?”谢蓁不解,“怎麽回事?”
秦娓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谢蓁,以后别再哭了,我会心疼的。”
谢蓁和她说,“我第一次因为你哭是你给我发消息,你说原来多难都过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