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离开,宋医师和安娜陪高叔回家,童浩神秘兮兮说要带我去个地方,看他这样,不免让人期待,毕竟上次他就是这样领我去尚富肯的那座教堂。
他开着车穿越城市,往郊区前去,上次坐在他的副驾驶座,还是去罗亚尔河流域那回。
「话说,那年你y拉我出城,说要躲你妈,真的吗?」
他斜睨一眼:「当然是真的,她在德国有个研讨会,说要找时间过来,我直接跟她说我不在,她还J婆说帮高叔看看你也好,我乾脆把你也一块带上。」
「喔,让你妈过来也没什麽,毕竟是她买的房子。」
他冷哼:「她的钱都拿去买艺术品了,才没钱买房子咧。」
「那是谁的钱?总不会是你吧?」
他耸肩,「不知道,我外公吧,还是爷爷,反正是家里的钱,登记在我名下,是我的。」
我憋笑憋得肚疼,在艺术的世界,我倒是见过不少富N代,但像童浩这麽理直气壮的,倒是少见。
「你妈说你事业有成,怎麽都没听你说过?」
提起这个,他倒是露出赧sE,「就,走走秀啊,一开始是拿巴黎那次的经历回来唬唬人,没想到还真有人跟我签约,走了几场我就觉得没意思,哪里知道还有广告找上门,然後就,拍了几支平面和MV??」
说起钱大言不惭,聊到工作倒是扭扭捏捏,简直就是纨絝品种的奇观异闻了。
「怎麽?不喜欢这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不当成工作就喜欢,也有好玩的时候。」
「那现在不打电动了?皮耶被你抛弃了?」
「打还是打的,总归还是有无聊的时候,皮耶有老三了,能上网的时间更少。」
我忍不住打趣:「我以为你无聊时候都去看展呢,又要陪高叔,又要陪你妈,这得看多少展啊?哪还有时间打电动?」
「半夜又没展可以看!」他倒是一本正经扞卫喜好:「哪天换我教你打游戏吧!有听过刺客教条吗?圣母院火灾,法国政府还跟刺客团队谘询,协助修复呢!」
「是是是,我又没看不起你的游戏。」
「说真的,我们找天来打一场吧!」
像小孩子拌嘴一样,我们一路打P到目的地,不知不觉间,他穿越都市的暗夜,来到灰蒙蒙的海边,下了车,看到一个形状特殊的岩石平台,看起来莫名眼熟,我呆立许久,才认出是大学时第一件录像的拍摄地点。
你坐在海边看地平线二十四小时,那海不是一直变化吗?你虽然一直不动,但世界变化无穷嘛。
我愣愣的看着这一段平平无奇的海岸线,轻声问:「你怎麽猜到的?」
连高叔都不知道我上哪拍的这段影片,若不是童浩载我过来,恐怕我也找不到了。
他反问:「真的是这里吗?我有点不太确定。」
我点头,b像那个倒三角形的平台:「我就是坐在那里,两天两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影片里看不见你坐的地方,在高叔家有几篇座谈纪录,你提到过在北海岸来回走了不下百回,最後找到一个地方,一块三角形石台,在夕yAn的照S下,会发出微微的粉sE光芒,我刚回国那时候时间很多,没事就来北海岸走走,有天突然看见这一带的石头有你说的那种光芒,b对影片细节,我怀疑是这里,但不是百分之百确定。」
b对细节?影片里的细节,只有海平面、风和我的背影,他到底是怎麽找到的?又花了多少功夫?
我很想故作轻松的调侃他未免太闲,但话还没说出口,就梗在喉咙。
冬天北海岸的寒风刺骨,太平洋的浪cHa0波涛汹涌,我的x口却有一GU暖流,许久、许久,没有这种柔软的,渴望紧紧拥抱什麽的感受。
「你,为什麽离开巴黎?」
「本来只想走一阵子,b你选择巴黎,後来,嗯,我不是开始工作了吗?」
我很清楚他在避重就轻,不管怎样,离开了的他,竟找到被遗弃在过去的我。
我们并肩坐在我曾经独自坐了两天两夜的位置,那时候也是冬天,寒冷几乎渗进骨头,此刻有他在身边,我却觉得很温暖。
一切都是那麽自然,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的呼x1、心跳与风声、浪声交织在一起,听见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林以雯,我知道你不需要陪伴、对感情没有追求、对未来也没期待,但是,你能不能当我们只是恰好同方向,一起走一段试试?」
我想起那个冬日的清晨,走在我前方的他原本有着萧瑟的背影,却突然为我转身,改变行进的方向,我孤独的生命,突然有人作伴,那麽久以前的事,竟仍历历在目。
「好,我们试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巴黎後,我又陷入boulot-metro-dodo的Si循环,专柜那个看我不太顺眼的主管,一如继往的给我找麻烦,我一边觉得厌烦,一边感到新奇,原来麻瓜的世界是这样啊,原来现实世界真的有人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事情,而讨厌人啊,这可b以前创作时所纠结的问题好懂多了,也b哲学家那些撞Si在南墙上也无解的问题好解决多了。
童浩在电话里听我发表高见,建议:「你可以试试去当心理分析师,我保证病人都会为了不被你绕进去,而自动痊癒。」
他还是那副老样子,损起我来不费吹灰之力,灵感源源不断,但,他现在每天电话、讯息不断,要求他的「同路人」权利,也就是时刻知道我在哪,在做什麽,同样的,他也会自动报告一些生活琐事,例如陪高叔去圆山健行,吃了一顿海鲜大餐,和一个脾气暴躁的摄影师完成一个拍摄,跟他妈去看展,还买了一件小作品??诸如此类,b较起来,我的生活简直是一滩Si水,报告内容千篇一律:上班七小时,午餐点了火腿N油三明治,晚上熬了蔬菜汤,看了几页书??唯一有变化的是周末,这就有许多可以分享,例如新看的展,例如路上的风景,例如回家後速写的画面,例如新发现的画材等等。他总是听得津津有味,要求补充许多细节,结果就是我们周末的电话,可以因为讨论一件作品,而聊上一整夜。
偶尔他会突然跑回家,通常是周六,我一早起床发现家里又进贼了,其实是神出鬼没的房东大人回来了。
他会按照我的平常习惯,和我一起去郊区兜风、看看展、随意找个小酒馆吃被他嫌弃得要Si的观光客餐,往往周一醒来,他已经离开,这麽飞来飞去几回,我也懒得追问他怎麽办到的,只能说:年轻真好。至於我这个社会底层的社畜,没有余力,也没有T力负担同等的奢侈。
对於我的执意当麻瓜,他从来没多说什麽,不管听我抱怨工作多久,也从不轻言要我放弃,我对平庸的偏执,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懂得。
时序进入夏初,业绩悄悄有了起sE,一开始还不太明显,我仍然维持一贯淡然的调调,面对客人,我通常是被动的,对方说要看什麽,不罗唆的照办,我无法说那个包有多了不起,能够让巫婆变公主,只会复诵员工训练的内容,报告材质、设计和价格,但,就是这样的介绍,却突然间屡试不爽,不管怎麽服务,不管服务谁,最後都会开成单,某天,负责在入口迎客的波兰同事艾玛,午餐休息时间问我会不会觉得奇怪?
「奇怪?」
她一头红发,又Ai涂橘sE腮红和同sE口红,整个人看起来很有喜感,也是全店唯一与我关系不错的同事,她夸张的挥挥手:「你那些客人都是一进来就指定要找你,我是说,一般人通常都是指定要看哪个包,但来找你的,都是拿着你的照片,指定要你服务,买什麽好像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