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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灼热清冽的呼吸就喷在那小片皮肤上。
俞知光眼睫颤了颤,以为他要亲下去。
可薛慎布满茧子的手掌抚过,像揉按穴位般,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激起一阵酸软痛痒,尔后是血气重新流动的更强烈舒适。
颈脖、肩窝、后背、后腰……俞知光怀疑薛慎对人体穴位图比她记得更清晰,否则怎麽每按下去,都精準地掀起酸痛,她浑身软下去,感觉身子都轻了好几两。连日伏案写细则而僵硬的肩颈,也变得柔韧。
薛慎抱着她往拔步床去。
他看着她明显尖了一圈的鹅蛋脸,放下床帐。
待腿脚的穴位也按完,俞知光舒服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眼睛一眨一闭,就陷入了沉眠,顿时忘了她一刻钟之前在害怕又期待什麽。
翌日清晨,胸腔被压得快透不过气。
薛慎热烈得过分的吻唤醒她时,她就想起来了。
第 48 章
今日还是薛慎休沐日, 早晚锻炼都t因为他养伤而作罢,将军府主院静悄悄的,连走动的仆役都没有。
寝房里间的床幔落下, 遮得严严实实, 传出薛慎一声倒抽冷气, “俞知光, 你要逼死我。”
俞知光靠在他肩头,脸烫得像生病那样,有些心虚:“我不知道会这麽难……”
她蹭了蹭他锁骨, 扶着他手臂,努力再接近。
薛慎今晨吻得太兇了, 她快呼吸不过来,呜咽一声没换来温柔体贴,只换来更兇猛的掠夺。他像是饑肠辘辘的人等得太久,叫她觉得没底起来。
俞知光回俞府探亲时, 听堂姐俞灵犀说起了最近的接诊案例, 是半夜来敲她家门的新婚夫妻。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 新郎不知轻重, 把新娘弄得落红不止,人都快痛晕过去了。
“新娘年纪太小,才刚及笄,那新郎二十多又是将门世家,虎了吧唧的,”堂姐说起来,犹有嫌弃, “应门不过晚了一会儿,我家大门都快给他撞破。”
俞知光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虽然及笄已有几年,但在鹭洲之后,就隐约担心起这件事。
待薛慎辗转吻下去时,她便颤颤巍巍提议:“薛慎,让我来好不好?”她来,能掌控的就更多些。
“你懂吗?”
他都是从军营那群糙汉那里听了个一知半解的,又问贺春羽拿了书看,才不至于在砚正峰行宫抓瞎。
薛慎撑起来,同俞知光对视。
小娘子湿润清澈的乌眸倒影着他的影子,手揽着他的腰央求:“好不好?”
“不好。”
没有哪个正兴头上的男人愿意放弃掌控主动权。
俞知光菱唇微张,软绵绵地喊了一声“夫君”。
薛慎败阵下来了。
事实证明,两军对峙,最先陷入被动的那方往往是输家。他喉结滚动一下,难耐地吐出口气,等那头磨磨蹭蹭的小娘子自己来亲近。
薛慎手臂舒展开来,分别被束缚在拔步床雕花床头板的两侧,手腕上捆绑着俞知光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两根柔软缎带。眼前也绑了一根,还是黑色的,在晨曦明亮的辰时都漏不出一点光。
古人曾说望梅止渴,他连梅都望不到。
俞知光在那头窸窸窣窣,再靠过来时,他身前触到的还是她寝裙的光滑料子。
“笙笙,你公平些。”他叹。
他眼睛都被蒙上,素绢中衣和缎子裤被她丢在床尾,可俞知光靠过来时,还同他蒙眼前没什麽两样。
黑暗中,有所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他有一种正在被俞知光观赏的错觉。
俞知光确实在看。
她在大比武时看过很多武将赤膊,在鹭洲摆招亲比武台时,又见到一些镖师、武师父、城卫兵。
还是薛慎的好看,男人长手长脚,宽肩窄腰,适度丰盈的肌理裹着一具充满力量感的武将骨架,就连伤疤都变成增添野性的装点。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喜欢薛慎。
明知他看不到,她才更明目张胆地欣赏。
薛慎难耐地唤了她一声:“笙笙。”
“就来了。”幔帐内暗香盈动,她清浅的呼吸贴近他,濡湿的唇印在他脸颊上,安抚地亲了两下。
那窸窸窣窣衣物翻动的细微声,没了。
她再贴过来,身上依然套着那条触感光滑的绣花寝裙,裙裾之下,薛慎腰侧肌肉在一瞬间缩紧,绷起流畅线条。
小娘子轻轻地“唔”了一声。
“还不公平吗?”
“笙笙,”薛慎喉结滚了一下,“别折磨我。”
“我不是故意的……”
俞知光试了好几次,快把自己急哭了,鼻尖冒出一层薄汗,陌生奇异的相触,把所有感官彙聚一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