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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纨绔又笑:“打个赌?车就是出来,也走不了。”

“别擡了。”

一道低沉冷肃的声音自后方插入,奋力擡车的护卫登时停住,四散牵马休整的护卫也都站直了些。

俞知光循声望去,第一眼先看见威风凛凛的追电。

本该在朝堂的薛慎越过护卫,在车架旁翻身下马,检视一眼车轮情况,“看看车轮、车轴和车舆底板。”

护卫齐声应,两人托起一侧车舆,两人检查,很快发现中间绞缠的麻绳,清理出来,稍一推动就上平路了。

俞知光还在惊讶:“今晨不是大朝会?”

“入朝告了假。”薛慎金吾卫服未换,显然是出了皇城就赶着她的方向来。他踏过草垫,朝她伸出手。

俞知光拢好斗篷与裙摆,慢慢走过去,扶着薛慎的手上了马车,听见薛慎冷声道:“小公爷有閑情路边打赌,不如专心赶自己的路。”

对方打了个哈哈:“是我眼拙,没认出将军夫人。”

薛慎将追电交给卫镶,入了车厢。

俞知光顿觉车内空位都被大马金刀的男人占去一大半,眼神偷偷瞄过去,被薛慎逮了个正着。

薛慎挑眉:“嫌我挤?”

她心虚地摇头,将熏炉又往他面前送:“外头风大,将军赶过来护送辛苦了,快些暖暖手。”

“俞知光,我不是来护送的,我同你去庄子,你住几日,我就住几日。”薛慎摘了指套,不出意料看她呆愣住,一脸计划被打乱的茫然。

“你跟着我住那麽多日……军务不忙吗?”

“我还有好几日婚假未休。”

薛慎将熏炉推回去,抽出身旁垫的软枕,好腾出些空位,“说说,戴老三一家究竟遇上什麽事?”以至于她要这样偷偷摸摸,遮遮掩掩去解决。

“……你怎知道?”

小娘子红润的菱唇在惊讶间微张,露出一点皓齿,向来灵动机敏的杏眼难得地透出几分傻气来。

“卫镶是我的人,即便他想隐瞒,也瞒不过。”

薛慎手指蜷缩在膝头,有点发痒,只想找个人来练练手。去西市商肆有人尾随,停在路边有人搭话,亏他从前觉得皇都治安稳定,如今看来欠揍的登徒子还是太多。

第 16 章

戴家住在桃溪村最西边靠河的一间泥瓦院子里。

昨夜暴雨声不歇,戴老三的腿也痛了一宿,辗转反侧,天蒙蒙亮才将睡过去。

周春娘轻手轻脚地起身,看了一眼男人。

这人从前过年,隔着一堵薄薄的土墙,堂舅家四人打马吊,叫糊声和推牌声震天,他都能呼呼大睡。

如今病了,嫌风雨声吵,嫌太亮堂。周春娘拆开枕巾,叠成个细条状,覆在他眼睛上。

她去厨房热了番薯粥,炒了碟鹹菜,从缸里挑出一条腌萝蔔切好,送去公婆那里。

公婆早起来了,在屋里对坐,都是满脸愁绪。

“喊老三起来,这事总得叫他知晓,我们一家再去请里正商量商量,总有个解决的法子。”

“他昨夜腿疼没睡,不喊他。”

周春娘拒绝了提议,吃完早食,刷了碗碟,再去屋里看,将留出那碗番薯粥热好,拌上配菜,搁到他床边。

做完这一切,周春娘静静看生活了快十年的屋子。

东墙窗框的木头被腐蚀了个洞,原想着等田地契的钱下来,有剩的再请村头木匠来修补,如今只能算了。

她出了屋,在厨房柴堆里找到自己昨夜收拾好的包袱皮子,里头就几件衣裳,两个硬得塞牙的馍馍饼。

明日,刘东海那恶霸就要寻上门来,他们交不出凭空多出来的十亩田地,只能赔人。人去了刘家,是做奴婢还是压到房里做妾,谁也说不清楚。

周春娘心一横,背着包袱,翻出半人高的土墙走了。

刘东海只是要人,她人不在,刘家来至多撒野,不会闹出人命。家里现银大多数拿去买药了,口粮虽然紧巴巴但也够吃,就是可怜她儿子,从舅舅家回来要看不见娘。

周春娘一路避着村民,走上了村口往山里的路。

树后猛然冒出个两三个男人,将她团团围住,刘东海令人厌恶的粗糙嗓音响起:“春娘一大早上哪儿去?”

这群人竟然料定她要逃走,提早一日就在等着她。

周春娘白了脸:“我去接、接寿儿回来。”

“那麽有空,欠我刘家的十亩田地,想到办法了?”

她往后退,着急地四处看,特地选了清净的路,来往没有村民可以呼救,东边角落里有个花衣小童,手里抓着雨后蚯蚓,正傻愣愣往他们这边看。

刘东海一把扯了她肩上的包袱,翻出里头衣裳干粮,“正好,我还愁着你家里几口人老的老,残的残,去家里要人麻烦,就当是你自己收拾好来投奔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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