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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着和他说,他对不起一个人。
他讲自己为了报複同父异母的哥哥去勾引对方,他说因为对方和他在一起,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他还说自己做错了很多事情,明明尽力去挽救却还是没有成功。
他说,他的苦难都是我给的。
酒醒了后,许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看起来多了些许生气,不再麻木,愿意买些颜色鲜豔的花。
他奇怪于许星然的变化,直到几天后他在当地财经新闻上看到了一则初创公司的新闻,报道的是陈森和他的公司。上市时间恰好就是许星然喝醉的那天。
刘义几乎是瞬间明白了。
所以,许星然一直活得敷衍是因为对方,现在的改变也是因为对方。
大概是抱着“他因为我受苦受难我又凭什麽可以快活自在”的愧疚心态过了两年,直到他看到陈森走了出来,于是,他也决定走出来。
“不是。”许星然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拉出来,他的表情落寞,又透着一丝焦躁,但被他掩饰的很好,刘义再看过去时已经什麽都看不出来了。
“和他没关系。”他这样说。
看得出来他不太想说这件事,但是,刘义知道对方有事情瞒着自己,不提四年前许星然帮了他那麽大的忙,就说这四年的相处,他们也已然是朋友了。
“你不愿意和我说。”他看着他许星然。
许星然也看着他,看他左边脸颊的红肿,和他嘴角明显被咬出来的伤口,淡淡地把话抛回去,“你也有事情不愿意和我说。”
吴长乐似乎感受到了什麽,从游戏中擡起头。
刘义向来没有波澜的眼睛翻起浪潮,他压着嗓子,肯定的语气,“和吴长乐不上学的原因有关。”
他基本上就猜出来了,许星然已经不想再和他说话了,就在这时,吴长乐不知道点到了什麽,手里的手机突然发生一声声压抑地咒骂,许星然脸色一变。
整个病房倏地静了下来。
刘义迅速站起来从吴长乐的手里拿过许星然的手机,看到上面的画面下意识摁了静音键。
“给我!”许星然瞪着他。
刘义无视许星然的话,走到外面的走廊上看了起来。是一段视频,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任谁一眼都能看出来是怎麽回事。
他闭了闭眼,模糊地拼凑出许星然不愿意说的真相。
再回到房间,许星然冷眼看着他,但显然已经冷静下来。
刘义把手机放到他的手边,问他打算怎麽办,又和许星然道歉,说自己误会了陈森。
许星然有点讶异,关于对方莫名其妙的道歉,但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的表情确实没那麽抗拒了。
事已至此,瞒着对方也没有必要,他把事情经过大概和对方说了,语气轻松,一点不像威胁别人时胸有成足的样子,“不怎麽办,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拍他的这种视频,他报複你怎麽办。”
“无所谓。”许星然说:“他报複我就没功夫管乐乐了。”
刘义停了一秒,说:“你是故意的。”
“也不算吧。”他笑了起来,“反正我的人生已经够烂了。”但是乐乐的人生才刚开始。
他看了眼床尾的小女孩,将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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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把许星然带走后,陈森去浴室洗了澡,裹着一身凉气出来,看到辛予旸站在客厅望着一旁的落地窗,不知道在想什麽。华灯初上,落了点点在他的一只眼睛里,另一只里什麽都没有。
陈森擦着头发走向他,辛予旸听见声音回神,指着门和他解释,“没关紧。”
他点点头,走到吧台前倒了半杯伏特加,给辛予旸倒了橙汁。
辛予旸说也要喝酒,让陈森给他倒点在橙汁里,陈森照做,他尝了一口,吐了吐舌尖,喊辣,让陈森给他重新倒一杯。
陈森倒的时候他就这麽撑着下巴看着,然后很突然地问:“你和许星然什麽关系啊。”
倒果汁的滴啦声停了下,半秒后继续响起,陈森这才回答他,“你上次问过了。”
“同学。”辛予旸点了点头,“我记得。”
“但是我以为你们的关系很不好,现在嘛,好像又不是这样。”
陈森看着他没说话,辛予旸笑了下,“昨晚的动静那麽大,我爸担心了好久呢,差点就喊保镖上来帮你了。”他又问:“许星然没事吧,身上……怎麽解决的?”
“你怎麽知道?”陈森机不可察地蹙起眉。
“他那种模样,”辛予旸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很明显啊。”他双手撑在桌子上向前倾,眼睛眯起来对着陈森笑,陈述道:“你们在一起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