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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停滞地转身离开。
走得很快,许星然甚至还没有完全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回头看过去,陈森半边身子已经进入面馆,下意识追出半步,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门内,又硬生生收回脚。
他的心思被戳穿,一览无余,像一个四处找存在感的小丑。
此刻他不能更同意陈森的话了——“没必要。”
来这里找对方到底是为了什麽?
除了自取其辱,他能从陈森那里得到什麽?
“我给你不了你要的答案。”
这句话反複在他的耳边回响,胸口发闷,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缓一缓。
他撑着膝盖,毫无血色的脸上嘴角却是咧开的。
真可笑,他都不知道他想要的答案是什麽,陈森怎麽敢说自己知道?又哪来给不了一说?
恍惚走到酒店才记起可以打车,双脚沉重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浑身不舒服,哪里都疼,躺在浴缸泡了会,居然睡了过去。
直到凯伦斯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星然,你在里面吗?”
他猛地睁开眼,膝盖受惊地磕在浴缸上,立即青了一块。
“星然?”凯伦斯敲了敲门。
他扬声回:“马上。”
嗓音是出乎意料的哑,后知后觉水已经凉透,头晕晕的,鼻腔不通气,是感冒的前兆。
明天要赶车去江北,后天还要逛展,怎麽都不能在这个时候生病。
他又站在挂式淋浴下沖了一会,把鼻子沖顺畅了又片刻不敢耽搁地穿衣服。
打开门出来,一擡头就撞上凯伦斯,他抱着手臂守在门边,等着他出来。
“怎麽……了?”许星然有些心虚,不敢看他的眼。
他蹙着眉,手掌摸上他的额头,过了几秒后才说话,“没发烧。”
许星然眨了眨眼。
“你声音不太对,我让人买点药。”
他答:“可能有点受凉。”
凯伦斯的目光落在他单薄的外套上,面露不虞,“你穿的太少了。”
许星然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撒娇,“你带我出去买衣服吧,看展也要穿好一点。”
他身上的衣服被陈森洗过很多次,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洗衣液,味道很强劲,不停地向外散发淡淡的香味,让他想到陈森的怀抱,让他分神。
对于他的话凯伦斯不置可否,但仍是担心地说:“让人送来也行。”
“不要。”他摇头,“带我出去透透气嘛。”
太闷了,哪里都好闷。
坐车去商场的路上,许星然甚至想把车窗打开一条缝,被凯伦斯发现,责备他不让人省心,又给关上。
许星然看他的脸色实在不好,隐有怒意,不敢再造次,用双手扒着他的胳膊,哄他笑。
还是没绷住,凯伦斯无奈地在他鼻头上勾了下。
试衣服的时候,许星然根本没怎麽挑,他身量高,气质好,什麽衣服都穿的出来。店员一直给他递新衣服,他到最后都换烦了,眼睛看花,一件都挑不出来,问凯伦斯哪个好看。
凯伦斯:“都好看。”手一扬,身后站着的助理就去付了钱。
没说什麽客套的话,他说了凯伦斯反而不高兴。四下无人,走到对方坐的沙发旁边,弯下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下。
“谢谢。”
凯伦斯笑起来,亲昵地拍在他的腰侧。
他也笑。
这些衣服加起来得十几万二十万,凯伦斯能眼都不眨地给他买,陈森可以吗?
他拿什麽和凯伦斯比?
凯伦斯来了个电话,走远去接,许星然拿过展示柜上的包看起来,包身上亮钻的设计挺特别,他没见过。
身后有脚步声逐渐靠近,他以为是凯伦斯,叫了声对方的名字,举着包想给对方看看,没想到,一扭头却看到了许星灏。
嘴角的弧度瞬间消失,垂眸看着手里的包,浑然当看不见。
许星灏肯定受不了被忽视,尤其是被他,徐徐开口,“知道新店开业,想来刷脸?”
尾调极长,嘲讽意味拉满。
车还在街口没进商场他就瞧见了,中央液晶大屏、广场无数的横幅旗帜、庆典花篮,全部都醒目强势地写着“许氏珠宝”四个大字。
“新店开业你不去帮忙,眼睛只长在脑后看我来没来,要不要这麽害怕我?”
许星灏咬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寡廉鲜耻。”
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知道我不要脸每次还来我跟前找骂?嫌日子过得太舒服?”
他在嘴皮上的功夫当然不是许星灏这种脸比天大、一个髒字都不能说的富家少爷能比的,对方说不过他,冷笑一声,“靠男人让你很骄傲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