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望舒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隐约听见水流声，姚望舒迷惘地转了一圈，脚下岩地崎岖，放眼所见黑暗荒芜，光线暗得看不清脚下。
这是哪？她努力思考，记忆却迅速流逝。
她……又是谁？
「又见面了，小美人。」
回头一看，黑衣nV子双手抱x，嘴角噙笑，暗红的腰封上银线绣出繁复花纹。
她们以前有见过吗？她想不起来，可nV子确实熟悉。
身边突然走出白衣男子，神情冷淡，抬首挺背，「流程照走，来吧。」
她被白衣男子拉着走，一个恍神，四周白幡飘飞，巨大的棺椁摆在面前。一黑一白站在两侧，向她招手。
「该回去了。」
不对劲，她隐约觉得，自己已经见过这个地方好多、好多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望舒猛x1一口气，混浊的空气冲击肺部，刺痛难耐。
全身从里到外都疼痛难忍，坠落的巨力将R0UT摔得支离破碎，苏醒时才会如此折磨。
赤念背叛她……不，她本来就不该相信魔族。
姚望舒感到一GU失落，同时也因离开赤念掌控而松了口气。如今她早已不是那个被困在棺木里的姚望舒，只要好好运用阵法，迟早能脱困。
趴在地上喘了好一会，姚望舒慢慢适应了沉重的身T爬起身。刚站稳脚步，铮鸣声刺入耳中，尚未反应过来，白影贯穿x膛。
是禁制。姚望舒心底一凉，禁制在此，对她来说等同於更难逃离的棺木。
她扑倒在地，眼前迅速转黑，再睁眼时一黑一白两人站在面前。
这是……两人好生眼熟。
「一百六十八。」穿黑衣的男子悠悠道，姚望舒回以困惑眼神。
「你将在此经历一百六十八次Si亡。」穿白衣的nV子摇摇头，眼神中带着些许怜悯。
「你们是……」脑袋里翻起波滔，最深处的记忆从深海中涌出，她见过两人很多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下归道。」白衣nV子行了一礼。
「我乃归尘。」黑衣男子笑了笑。
尚未来得及回应，姚望舒猛x1一口浊气，她又活过来了，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不复存在。
怎麽办？姚望舒的脑袋快速运转。
用灭Hui符攻击？但禁制存在千年，强大无b，她的灭Hui符恐怕无法对付。
顾不上疼痛，姚望舒眼神在四周打转，四处观察，周围有许多碎石，应该能布下地石阵。
姚望舒喘了口气，全力爬起身，冲向中意的石块，抓进掌心、抛至阵元位，东南三尺、西西北二尺，以及正南七尺处已各有玄黑巨石占据，正好能形成小的地石阵。
铮鸣响起，石墙突出，巨响後坚石出现裂痕，那道白影卡在墙上，一瞬间便让姚望舒看清了真面目。
那是枚和头颅一般大，雾白的枪头，表面光滑、锋刃尖锐，。
诛仙枪……难道赤念所说为真？
枪头转了一下，将巨石撑裂，钻进阵中再次取下姚忘舒X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睁眼时，归尘变作nV子样貌，以手托腮。
「小美人好久没这般陪我了，时间还多，够我们叙叙旧。」
姚望舒已大致理清了状况，冷静道，「你们……是鬼差吗？」
「算是，也不是吧。就跟你一样，人不人、魔不魔，连自己是什麽都Ga0不懂。」
归道冷冷开口，「魂归天，魄飞散，我们的职责是将魂送回天道中。」
「为何不送我回去呢？」
归尘眉头一皱，「你自己不回去，我可没办法。」
「你的魂已不在轮回之中，天道无法安排。」
姚望舒急忙问，「这又是为何？」
「小美人，咱们为天做事，从不知晓那麽多为什麽。」
深深x1入伴随剧痛的空气，姚忘舒知道她又复活了。无力感与绝望让她动弹不得，就像她第一次Si时那般，茫然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生了场病，意识模糊，阿爹阿娘时不时对她细语，嬷嬷将冰凉的布巾放在额上，嘴里充满药汤的苦涩。
苏醒时，她已封入棺材，在那个漆黑狭小的木匣子中，无数次地窒息、复活。她哭喊嘶吼，抓挠坚y的棺材板，指尖破烂，滴落的血在脸上乾涸。
一年後刨开棺木，她浑身是血，心中似乎也有一部分剥落在棺木里腐烂。待回到姚家，被阿爹当作行屍烧毁，人心剩下的部份也被焚烧殆尽。
太痛了，痛到姚望舒不敢想起，但她反而喜欢上火，火焰烧毁了棺材，而她也逃过再次被封入棺中的命运。
而现在，似乎连灭Hui符也救不了她。
庞大的恐惧紧紧压住她，令人全身颤抖，若要再经历一次那种永远没有尽头的痛苦，恐怕就连道心也护不了她的神智。
泪珠滑过脸颊，带出一线冰凉，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思念倏然充满x膛，她想念临渊、想念爹娘、想念师门，想念御清。
关於御清的回忆纷纷涌现，明澈的双眼、正直的眉峰、柔软有力的手掌……她前所未有地需要一个人在身边，说不定只要能见上一面，都b道心更能保护心智不至疯癫。
师姐，她真的好想Si。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许久後姚望舒慢慢爬起身，在禁制杀到之前盘腿而坐。
静心，师父的话在脑中响起。
入定。
铮鸣声後睁眼，归尘归道两人仍站在她面前。
姚望舒把握时间俯身一拜，「敢问二位鬼差，小道一生平凡，从未违逆天地，为何会被逐出轮回？」
两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安静地令人悚然。
不能说，或真的不知道。姚望舒在心理下了结论，赶紧再问，「请问可有重入轮回之法？」
「司命仙君曾教道友两件极为重要之事。」归道淡淡道，「其一，人一生命途已为定局。其二，若知定局，不可泄漏他人。」
姚望舒记得，还没拜师前，师父就说过命途的事，师父那时是怎麽说的？
「人一生命途已是定局，而正因如此，命术才能推论未到之事。」
「命非由天定，决定命途的是我们，过去、现在、未来，无数的我们决定我们的命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命途已定……」姚望舒喃喃自语，隐约能察觉这是个非常重要，甚至能通往大道的线索。思绪脱离了身T的限制，穿梭在天地宇宙之中，奔放激烈。
思绪被浮现的回忆打断，归尘说她将在此Si一百六十八次？若此事为真，已成定局，一百六十八次後她将离开湛渊。
但若知定局，不可泄漏不是麽？姚望舒迷惑地看着归尘。
师父当初在说命途时，姚望舒懵懂不解，最後师父又说了「过去影响未来」。
或着那并非定局，而是……阵元。姚望舒思绪大开，言语、行为、决策，何尝不是一种「术」，而大道接收後得出的因果，就是法。
归尘在影响她的定局，而她亦能在大道的洪流中，推波助澜。
命途已定，却又未定，姚望舒有一瞬间将要拨开迷雾，窥见真道，却又在剧痛的呼x1下被打回湛渊。
她缓缓吐了口气，丝毫不动弹，禁制果然没有察觉她的归来。姚望舒再次感受到道心的存在，冰凉坚y，将恐惧茫然阻隔在外。
若是她足以掀起风浪，是不是能在水花的光影之间，再见一见御清呢？
地石阵不够强，她得借用更强大的阵元……有了，东去有枢部的山脉，西北临渊旁数座山群，皆可为她所用。
将石块往她算出来的位置一放，白枪立刻杀来，钉上石墙。以山群为阵元的地石阵厚实坚强，竟真将禁制挡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听阵外碰撞声不绝，不过盏茶时间，白枪破墙而入。姚望舒却松了口气，至少阵法有用，只是需要再加强。
归尘归道再次出现，看来他们确实有很多时间能相处。
归尘摇摇头，往上一指，「小美人，你被算计了。」
「赤枢天？」守在裂缝附近的铄星只见到赤念回来，迷惘地看着他，「姚nV郎呢？」
赤念依旧微笑、从容，一如既往。
「替我备阵，千年前的圣尊将再次替九部杀出生路。」
「赤、赤枢天要献、献魄？」铄星一紧张起来，结巴得更加严重，「为何是姚、姚nV郎？」
Si能复活，还有谁b姚望舒更适合？只要她在湛渊下无数次被禁制斩杀，Si亡的煞气能滋养圣尊残魂，七魄能被残魂所用，只要他在一旁辅助，残魂便能借用姚望舒的身T回到人世。
如此一来，禁制解除，九部更多了靠山。而这一切，只需要牺牲姚望舒。
「可是怕了？」赤念柔和地m0了m0铄星的头，「莫怕，九部皆因姚nV郎得以存活。」
「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铄星。」暗红的眼瞳仿若乾涸的血，专注凝视，「若能以X命相换，我自然乐意，可若是必要，使些手段亦是必然。」
「记好了，没有任何事，能b枢部的利益更重要，好吗？」
铄星眨眨眼，碎金般的眸子黯了黯。
赤念要把她献祭给残魂。
姚望舒隐约能猜出来，赤念推她下来，绝不奢望她还会冒险去拔枪，恐怕只图她能一直Si亡。
她要布阵抵御，拖延时间，努力在献祭前逃脱。
归尘归道身影消失，姚望舒再次回到人世。
庞大的气场突然出现，SiSi压制，令她难以动弹。姚望舒心下一惊，这种感觉跟她在飞越湛渊时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分明没有动，白枪尖却轻轻落在她颈侧，锐利的尖端陷入地面。
「抬起头，让我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说话时，彷佛整个湛渊都为之颤抖，宏亮的声音直接传进她脑子里，隐隐作疼。
姚望舒依言抬头，面前的人赤身lu0T，皮肤白皙平滑，如雾似雪。她下意识瑟缩一下，很快察觉对方身躯平坦，非男非nV。赶紧将目光上移，他身形巨大，姚望舒得将头仰到最高才能看见脸。
雪白长发肆意飞散，鲜红眼眸如焰似火，在乾净隽朗的面孔上燃烧。
这便是无道魔尊的残魂？
「太瘦了。」无道摇摇头，「瘦弱贫瘠，矮小乾瘪，还结了道心。」
姚望舒愣了愣，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无道突然盘腿坐下，将脸凑近了点盯着她。
「能一直活过来，倒是有趣。」
姚望舒依旧难以动弹，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才不会激怒设下强大禁制的无道。见她迟迟没有动静，无道也不介意，往北一指。
「往北走，那里禁制较弱，运气好能摆脱诛仙。或着往西，跟诛仙对决。」
姚望舒想试着翻起身，无道马上阻止，「不准动，我尚能思考，诛仙不能。我可不想聊没两句，你又Si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久後姚望舒才试探道，「枢部要把我献祭给你。」
「嗯哼。」
「你却想放我走？」
无道缓缓咧开嘴角，大嘴巨牙有些可怖，但看久了也觉得他笑起来还算俊朗。
「我不需复活，因我从未消亡。Si亡是停止而非消灭，我的尘心永不灭。」
无道手指细长，戳了戳姚望舒额头，气场冲击，道心震颤不已。
「道心很稳固，既然有这机缘，不如结尘心吧。你不会Si，与其追寻飘渺的道，还是好好看着自己实在。」
无道似乎没有恶意，姚望舒稍微大胆了些。
「尘心……是什麽？」
无道唇角一g，「追寻现在、追寻本我，便是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追寻本我……」姚望舒面露困惑，「有何益处？」
「修道又有什麽好处？大道亦非永远，连天都会被虚侵蚀，你再怎麽修道，还能超越天？所谓修仙，全是虚妄。我会Si，你也会Si。追求长生，不过是逃避而已。」
她之所以拜入师门，不就是受够了无尽的流浪和孤独？她想悟道解除痛苦，或着成仙与长生的仙人们同往。
如今虚侵入世间，她所渴求的解方，连同那些她所Ai的，迟早会被消除。
姚望舒忍不住回答，「我倒希望能Si。」
无道噗哧一笑，露出尖锐的犬齿，「会回嘴了，有点人样。」
他缓缓立起身子，腰背如同乔木般挺直，结实的手臂挥动长枪，甩了个花後咚一声立在地上。
无道仰起头，彷佛能看见广阔的天空。
「选吧小姑娘，要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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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叶缠住藏青，御清打了个呵欠，翻身从树梢跳下。槐叶飞落，庭院内景物依旧，唯独少了那个总是坐在檐廊上读书的身影。
怀念之情不过一瞬，御清伸了伸懒腰，御风来到师弟们的山峰。
善下正在练剑，一如既往。近日练得愈发勤快了，破风剑身上留下了无法修复的黑印，依旧能挥能砍，利刃所及之处，锋芒尽显。
御清故意大喊，「师弟，师姐来考校你啦！」
见她来了，善下只冷冷地哼了几声，御清跳进他的剑距内，破风随即向她攻来。
好歹师弟不再避着她了，御清想着，几个交手後善下逐渐败退，直到破风被击飞，善下也摔倒在地。
善下马上跳起来，安静地看了她一会，最後深深吐出一口长气，依旧什麽都没说，自顾自地进了屋。
善下和守静的屋院相邻，御清马上来到隔壁，将刚才发生的事抱怨一番。
守静挽起双袖，正用力将药材捣碎，无奈道，「师兄近日忙着向师叔学术，师姐多多T谅吧。」
哪是因为忙？分明就是介意小师妹的事，都过了一年有余，他还耿耿於怀，御清腹诽，难得没有大声嚷嚷，毕竟守静在那之後同样消沉许多，连惜言也躲进山林里，不知所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也只有怜华和抱璞待她如往，躺在怜华的庭院里，被四季繁花包围，天空湛蓝，偶尔有几丝白云飘过。
一GU滞闷感沿着x口往下，在腹中卷成一团，隐隐约约地难受。
为什麽她跟别人不一样呢？
到底有哪里不一样？手、眼、鼻、口，别人有的，她也都有。她曾觉得自己天赋聪颖、无所不能，如今看来，她反而b凡人更无用。
屋内传来声响，青yAn来拜访怜华，两人交谈声断断续续地传到外头，抱璞端茶时陶瓷轻碰。
「近日湛渊有异……也该接掌众妙司……」
御清听见青yAn的话，悄悄坐起身靠近。
怜华问，「湛渊有何异动？」
「湛渊下的东西不安分，驻守道尉回报，时常有邪气发散。千年来从未如此，魔族亦频繁越界，我担心……有大事要发生了。」青yAn叹了口气，闭上眼彷佛想在不可道喘口气，同时眉头依旧紧紧蹙起。
「静心。」怜华神sE如常，m0索着将一枚糕点放进他手中。
「师姐，你可是世外仙君，而我只是青yAn子啊。」青yAn苦笑，「让善下去吧，若能立功，三千道尉才会服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怜华不言不语，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我去。」御清翻进屋内，还不忘将草鞋先脱了。
青yAn怀疑地眯了眯眼，御清可从未主动讨过差事，自从他让归元去洗炼之後更常常拒不配合，除非贪玩否则不会轻易答应。怎麽没了归元，她反而勤快起来？
御清神情认真，不如以往开朗，眉锋如刀，正直而不好亲近。
怎麽他这小师侄好像长大了？青yAn心生困惑，眉眼似乎长开了些，线条也更加锋锐。
御清甚至没有再开口解释什麽，只是询问X地看向怜华。
「善也，便让御清去吧。」怜华道，「时候未到，再让善下多留一会。」
不知是不是在湛渊底部过得太乏味，无道滔滔不绝，想说服她放弃道心，改为修尘。姚望舒已有修道基础，听他讲的内容大略能懂，可道心并未因此毁坏，依旧坚固。
无道不气恼，只是在一旁说自己的话，有时要她说说人界的事，当姚望舒提起御清时无道来了极大的兴致，听完叙述後沉默半晌。
「若我还活着定要与她一战，把这诛仙的名号坐实。」
无道看着姚望舒一次次布阵，又一次次被诛仙斩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替换阵元、补充阵纹，姚望舒的心态也在改变，无数的Si亡之间，调用三清如同喝水，地石阵愈发坚固。趁着枪头被挡下的片刻，姚望舒赶紧移动并布下新阵，偶尔失手了，就去见归尘归道，如此反覆，慢慢前进。
数不清Si了多少次，姚望舒终於见到禁制的根源。
湛渊底部裂开一条缝，姚望舒打出小小的火焰，就着微光探头往下。在更深、更深的地底，雾白枪头深陷其中。
再抬头，白枪的幻影正在空中巡梭，随时准备斩杀入侵者。而无道蹲在裂缝对面，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枪。
「九部如今不恨人族了？」
姚望舒小心地抬眸看他，「恨。」
「人族不恨九部了？」
「恨。」
无道垂下眼眸，姚望舒在那火红的双瞳中见到与重虚类似的郁意。
他盯着姚望舒半晌，「可惜，我不过是一缕残魂，帮不了你。」
石墙升起，禁制有所感应而杀过来，被坚实的阵法挡下。姚望舒果断跃入裂缝中，枪头完整光滑，足足b两个人头更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望舒握紧枪头想将它拔出，然而枪尖SiSi吃入地面，尝试两三次後枪头骤然升温，她被烫得松手。雾白如晶石的枪内隐约透出鲜红，彷佛滚烫的岩浆。
姚望舒心头一跳，这是……
「用丹火重塑诛仙。」无道挤进裂缝里，下达命令。
姚望舒下意识回，「我打不出丹火。」
「不可能，打。」
无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甚至有那麽点像御清，姚望舒哭笑不得。
之所以能一直布下地石阵，是因石材好取得，可湛渊里几乎没有能布下丹火的材料，她还能有什麽办法？
全身上下只剩小指甲盖大的朱砂，还是从铄星的石臼里拿的。
无道以鄙视的神情看她，「刚想你有些骨气，转眼便如此无用。没有材料便布不了阵？玄门弟子，蠢之又蠢。」
上头传来崩裂声，姚望舒暗道不妙，裂缝底空间狭小，难以再次布阵，若Si了她得困在这好一阵子。更别提湛渊上方赤念正准备将她献祭，时间已所剩无几。
还有什麽？要够强大，还能为她所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飞快的思绪突然停顿，进入从未踏足的新状态。
不……先前的视野太小了，山脉、河流，天地日月，万千星辰，皆能入阵。
天地之间，所有事物都该为她所用。
姚望舒被这个狂妄的想法吓了一跳，接着这GU信念却逐渐渗透心底，前所未有的信心油然而生。她懂阵法最基本的原理，懂得与三清G0u通，她能办到。
没空细想，姚望舒迅速在脑中排出阵法，计算结构。
无道望着瘦小的人族姑娘，微微地弯了下唇角。
尘心已成。
星g0ng在她脑中清晰无b，算阵只用了片刻，姚望舒手掌滑过锋利的枪缘，以鲜血补上阵纹，引导南g0ng七曜的力量进入地底，将仅存的一小块朱砂放在诛仙上。
能成吗？怀疑一闪而过，紧接着被确信的平静取代。
举起石块一砸，朱砂碎散，炽热明烈的火苗迸出来，照亮湛渊最黑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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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於她的丹火。
恍神一瞬，姚望舒立刻加紧重塑。
丹火非火，而是解构与重组。
整个枪头沾染着丹火的橘红，火光跃动如浪。破开千年来的血气，旧时沙场上嘶喊声穿越时光，围绕身侧。
姚望舒能看见诛仙，亦是无道的过去——挣扎、迷惘、荣耀与决绝，无数战役磨励它的锋芒，在无道手中威震天下，这些都一一被丹火解离成片段消散。
横亘千年的禁制在天地丹火中逐渐融化，露出缝隙。姚望舒回过神来时，诛仙已被熔炼成普通大小，散发着妖YAn的红。
做到了。姚望舒伸出颤抖的手掌，火苗避让，露出晶莹雾白的枪头。
无道按住了她的手。
残魂并不能触碰现世，只是那只大手盖住姚望舒时，她自己停了下来。黯淡的犹豫流淌在鲜红的眼眸中，无道垂眸看着枪头，搧动双唇，却一语不发地抬眼望向她。
他怕了吗？禁制一除，残魂免不了飞散。就算是存在千年的一缕意识，面临这个时刻依旧会畏缩的吧？姚望舒彷佛看见自己未来会有的模样。
「天地无道，红尘无间。」姚望舒尚未出言宽慰，无道自嘲地笑了笑，咧嘴道，「我说的话，你最好牢记在心。万物皆有终时，投胎、轮回，魂魄新生後便与前世无关，既无前路，亦无归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此时此刻，你我已然存在，货真价实，不亡不灭。」
无道移开手掌，专注地凝视着她，彷佛要进入她的眼中。
姚望舒咽了咽口水，慎重地点头。她握紧诛仙，光滑的表面在她手中快速冷却，如玉般温凉。
拔出枪头的瞬间，无道的尘心自枪尖爆发，强大气场彷若狂风，向外席卷整个湛渊。
「器灵认主忠心不渝，永生永世，仅认一魂。」无道声音逐渐淡去，依然清晰地传入姚望舒耳中，「好好用它，勿负其名。」
那抹鲜红仍旧望着她，直到化作轻烟消散。
尘心倏然收缩，横跨千里，全数压缩进姚望舒单薄的身驱。她并未不适，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心态剧烈改变，彷佛从一个旁观者真正地进入了「姚望舒」身躯，天地宇宙皆以她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