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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就是莱昂。
白?薇摸着下巴,贝丝小?姐在多伦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国王十字火车站以及出站口的街道,那么就意味着她是在位于国王十字街的出站口失踪的,然而?要想在人来人往的国王十字街将一个大活人绑走无?异于痴人说梦。
除非,她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跟着凶手走的。
贝丝在多伦举目无?亲,什么人能打破她的防线让她心甘情愿跟着走呢?
警署认为,这个人是莱昂。
白?薇却认为,如果真是莱昂,那么贝丝最后出现的地方将远不止于国王十字街。她在脑海中勾画着凶手的轮廓,那个凶手应该是个能让贝丝放下警惕的人,TA应该具有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或许是柔弱的女人,或许是英俊的男人,也可能是慈眉善目的老者,亦或令人怜惜的孩子。
白?薇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张现场的照片上,从贝丝双臂的伤口来看,凶手很了解人体的骨骼构造,那两刀熟练、干脆且有力,使得创面?整洁利落得仿佛一件艺术品。能呈现出这样手法的人,应该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于是她默默将脑海中老者、孩子和女人的轮廓划去?。
显然负责这个案子的霍尔警官和她想的一样,他?也认为凶手极有可能是个面?貌英俊的壮年绅士。而?这个条件,好巧不巧又和莱昂重叠。
白?薇不由?头疼扶额。
她的目光瞟向黑板的右上角,那里钉着二十多张照片,皆是不同女子的半身照。这些?大概就是先?前在国王十字街失踪的女子了。她们来自大陆北面?的不同城市,体貌特征各异,唯一相同的是她们都是女性,且正值妙龄。
这二十三位女性失踪的时间远远早于贝丝,她们很大可能已凶多吉少。
剪报和照片旁还有不同颜色的粉笔做的批注,这些?批注字迹潦草且多为简写和代号,看得白?薇云里雾里。她下意识凑近了几分,发?现每一个字母的前面都有沾着粉末的掌印。
这位霍尔警官似乎是位左撇子。
白?薇揉了揉眉心,她得找到?警署认定莱昂是凶手的根据。单凭前面?两点并不能将凶手这顶帽子扣在莱昂的头上,所以警署到底还发现了什么?
莱昂的照片旁标注着几行简洁的粉笔字:
红方A,
斩骨刀,
1673,
杀手。
白?薇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见黑板上再也找不出别的有用信息,于是又往身边的文件堆和档案堆里翻找,但这间屋子里的材料实在是太?多了,光靠她一人漫无?边际地找,哪怕找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到想要的东西。
于是她在黑暗中沉默了片刻,接着化身为小?猫,从房间的窗子跃了出去?。
白?薇只听卢克描述过一次地牢的位置,但她很快地找到?了入口。地牢大门紧闭,内里有灯火从门缝中映出,卢克说得不错,地牢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把守。
她轻悄悄地跃上地牢的一扇通风窗,从窗子的铁杆间隔挤了进去?,顺利潜入了地牢。她并不知道莱昂关押的具体位置,只能顺着走廊一间一间牢房地查看。
地牢里光线昏暗,隔着十步才?有一根火把别在墙壁的铁环里。白?薇一路找到?了地牢尽头也没有发?现莱昂的踪迹。
怎么回?事?她不免狐疑,难道她粗心找漏了?
她正要转身重新把牢房挨个找一遍,突然发?现足下有些?古怪。她俯低了身子,贴着地面?匍匐前行。终于,她在某块木板下找到?了答案。
有光从木板的缝隙漏了出来。
', ' ')('地牢之下还有地牢。
那么入口在哪里?
白?薇转了一圈,在房间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生锈的铜环。她化为人形,一把拉开了那个铜环。果不其然,原本平整的地板霍地裂开了一个方形的口子。
她又变成小?猫儿,从洞口跳了下去?。
这个地牢有些?深,白?薇落地时滚了几滚,这才?站了起来。
眼前是石头铸成的空间,四面?没有窗,空气沉闷且污浊,房间两旁的架子上放满了铁制的刑具,尖锐的头部上布满了斑驳的深色花纹。
白?薇一眼就认出来,那些?深色的花纹是经年沉积的血。
这是一间刑房。
白?薇不敢久留,转身就要往走廊奔去?,可是还没迈开步子,便听身后一阵悉悉索索。她登时汗毛倒竖,抬头的刹那与一张脸对个正着。
她竟没有发?现刑房的角落里有一个绞架,而?架子上绑着一个男人。
那人骨瘦嶙峋,几乎与架子融为一体。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头发?结成了绺,垂挂在满是伤痕的脸上。
“水……”
白?薇僵在原地。
“水……水……”
她现在是一只猫,但凡那人脑子清醒一些?也不会对着一只小?猫求助。
恰在这时,架子上的男人抬起了头,准确地转向了白?薇所在的方向。白?薇一惊,发?现那人的眼窝处竟然没有眼珠。
“水……”
他?又一次对着白?薇开口。他?分明已失去?了眼睛,可望向白?薇时竟让她生出一股如芒在背的压迫感。
白?薇踌躇了片刻,迅速左右环视一圈,这才?恢复了人形。她走到?刑具架边,那里有一缸水,应该是用来清洗刑具的。缸里的水看上去?不太?干净,但好歹这是地牢里唯一的水源了。
她用水缸里漂浮着的木瓢盛了一瓢水,走到?绞架边,将木瓢送到?了男人嘴边。
男人也不讲究,就着木瓢啜了两口,接着大口大口地把瓢里的水咽了下去?。由?于喝得太?急,水顺着他?的唇角往下淌,沾湿了他?身上布满泥泞和血痕的衬衣。
他?身上无?一块好皮,脸上也烙着铁印,这让人无?法辨别他?的样貌,唯一能分辨的大概就是他?眼角下方的一块胎记了,那青灰色的胎记看上去?像极了一块时钟。
很快水瓢就见了底。
白?薇连忙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她后退两步,将木瓢放回?水缸,变成小?猫奔出了刑房。绞架上的男人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依旧面?*? ?朝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次,白?薇很顺利地找到?了莱昂。
三天牢狱生活让莱昂邋遢了不少,他?还穿着那身灰色的西装,不过面?料上沾满了尘土和泥灰,内里的粉色衬衫被扯掉了几颗扣子,歪歪地敞着领口。
白?薇松了一口气。她害怕莱昂也变成刑房里那无?眼男的模样,好在莱昂虽然吃了一些?苦头,但显然没太?遭罪。
莱昂正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仰头发?着呆。他?听见门边的动静,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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