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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见识的大贵族怎么会帮老人实现理念?砸自己的碗,造自己的反?老人理念从完善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最荒诞的笑话。
是以只要这个笑话有一丝实现的可能,老人就不会放弃,所以稷下学宫覆灭,老人来到了长安君府。
但因为对年轻公子只是初步信任,所以老人没有将门生弟子带过来。
老人就在长安君府住了下来,当了一个外号师者的门客,像他前几十年一样,默默地等待。
一如今晚。
…………
这竖子怎会有取消楼台之念,其不是最爱楼台?始皇帝带着疑惑继续往下读信。
【我知道我无法说服你,便不与你多说缘由了,反正你也不听。我只说一点,你不取缔楼台后,将淫秽罪论加入秦律,我就不让你入族谱,反正族谱在我手上。】
“竖子!”
始皇帝愤然大怒,手劲之大将整张信纸撕出裂痕,差点撕成两半。
能不能进族谱,在这个时代是一件非常大的事,就算是傲视天下的始皇帝也不能免俗。
他为皇帝,可以将自己的名字刻在秦国历任君王上。
但是不掌握王室族谱,他就不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族谱中。
嬴氏一族之所以一直站在嬴成蟜身后,这个族谱起到作用非常大。
咒骂了一会,始皇帝冷着脸继续往下看。
【纸张我已经在天下都公布了,皇兄以后就不要用竹简了,那物件太沉,搬着也累看着也不舒服。当然这个随便皇兄,爱做不做,反正批奏章的又不是我。】
【最后一件事,皇兄如果想要天下人如同老兵们为我效死力一样效忠皇兄,就按我说的做。将医疗纳入大秦官方体系,天下所有医者都由国家给俸禄,民众治病免费,先从关中做起。】
【皇兄不懂如何操作可听夏无且言。这部分钱财国库出不起可以找我,让皇兄做事总不能白做。这个中原因讲起来也很复杂,我知道你不爱听也听不进去,也便不和你说了。皇兄保重,少造点娃。】
哗啦~
始皇帝愤怒得把这封信纸揉成一个团,站起来在章台宫大声怒吼。
“你倒是写啊,朕怎么便不爱听了?这是不是你所谓的民心,你倒是告知朕啊!既然在朕眼前呈现,为何不与朕说个清楚明白?一走了之,还威胁朕,真以为秦国没你不成了!”
在今日之事发生前,嬴成蟜所谓的民心,始皇帝根本不在乎。
那些愚民所思所想有什么用?能对大秦造成什么后果?
而当那些老兵拼死保护嬴成蟜,没有名利驱使的事情就发生在始皇帝眼前,始皇帝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始皇帝猜测,这或许就是嬴成蟜所谓的民心用途。
法家让始皇帝驱使秦国民众如虎狼一般夺了天下,靠的就是悍不畏死。
而嬴成蟜没有用法家的功利政策,照样让这些老兵悍不畏死,这种新的驭民手段,始皇帝很想知道。
让天下人随着自己心意行事,如使臂指,没有哪一个君王能拒绝。
第293章 接手楚国势力
火把熊熊燃烧着,窜起的火苗看上去热情而又奔放,就像是它的持有者一般。
楚妃一身大红男子劲装,其比火把上的火焰还要娇艳。
一头秀发简单扎起束在金冠里,单手负后,静静地站在咸阳宫宫门前等待。
一众暗卫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如同木桩子似的杵在那里。表面上不敢有异动,心中却都在腹诽。
公子要是老实一些,现在都回长安君府了。那些女暗卫能不能上点心,别总让公子沾花惹草招致祸患。
以后背对暗卫的楚妃眼中有怒色闪过。
这是暗卫?分明是一群心思龌龊的小人!
其正要扭转身躯教训一番,忽然感应到熟悉的气机,凝眸望去。
没要多久,嬴成蟜便在楚妃视野尽头露出身形。
“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为了夫君,连兄长都顾不得了,你这是要大义灭亲?”
嬴成蟜嘴角带着笑,一边走一边玩笑道。
楚妃呵呵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贝齿在红火照耀下依然显示冷色。
这是真生气了,谁又惹到这暴躁丫头了。
对楚妃知之甚深的嬴成蟜见状神色稍微认真了几分,脸上适时露出一抹怒色。
“谁敢惹我家妹子生气?为兄帮你出气!”
高举火把,红衣胜火的楚妃声音冷冽。
“你这些手下心术不正,生死关头脑子里还能想着男盗女娼的勾当。如此之人,假以时日必然误你大事,我今为你清理了罢!”
嬴成蟜脸上一僵,僵直的双眼不善地盯着一众暗卫,真有种当场清理门户的冲动。
不是因为这些暗卫思想不健康——嬴成蟜有好色前科在,不知内情的暗卫往歪了想再正常不过。
而是想就想了,怎么能被当事人知道?表情管理白学了,城府都就饭吃了?什么都让人看出来还当个屁暗卫!
暗卫们也都很尴尬,低着头不正视嬴成蟜。在不明环境的情况下,多做不如少做,少做不如不做,不做等于不错。
楚妃明明是背对着兄弟们,就算哪个兄弟没掩藏好情绪,也不应该会被发现啊,楚妃背后又没长眼睛……
嬴成蟜当着楚妃的面,将暗卫们骂了个狗血淋头,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楚妃面部表情。
看到楚妃面部稍微柔和了些,开始卖功劳。
“看在当年那株千年何首乌的份上,这次便饶过他们一回。”
当年嬴将闾大器未成便去巫山逛荡,连续逛了三十六山,导致阴阳两虚,险些再也震不起雄风。
楚妃在外花重金为其子购置药物,嬴成蟜知晓此事,特意将一株生长了千年的何首乌送入宫中。
千年何首乌药效强大,为嬴将闾补肝肾,益精血,这才让嬴将闾没有落下什么病根。
“你为扶苏做了那么多事,给将闾一根何首乌也好意思邀功?”
嬴成蟜苦笑一声。
“好好好,他们今日犯下的过错,我在小饕餮那里弥补过来,如何?”
“成交。”
楚妃行事干脆利落,在后宫中就是鲁莽的代名词。心气不顺了敢跟皇后阿房叫板,闹到始皇帝面前也是不甘示弱。
其一挥舞火把,火苗呼啦啦作响,险些被这一甩臂甩熄火。
“滚罢。”
一众暗卫生怕夜长梦多,连对嬴成蟜行礼都来不及,急匆匆地自咸阳宫离去。
守在咸阳宫宫门前的郎官们虽然心中疑点颇多——例如哪里出来这么多上郎,这么多上郎在宵禁之时要去做什么,楚妃为何拦截这些上郎。
但因为口令都对得上,腰牌也都不是假的,问了一些唯有宫中人才知道的细节也都说的上来,是以也没人去拦阻。
原地只剩下楚妃,嬴成蟜这对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楚妃转过身举着火把,照亮城门甬道,招呼嬴成蟜跟上,倒好像是她要出宫似的。
嬴成蟜先是看了一眼一座凉亭的粗大亭柱,随后沉默着,跟着身前摇曳火把行进。
亭柱后,同样是穿着一身便于行动劲装的皇后阿房忍着走出去的步伐,幽幽一叹,喜忧参半。
宫门甬道内,往常风风火火的楚妃这次走的却很慢。
“不愿走便不走,杀便杀了,那些老家伙正愁怎么重新攀上你。哪个世家敢出头,不用你说话,他们会帮你挡下来。”
楚国外戚的力量被削弱的很厉害,到始皇帝统一六国后好像都没有什么动静了。
直到嬴将闾领圣旨受封匈奴地,外出带了五万骑兵。虽然有三万是嬴成蟜友情赞助,但那两万骑兵可是实打实的楚系班底。
何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便是了。
“你们最好不要乱折腾,昌平昌文就是例子,皇兄杀人从不手软。我出咸阳和这些贵族无关,是我自己想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