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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政有心了,虽然做的朕府上猪都不吃。但心意到就行,朕不挑。”
口水筷头翻菜动作不停,转头看着脸色很是难看,听着始皇帝劝解的赵姬。
“这一桌子菜都照着朕口味做的,小政对朕真好。小政对朕这么好,赵香炉不会生气罢?这里面有赵香炉爱吃的菜乎?”
“竖子,你到底要做甚!”始皇帝受不了了,愤怒咆哮。
殿外盖聂自出了宫门就开始在心里默数,听到嬴政咆哮乃停。
一百八十一,还以为陛下撑不过一百……
“小政你怎么这么说?”嬴成蟜一脸惊诧,满脸无法理解的模样。
始皇帝强压怒火,道:“朕叫庖厨再上一桌,不要再每道菜都这么翻来翻去,这样朕,阿房,阿母都吃不了。”
还好秦王剑挂在了章台宫没有佩在腰间,不然此刻朕定是要拔剑砍这竖子了。
“吃不了?”
嬴成蟜神色一冷,手抓在乌木大圆桌边缘。
内力抵制手心,手臂微隆,手掌用力,用力一掀。
哐当~
通体以乌木打造,极为沉重的的大圆桌被掀翻,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巨响。
哗啦啦~
红木圆盘上陈列十数个菜肴尽数摔落在地,杯盘摔落在地发出一连串脆响。
一地残羹热炙,满殿碎片四散,狼藉不堪。
“那就别吃了。”
嬴成蟜突然发难,不仅是始皇帝,阿房措手不及。
连最为敌视嬴成蟜的赵姬都愣了一下,没有及时作出反应。
三人正不知作何表情之际,嬴成蟜已是转身离去。
“赵香炉数次险些置我于死地,我看在皇兄面上不会杀她,这已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我不会与这鸟人和解,皇兄不要枉费心力了。听说卫国要”
砰~
踹开阿房宫殿门。
砰~
用力关上阿房宫殿门。
两声开门关门巨响,让阿房宫内三人知道了嬴成蟜虚假的怒火有多炽盛。
殿门外,盖聂看着嬴成蟜背影,脸上面瘫依旧。
公子装的挺像……
阿房宫内。
“嚣张跋扈至此!此子断不可留!”赵姬愤然无比,厉喝道:“我听闻这竖子让将闾去往匈奴地,要我儿将匈奴地封给将闾!这是要作甚!要分裂大秦帝国乎!”
逼视始皇帝。
“你能杀尽我手下,对这竖子之行为,怎能容忍至此!”
始皇帝心情虽然十分烦躁,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阿母放心,朕已让国尉府八十石以上官员尽皆休沐。国尉府一日不运转,兵事除朕亲理外,一日不得行。”
“荒谬!”赵姬闻言非但没有平息怒火,反而更怒,道:“为一子废国尉府!你当的这是什么王!”
“政事便不劳阿母费心了。”始皇帝面上也有些冷意,道:“朕已拜成蟜为国尉,相邦。以成蟜之能,比能使大秦蒸蒸日上。”
赵姬又惊又怒,惊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着始皇帝。
“你竟真如此做!其子本就难以控制!你拜其为国尉,相邦!是要助他篡你王位乎?你要如何控制得了!”
“朕当然能控制!”
始皇帝为让赵姬宽心,做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朕让国尉府八十石以上官员尽皆休沐,国尉府万事皆系于他一身,他不能理也。不能理兵事,将闾亦不得出也。朕只要略施手段,他便无可奈何,万事皆休。”
吱嘎~
阿房宫宫门开了一个缝,盖聂把头伸了进来,一脸面瘫。
“陛下,臣打听到,国尉府已正常运转矣。”
要让赵香炉继续针对公子,早晚有一天公子厌烦赵香炉把她刀了。
然后为陛下所不容,然后逼不得已就要篡位坐上王位……
始皇帝脸上表情僵住。
这消息不能等朕回章台宫再报?
第222章 气急败坏的赵姬
赵姬转首,用质疑,愤怒的眼神看着嬴政——这就是你说的控制?
始皇帝闭目揉了揉眉心。
不对啊,国尉府就剩下八十石官员这竖子怎么也能正常运行。
就算他星夜批阅奏章时间也不够,这竖子不会但凡奏章尽皆应了罢。
以这竖子无法无天的习性,这还真有可能。
不行,朕要去看一看。
始皇帝计上心头,饭也不想吃了。
“摆驾国尉府!”
“唯。”盖聂应声。
瞄眼怒火中烧的赵姬,若有所思的阿房。
面瘫道:“太后,皇后与陛下同乘一车乎?”
始皇帝怒瞪盖聂——朕只说摆驾便是不想让阿母去,你直接出去摆驾便是,非加这句话作甚?
“不必!”
赵姬一甩白色蝉翼袖,如一朵迷你白云自空中划过。
“我自乘一车!”
冷冷盯着好像宫门上长出的盖聂脑袋,眼中似要结出冰渣。
“汝既食君禄,当报君恩!再让我见伱恃宠而骄,心怀异心,定斩你之首!”
盖聂无动于衷,面瘫脸上的死鱼眼中,只有始皇帝。
“不必。”始皇帝声音和其母一样冷。
“唯。”盖聂缩头去备车。
赵姬很生气。
嬴成蟜不待见她她有心理准备,也知道嬴成蟜有这个能力,理由不待见她。
但盖聂,一个武夫,在她看来就是其儿身边的一条狗,凭什么敢不听她的命令?
天下第一剑客又如何?就算和越女一样强,不也是一介奴仆!
“此人可斩之!”赵姬恨声道,其目注视始皇帝。
我要杀那竖子不可得,杀那竖子看重的门客总可以罢?
始皇帝一脸焦急地匆匆离去,看样子是对国尉府那边的情形关心备至,一刻钟也不想耽误下去了。
赵姬看着始皇帝急匆匆的背影,目中既有阴冷,又有怒火。
混账!我连杀一个奴仆的资格都没有了乎!
阿房也没有理会赵姬,自出宫门叫来宦官,宫女,将宫殿内的狼藉清理干净,让青石砖重新闪亮。
“太后,车已备好。”阿房走到赵姬身边道。
这便是要赶人了。
如果这里不是阿房宫,阿房早就离去了。
“你很得意罢?”
赵姬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在众多清理的宦官宫女们面前,一步一步逼近阿房,话语中充斥着无尽的冷意。
“太后喝醉了。”
阿房柔声道,任谁都能听出那其中的温柔韵味。
若是对这等女子发难,实是不该。
“我一口酒未吃。”赵姬气势凌人,像是一个展翅雌鹰俯视一个小鹌鹑。
“我是皇后,此是后宫。我说醉了,太后便醉了。”阿房温温柔柔地道:“未吃酒也醉。”
皇后,是后宫之主。
扫地的宦官,拖地的宫女,蹲下捡碎片的宦官,宫女们。
一个个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在认真地做自己的事。
扫地力道没有增减,拖地轨迹没有打乱,捡碎片放到铁桶中的频率没有变频。
就好像他们所做的清理工作,要比太后,皇后的争执还要重要。
只是他们头上生出了细密汗珠,他们嘴角微微抿起。
他们低垂头颅上,那一双双或大或小的双眼都被恐惧所填满。
阿房宫内的自然,是一种刻意为之的自然,很不自然。
赵姬与阿房距离不足半尺,眼色一厉,毫无征兆地抡起巴掌。
卑贱婢女!
啪~
这声响不是巴掌扇到脸上的声音,而是阿房后发先至,捉住赵姬手腕的声音。
“太后内心在骂阿房卑贱婢女罢。”阿房手掌握太后手腕握得紧紧的,如同焊上去似的。
但她话语还是那么温柔,就像不知道卑贱婢女四个字是骂人话。
“陛下已走,再不出去,太后便赶不上去往国尉府的车驾了。”
一番话似是由心而发,完完全全是为着太后考虑。
“当年我真该打杀了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