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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重又拉着蓝玲坐下……
这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大帽黑衣人。
这个大帽黑衣人就坐在这条大路当中,盘膝而坐,背西面东。
一顶大帽遮挡,看不见他的面貌,不过从他那颀长的身材,以及隐秀威仪的身影看,他必定是位很不凡的人物!
既是位很不凡的人物,怎么会坐在这种地方,这条路上,尤其是坐在路当中,难道就不怕挡人路?
刚说挡路,事可就来了。
远处,他面对的方向,传来了蹄声跟轮声。
车马来了。
可不?远远的一辆黑马车驰了过来。
马车相当快,很快的近了。
高篷、单套,车辕上是个面目冷峻的黑衣汉子,车篷密遮,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不用想,赶车的早看见大帽黑衣人了,大路当中坐个人,尤其是醒目的一身黑,还能看不见?
顿时,马车缓了下来,丈余外停住。
冷峻黑衣汉子握鞭站起,就要说话。
突然,一个低沉话声从黑衣人那大帽阴影下传出,不但带着劲力,还隐隐有慑人之威:
“你做不了主,让能做主的现身说话。”
车帘陡然揿开,一个枯瘦红衣喇嘛翻身上了车辕,老眼两道锐利目光,直逼大帽黑衣人:
“施主何为?”
大帽黑衣客道:“平日都是和尚化缘,今天我要跟和尚化个缘!”
枯瘦红衣老喇嘛道:“这种事倒是新鲜,施主恐怕是头一个。”
大帽黑衣人道:“不管什么事,总要有个头一个。”
枯瘦红衣老喇嘛道:“说得也是,但不知施主要化什么?”
大帽黑衣人道:“你车里有什么,我就化什么。”
枯瘦红衣老喇嘛两眼精芒一闪:“原来施主是个有心人。”
大帽黑衣人道:“早在我跟你化缘时,你就应该知道了。”
枯瘦红衣老喇嘛道:“可是没想到施主意在此。”
大帽黑衣人道:“现在你知道了。”
枯瘦红衣老喇嘛道:“当然知道了,只是我若是不肯施舍呢?”
大帽黑衣人道“以前,找人化缘的有恶僧,现在,找和尚化缘的也有恶客。”
“这么说,施主是位恶客?”
“我是善是恶,要看施舍的人的态度而定,要是施舍的人慷慨、爽快,我化了缘就走,绝不多事掠扰,也绝不多作别的要求,那就不能称之为恶客了,是不是?”
“说得是,说得是,只是,施主既知以前找人化缘的有恶僧,当知那些恶僧必有他的仗恃。”
“我当然知道,有道是:‘不是猛龙不过江’,又道是‘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你说是不是?”
枯瘦红衣老喇嘛两眼精芒再闪,道:“那就让我先看看,强要化缘的恶客,究竟有什么仗恃吧广
他话落扬手,向着坐着车前地上的大帽黑衣人轻轻一挥。
轻描淡写又轻描淡写,简直就像赶苍蝇。
大帽黑衣人一笑:“好个‘密宗’‘大罗印’,头一招就下杀手,和尚,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只说话,没动,一动也没动。
动的是地上的土,突然在人面前打旋扬起,然后,忽然化为一线,一折,闪电似的射向了高坐车辕的枯瘦红衣老喇嘛!
枯瘦红衣老喇嘛一怔,猛惊,不知是没敢抬手挡,还是没来得及,只见他头一偏,那既疾又猛一线尘土,“卟”地一声,擦着耳轮打过。
只听大帽黑衣人笑道:“幸好‘密宗’‘大罗印’我见识多了,不然这头一下就非伤在和尚手里不可。”
枯瘦红衣老喇嘛定地了神,猛往起一站,一件红衣像吹了气,倏然鼓起,瘦小的身躯也为之暴涨一倍,两眼圆睁,须髯飞扬,神态吓人,然后,他离开车辕飞起,头下脚上,直扑车前地上的大帽黑衣人。
大帽黑衣人大笑:“和尚,‘密宗’‘九变魔影’,怕不怕‘降魔柠’?”
他随话抬右手,突出一指,直指老喇嘛额头两眉之间!
就这么一指。
也只是蓄劲待发。
可是已经够了!
吓得老喇嘛机伶一颤,身躯倏地恢复原状,硬生生扬头而起,直上半空,半空中再折腰倒射,又落回了车辕之上。他脸色大变,一脸惊容,骇然道:“施主似乎熟知‘密宗’?”
大帽黑衣人笑道:“那当然,刚我不说过么,不是猛龙不过江,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我还知道,你接下来就要施看家的本领‘摄魂大法’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对我照样没用.不信你尽可以试试看,”
枯瘦红衣老喇嘛脸色阴晴不定,显然他正半信半疑,犹豫不决,不过,旋即,他脸色忽转阴沉,道:“施主贵姓大名,怎么称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