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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侯想说什么。
傅夫人没让他说,道:“我问你怎么样了?”
傅侯道:“你可以放心了,郭燕侠跑了。”
傅夫人道:“我本来就很放心,不然怎么跟儿子下棋?我已经不愿意再管了,也知道不能再管了。”
傅侯道:“有人在紧要关头暗中出手,帮了他一个忙。”他说话的时候,没看傅夫人,可是要傅夫人脸色有什么变化,绝难逃得过他的两眼。
傅夫人一怔凝目,轻“哦!”一声:“是谁?”
傅侯道:“知道不就好了,不过,很明显,具那种修为的人不多。”他坐了下去,坐的是小翎刚坐的石凳。
傅夫人淡然一笑:“早知道我就不学这么一身好武艺了,不过大家都知道,人外有人,一山不有一山高,你们爷儿俩聊会儿。”她走开了。
傅侯跟爱子单独相处了。他抬眼问:“是你要下棋?”
傅小翎道:“是啊,枯坐无聊,那么样等您,也会更着急。”
傅侯道:“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傅小翎道:“您出去没一会儿,我懂您的意思,不可能是娘,她根本就没出去过。”
傅侯道:“打从刚才到如今,她就一直跟你在这儿?”
“可不?”傅小翎道:“除了刚才娘说有点儿凉,回小楼拿了件披肩外,一步都没离开过。”回小楼拿件披肩,哪能费多少工夫?只是……
傅侯道:“府里这么多下人,用得着她自己回小楼去拿披肩?”
傅小翎道:“时候不早了,娘早就让丫头们睡了,府里除了当值的护卫外,恐怕就只有娘跟我还没睡了。”
总不能派当值的护卫进后院,上傅侯夫女所住的小楼上去拿披肩。
就是傅侯贴身的四护卫,没什么紧急大事,也不许轻易进入后院。话说到这儿,傅夫人又来了,端了两碗燕窝进了小亭,道:“你们爷俩一人—碗。”
傅小翎忙接过去,一碗放在石头桌,一碗双手递给傅侯。
博侯道:“用得着你自己去端?”
傅夫人道:“我已经让丫头们睡了。”
傅侯道:“丫头们是干什么的,这么早让她们睡了,侍候人的事儿主人做?”
傅夫人脸色微整:“玉翎,别这么说,别人有这种想法,不足为怪,你不该有这种想法,丫头也是人,我跟小翎要等你,那是我们娘儿俩的事,不能让人家也跟着熬。熬了夜,咱们明早可以不起,人家照样还得起早,还有一天的操劳,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了不的事,我不能做?再说,我身兼人妻,人母,偶而侍候侍候丈夫,照顾一下儿子,也是应该的。”傅侯感动地一笑:“你由来会为人想。”
傅夫人道:“我这是为人想,也为咱们自己想。”
傅侯微异道:“这话怎么说?”
傅夫人坐了下来,道:“最近我有个看法,咱们这—家几,享受的天伦之乐太少了,你有你繁重的公事,我有我无聊的应酬,在家的时候太少了,家人团聚的时候太少,想一想,我宁愿是一个平凡的百姓,我宁愿做个平凡的妻子跟母亲。”
傅侯目光—凝:“凤楼,你这是劝我退隐?”
傅夫人道:“我早就想跟你谈了,傅家也曾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他曾经显赫过,够了,伴君如伴虎,古有明训,尤其是现在这位皇上,咱们不如及早退隐,以求保全身家安保余年。”
傅侯脸色阴沉了些:“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傅夫人道:“你有什么更好的见解?”
博侯道:“第一,傅家几代受皇家大恩;第二傅家子弟天生就是要为皇家贡献心力,甚至性命的;第三,皇帝不会放我走,这时候请辞,适足分别他猜疑。”
傅夫人目光一凝:“我不能同意你这三个见解。”
傅侯道:“我原知道你不会好么容易同意。”
傅夫人道:“我原也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听我劝。”
傅侯淡然一笑:“可否跟我说,你为什么不同意我这个见解。”
傅夫人道:“很简单,第一,傅家固然蒙受皇家大恩,但是我刚说过,无论安内或者攘外,傅家都曾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第二,没有人天生注定是为皇家贡献心力,甚至于生命的。那得看对什么人,对什么事。第三,傅家曾蒙先皇帝御赐铁卷丹书,纵然如今请辞,获致皇上的猜疑,料想……”
傅侯一笑截:“这就对了,傅家既有铁卷丹书,便足以保住身家,你还担什么心?”
傅夫人脸色微—变:“玉翎,说来说去,恐怕还是你热衷荣华,舍不得这份世袭的富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