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江苏”境内罢了。
也就是说,一个湖南省界一分为二,在“山东”的叫“独山湖”,在“江苏”的叫“微笑微山湖”。
从“济南”往“独山湖”,走的应该是过“泰山”,经“泰安”的这条路,因为这条路最近。
救人如救火,当然要走近路。
□
这儿是个小村落,住没几户人家,扳着指头都数得过来。
仅有的几户人家,务农为生,庄稼汉,靠双手,凭劳力,养活一家老少,知足而常乐。
这是一家野店,店不大,可是它就座落在这唯一的一条路的旁边,是来往行人客商所必经,所以,尽管店小,生意不恶。
说生意不错,那是人家掌柜的知足,一天下来能挣个温饱,够糊,没饿肚子,也就够了,人家不是指望座儿上的几成,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收。
座儿上几成,大把大把的银子往里收,那是在大地方的大酒楼、大饭庄,不是他这儿。
提起座几,说来可怜,他这个野店也不过三张破桌子,几条板凳儿。几条板凳里,还有两条是三条腿的,坐的时候还得留神,不然非摔个四脚朝天大爷壳不可。
店里卖酒,外带几味简单的酒菜,不喝酒的时候,有大碗大碗的凉水,喝个够,不要一文钱。
所以,与其说是卖酒食的店,不如说它是个供来往行人客商靠腿歇脚的地方。
这么一个地方,生意再不恶,能指望它赚多少?
就拿如今来说吧,正晌午日头毒得能烤出人的油来,这条路上一眼望去,都到了头儿了,看不见一个人影儿,店里也不过才坐了三个客人。
再有人那是在路边田里的庄稼汉,三五个,有的挥锄翻上,有的坐在地里歇息,尽管都是满头大汗,可是人家谁会上他这儿来?家就在附近,再说也舍不得啊!
就这么三个客人,已经够掌柜的忙了,切这端那,手忙脚乱,真要是一拥多少桌,座儿上几成,那还得了,他也就这么个开野店的命了,其实人家原也就没指望能赚多少嘛。
掌柜的手忙脚乱不是,偏就有那添忙的,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店里又进来一位。
这位跟前三位不一样,前三位都是粗壮的中年人,一看装束就知道是江湖道儿上的爷们儿;这位则是长袍马褂儿,俊逸白净非常斯文、典型个公子哥儿读书人。
公子哥儿读书人归公子哥儿读书人,这种天儿,难得他长袍马褂穿得上身,可是怪了,那三位大把大把的汗珠,混向衣掌水淋似的都湿了,连掌柜的热得鼻尖上都冒了油,他别说汗了,居然连一点儿汗星儿都没有。
许是,读书人深诸心静自然凉之道吧。
这位一进店,立即引来了那三位的六道目光,倒不是因为他没出汗,而是这条路上还没风过这么俊逸不凡的人物,就算曾经看过,既然是这种装束打扮,不是坐轿,就是马车,再不该有匹坐骑代步,怎么也不该是凭着两条腿走来的。
掌柜的可没觉得他怎么特别,进门来的都是客人,江湖道上的爷们儿更不好惹,招呼是招呼上来,可是只动嘴,没动人,人忙着切着端那呢,分不开身了。
公子哥儿是读书人,读圣贤书的人都有修养,人家没介意,不在乎,自己找张桌子坐了下来,还微一笑说:“不要紧,我不急,你慢慢来。”
人白净,这微一笑,连那牙都是既白又整齐的。
好不容易,掌柜的忙完,把那三位的—一端上了桌,他过来招呼公子哥儿,那三位等了半天了,酒一倒,筷子一拿,也就要开动。
公子哥儿他没理已经到了他桌旁的掌柜的,突然对那三位说了话:“三位能不能稍侯一下?”
那三位一怔,都停了手,好不容易才从他身上移往面前桌上的六道目光又投射了过去。
掌柜的也微一怔,可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没接话。
只听公子哥儿又说了话,他居然这么说:“三位稍侯一下,听我跟掌柜的聊两句……”
哪有这种事儿?这又是为什么?他要跟掌柜的聊,关人家吃喝什么事,他爱聊他聊他的,干吗拦人家吃喝?
那三位也怪,只六道目光望着他,没一个吭气儿,没一个问,可也没一个动筷于,显然听了他的。
倒是掌柜的想说话,可是公于哥儿没给他机会开,公子哥儿又微一笑,还是冲那三位:
“因为我略懂医道,知道这种天儿太急吃喝,会坏肚子伤人……”
敢情是为这?
他解释了,不知道那三位满意不满意,因为那三位仍没一个开,没一个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