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怀道:“草民这是为您着想。”
黄衣老人又一怔:“怎么说?是为我?”
“是的。”
黄衣老人讶异凝目:“我想不出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
郭怀道:“至少有一点您应该想得到,若是草民有恶意歹念,长剑早已出鞘刃血,敢说凭眼下这些大内侍卫,还阻挡不了。”
黄衣老人深深一眼:“我已经见过你的轻功身法了,愿意不愿意再让我看看你的剑术?”
显然,他多少还存点怀疑。
郭怀他双眉微扬欠了身:“草民敢不敬遵!”
话落,腾起,身已离地,长剑出鞘,微弱的月光下,只在一道寒光拖着一条白影,直射“裂帛湖”心,只见那“芙蓉暗礁”上微微一顿,随即又掉转方向射了回来,落在原地,来去疾若奔电,不过一转瞬间。影定人现,郭怀凝立不动,剑尖上挑着一朵大红芙蓉花,旋见他剑尖微颤,那朵芙蓉花倏然粉碎飘落,落地成一片花屑,紧接着,寒光一闪,长剑已入了鞘。
廿名大内侍卫看呆了,他们个个一流高手太行家,焉能看不出这一手剑术的造诣?显然已到了身剑合一,御剑飞行境界。
皇室人人习武,黄农老人也不等闲,脱道:“简直矫若游龙,玉龙,一条无玷玉龙,简直就是当世第一人。”郭怀泰然欠身:“谢谢您的夸奖。”
黄衣老人抬了手:“你们可以退了。”
廿名大内侍卫如大梦初醒,倏然定过了神,霍然而惊,那名大内侍卫上前半步,刚要说话。
黄衣老人道:“你们在这儿有用么?”
那名大内侍卫倏然闭上了嘴,一句话没说,带着另十几名大内侍卫曲膝一礼,然后低头哈腰退走了。黄农老人看了郭怀左膀上殷红一片的血迹一眼:“凭你的修为,已经没人伤得了你了,你这伤是怎么来的?”郭怀心里又一阵刺痛,脸上却是一点也没带出来,他道:
“草民伤在了傅夫人胡姑娘剑下。”黄衣老人道:“我知道胡凤楼是个奇女于,文武双修,堪称红粉班中博士,娥眉队里状元,但是我不信她能伤得了你。”
郭怀道:“事实上,草民确是伤在那位傅夫人胡姑娘剑下。”
黄衣老人深深一眼:“一定有原因,你很为别人想,是不是?”
郭怀道:“草民不敢那么说,更不敢承认。”
黄衣老人又深深两眼,微微点头:“我说过不强你所难的,说你的来意吧!”
郭怀双眉微扬,两眼闪过奇光:“草民来找您要一个人。”
黄衣老人一怔:“怎么说,你是来——你要找我要什么人?我身边又有谁——”
郭怀截道:“请您先听草民叙述一段往事。”
黄衣老人道:“你说!”
郭怀道:“廿年前,一对夫妇带着襁褓中的孩子乘船途经南海,一家三请了一位镖师随行护卫。半途碰到一位当朝权贵,见妇人美色惊为天人,当即抢夺了那位妇人,杀了她的丈夫,那位妇人唯恐孩子受害,乃忍痛将她唯一的骨肉由暗中投入海中飘浮,但求苍天垂怜,有他船经过,救起她的孩子,保全一条小命,为夫家留后。那个镖师在威迫利诱之下竟呼若寒蝉,或许真蒙苍天垂怜,或许那婴儿命大,随波飘流,未丧鱼腹。在肌肤泛裂,奄奄一息时被人救起,他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廿年后的今天,他不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甚至连自己该姓什么都不知道——”黄衣老人静听之余,脸色连变,郭怀话说到这儿,他忍不住惊怒道:“有这种事——”
郭怀道:“草民带有那妇人塞在婴儿身上的血书,请您过目。”
他微一抬手,手里多了一方折叠着的血书,白绫一块,血迹斑斑。
黄衣老人急接过,展开看了看,猛抬眼:“为什么只写被害经过,连任何一个人的姓名都没提?”郭怀道:“依草民推测,应该是情况急迫,来不及。”
黄衣老人道:“我明白了,你为这件事见我,是要我为他一家三伸冤报仇?”
郭怀道:“不,仇无须报,冤也不必伸,让那害得人家破人亡之人永受良心之谴责,应该是世间最重的惩罚,草民所以要见您,只是为向您要那位廿年前的妇人。”
黄衣老人猛一怔:“怎么说,你来见我,是为跟我要----”
郭怀道:“草民已经查明,廿年前的缥师,就是如今京里威远缥局的总镖头韩振天,也就是那位傅夫人胡凤楼姑娘的义父。廿年前的那位权贵,也就是如今的和硕康亲王,康亲王亲告诉草民,廿年前,他把那妇人带进京后,就献进了大内。” ', ' ')